旧灯新湾(74)

作者:藤花琅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奔向你是我的本能 “当我选择忘记自己,奔向你仍是我的本能。” 宋珩 × 辛宛 关于失忆后爱上同一个人的故事点击展开

宋珩一直抚摸他的胸口,抚摸着文身的地方,借着昏黄的灯光能看清,嘴唇贴在那里吻:“什么时候文的?”

“一零年九月份的时候,我去学校外面的小巷子里找到的地方。”

“疼吗?”

“不疼。”

“花了多少钱?”

“不记得了,”好像整个人都软化下来,辛宛攥紧了他的衣角,“好像是一百二……老板给我抹了零头。”

(……)

【裤子也脱掉了,扔在了纸杯上,辛宛难以克制地觉得窘迫,脚趾蜷缩着。翠丽宾馆床头柜上放着三盒杜蕾斯的避孕套,是镭射蓝色的,一盒里面有十六只,宋珩拿出了一只,手在抚摸他的腰,揉着小小的腰窝,又朝下伸,包着浑圆的臀肉揉捏,声音靠着他的耳朵:“腿张开。”

辛宛皮肤都是热的,泛着粉,似乎在发烧,甚至眼睛都不敢直视,但没有躲避,他听见宋珩用牙齿咬开避孕套的声音,润滑油倒在了手心里,又顺着他腿间淋下去,冰凉的触感让辛宛哆嗦了下,下意识地并拢腿,连带着夹紧了他的手,感受到他凸起的指节。

“张开,”宋珩说,“别并上。”

从他的视线能看到辛宛的耳尖,红得厉害,这和十八岁时他们第一次做爱没有区别,手指上全是润滑,慢慢地在后穴处打绕,那儿在收缩,先是一根手指挤了进去,辛宛闷哼了声,胳膊遮住了眼睛,声音软得要命,只知道叫他的名字,叫“宋珩”,叫“哥”,带着很细微的哭腔,手指蜷缩抓住了床单。

又多了一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在紧致的穴里规律地抽动,连带着他的呼吸节奏都变了,宋珩低头吻他的嘴唇,晦暗中看向他的眼睛:“为什么想起来不告诉我?”

辛宛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成了一滩水,控制不住地想叫,又下意识地克制,汗水弄到了睫毛上,断断续续地开口:“我怕你不要我,当时是我提的分手,失忆就贴着你,想起来就要你回来……那把你当什么了?”

耳边是黏腻的水声,宋珩轻而易举找到了敏感点,指腹重重地碾着,辛宛腰身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下,抿紧了嘴唇,呼吸急促。】

“这两年有喜欢过别人吗?”

辛宛艰难地摇摇头,看向他的眼睛都是湿的,说:“我爱你。”又重复说了两三遍,说“我最爱你”,说“我爱你”。

辛宛很容易害羞,尽管在高中时的爱恋里,他似乎一直充当主动方,莽撞地往前冲,耐心地陪着,但很少提“我爱你”,说时总会窘迫,只在和他写信的时候在结尾添上。然而在朦胧的黑暗里,他不停地重复,像第二天是末日,在地崩天塌前总是要把这三个字说上无数遍的。

(……)

【扩张的过程太漫长了,辛宛的阴茎贴着小腹翘着,涨得发痛,两根手指甚至把他操射了,头脑一片空白,发出的声音不像是他的,腻得要命,臀缝湿透了,穴肉痉挛着夹紧了手指,宋珩揉着他的耳朵:“放松。”

避孕套套上了阴茎,辛宛没有从高潮中反应过来,仍是在剧烈地喘息,怔怔地盯着他布满筋络的阴茎,龟头朝外流着黏液,宋珩垂眼随意地摸了两下,又抵着穴口。会不会太粗了?辛宛迷糊中在想,却诚实地用腿夹紧了他的腰身。

“我想起来了…?…"”他皱着眉忍耐,趴在宋珩耳边,然而一句话没有说完,那根性器一下插到了底,他猛地哆嗦了下,穴肉酸胀得要命,“你慢点,你慢点。”

阴茎在穴里慢慢捣弄着,辛宛亲他的脖颈,很轻地呻吟,又含住他的喉结,舌尖把那块凸起弄湿,有汗的咸味,他们全身都是湿的,像泡在海里,像奔跑过了几百万里,宋珩每次呼吸他都会第一个感受到震鸣。

“想起什么了?”他问。

“想起我们第一次开房,当时我还差一个月到十七岁,然后我们去了旁边的宾馆,开的是单人间?……”辛宛说得很慢,还在笑,“你不会,我也不会,我们就躺在床上干瞪眼了一晚上,什么都没做,第二天我还迟到了。”

宋珩也笑了笑,低声:“现在会了。”

十七岁时,他们在网上找了部黄色电影,上下字幕都是微信公众号广告,他们看了好久,看得面红耳赤,最终也没有摸出门道。现在该摸出门道了吧?辛宛熟悉他的身体,就像宋珩熟悉他一样,侧头知道该接吻,伸手知道该抱他,这是他们的默契,不会因为分开两年而改变。

密密麻麻的快感让辛宛很快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宋珩操弄的力度愈发地重,舒服地要命,辛宛脸通红,又射了第二次,床单上弄上了他的精液,后来是在浴室里,白汽蒸腾里,温热的水淋下来,眼睛睁不开,辛宛贴着冰凉的瓷砖,腿根都在发抖,摩擦得发红,几乎要站不住,记不清什么时候结束的,只记得避孕套用了两个,系紧扔在了卫生间垃圾桶里。】

窗外的彩灯球熄灭了,没有任何声响,已经是凌晨两点十二,辛宛任由宋珩给他清理,疲惫地挂在他身上不肯松手,半睡半醒地晃。走出浴室时,空气中仍余留着烟草的苦味,还有精液的腥膻味,开了空调的房间并不冷,索性被子铺当了床单。

点的沙县小吃已经凉透了,只好扔在一边。

辛宛的困意又不那么明显了,他出神地看着宋珩的侧脸,看他拿着空调遥控器的手指,又看的下颌线,然而床头灯一关,什么都看不见,窸窣的动静,他问:“你困吗?”

宋珩躺在了另一侧:“还行。”

辛宛往他那边靠近了些,手搭着他的腰:“我们可以聊天吗?”

“嗯。”

“你……”辛宛犹豫着开口,“你什么时候发现遗书的?”

“前天出差的时候,矫治所的案子二审换了地方,证物也转去了,我在里面看到了遗书,”还有一块写满名字与号码的床板,宋珩并不想提起这些,这些说起或许会让辛宛想起那个时候,“证物不许带走,所以只是看了看。”

“我不是故意让你难过的。”辛宛贴着他,低声。

“我知道。”

宋珩随意用手指缠住了他的头发,湿的。感受到辛宛捏住了他的小指,呼吸扑在脖颈处:“但你还是生气了。”

手指缠绕的头发又解开,沾上的水轻揩在他的脸颊上,宋珩忽然想起那张纸——一张纯白的A4纸,黑色圆珠笔的字迹,开头是他的名字,字迹还有水湿过的痕迹,就像他的手指。辛宛又轻声说,“就像……当时我给你发分手的那条短信的时候,我也很怕你生气,又很怕你伤心。”

宋珩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说。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我性向的,她和我说你的名字,说要把你是同性恋的事情告诉所有人,你家里人,你大学里的同学导员,还要告诉高中的同学。后来又把我关起来,我绝食也没有用,”辛宛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

宋珩仍是那句回答:“我知道。”

两年的所有辛宛都没有忘记,但难以开口,他记得宋珩跑到他家楼下,他缩在墙角坐着,听见隐约的呼喊声,不敢回应,也不敢站起身,墙角是两个小人的涂鸦,墙外是外面瓢泼碎裂的雨粒,他只在心里同宋珩说,我们不分开,一辈子都在一起。

他摸到自己脸上的潮湿,幻想自己成了外面的雨水,扑在宋珩脸上,抚摸他的脸颊,而不是宋珩在淋雨,在掉眼泪。

那是印象中宋珩唯一一次掉眼泪。

“矫治所也是我妈送我去的,一零年那年,她每天都会在学校门口等着我,看我旁边有没有其他男生,所以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可以聊天,”辛宛又继续说,“后来我大一上半学期结束,有个文艺汇演,我加了一个社团,他们说我长得好看,可以去表演,我和同学一起走的时候,我妈就突然出来了,她没生气,甚至还冲我笑,又带我回家里,她在水里放了安眠药,我醒过来的时候只有医生了。”

“别继续想了,”宋珩轻声打断了他的话,“别想了。”

“我……”辛宛声音有些哽咽,“我真的很想你,一直都想你。想你来救我,想你来带我走,去哪里都可以,别让我一个人就好。”

宋珩亲了亲他的耳朵,又拍他的背,低声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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