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番外(78)

作者:冉尔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奉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穆府的偏门前停了辆驴车。穆老爷子的三姨太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从宅子里跑了出来。她的皮靴沾了雪沫,玫红色的旗袍下摆也溅满了泥点子。可她顾不上衣服,只盯着驴车瞧。“三姨太。”赶驴车的伙计从车上跳了下来,“人,我找来了,包您满意!”“怎么样啊?”三姨太从袖笼里掏出一块大洋,丢给伙计,冷眼觑着驴车上被棉被裹着的人影,“别白忙活了,找个咱府上七少爷看得顺眼的通房,才是正经事。”点击展开

“什么你爹……”穆老四没好气地捏着他的腮帮子,实话实说,“送走了。”

郁声长舒一口气:“走了啊?”

“不然呢?”

“那就好。”他不再担心,也就松开了穆四哥的脖子,揣着手重新站定,“四哥,咱们回家吧。”

穆闻天乐颠颠地揽住郁声的肩膀:“怎么来车站了?我走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就是送送郁老爷子,没别的事吗?”

郁声嘀嘀咕咕:“我怕你吃亏。”

就算不吃亏,他爹说话难听,把四哥说生气了怎么办?

穆老四知道郁声关心自己,愈发春风得意,双手从他的胳膊下穿过,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好家伙,还没颠几下,郁声就咋咋呼呼地叫起来:“四哥,你又抽烟了!”

言罢,和貂一起埋头在阿尔法的颈窝里嗅。

穆闻天瞬间紧张起来:“哪儿有烟?”

“可是有味儿啊。”郁声噌地抬起头,瞄见双喜手里的烟,长长地“哦”了一声。

双喜:“……”

双喜默默地将烟丢了。

郁声皱着眉头收回视线,重新将雪貂抱在了怀里。

穆老四暗中松了一口气,转头问站在一旁的穆老七:“你开车送声来的?”

“对,我送他来的……四哥,你真把郁老爷子送走了?”穆博天站到他们身前,探头探脑,语气里颇有些遗憾的意味在。

那天,郁荣找上穆家的门,全家上下就他错过了骂人的机会,事后知道,差点没后悔死。

毫不夸张地说,穆老七这两天,躲在被窝里不睡觉,不想别的,就翻来覆去地想如何骂郁荣给郁声出气。他想了一套又一套的说辞,保准能骂个十来分钟不重样。结果穆闻天动作太迅速,不给他表现的机会,直接把郁家人送上了回申城的火车。

这算什么事儿啊?

但是穆老七心里有气,也不敢对穆闻天发泄,只得嘿哟嘿哟地开车,将哥哥弟弟送回家,然后一个人上玉春楼喝酒去。

这酒也喝不痛快,他还没见到谢小柳,家里就派人来了。

原是穆老爷子做出了决定,让穆老四一成婚,就带郁声回申城把属于他的家产拿回来。

“夜长梦多。”穆老爷子是这么想的,“再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万一咱们去了,被他们申城的人坑了呢?”

穆老四抱着郁声,诚恳道:“爹说得有道理。”

刚回家的穆老七瞧瞧杀气腾腾的亲爹,又看看热血澎湃的四哥,一句“想多了”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老七,你跟着一起去。”穆枯山盯着神游天外的穆老七,不满地训斥,“成天五脊六兽地乱晃,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还不如帮声去抢家产!”

穆博天头皮一麻,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去就去。

没准申城好玩啊!

穆老七想通后,立刻响应了父兄的号召:“去,咱们一定要将声的东西都抢回来!”

于是,直到三姨太喊他们来吃饭,爷几个才从兴奋与激动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天冷,晚饭吃的还是锅子,三姨太一边为郁声夹菜,一边说:“喜服已经送到我屋里了,声,你吃完饭去试试。”

“这么快啊?”郁声吃惊不已,“这才几天……”

“哪里就快了?”三姨太笑着打趣,“我恨不得你明天就过门。”

穆枯山在一旁嘀咕:“现在和过门后有什么区别?声就是咱家的人。”

“老爷,你不懂,那叫仪式感。”三姨太又给穆老爷子夹菜,“只有完成了那个仪式,才叫圆满。”

“那我叫你再圆满一回?”穆老爷子闻言,忍不住回忆起来,“当初把你抬进门的时候,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爹成日胡说八道。”穆老七啃着肉骨头,含含糊糊地抱怨,“当时鞭炮放了三天,吵得整条街的邻居都要抄家伙来砸咱家的门了。”

“混小子!”穆老爷子夹起吃剩的骨头就往穆博天的方向砸去,“在声面前,嘴也没个把门的。”

可惜这话说得太迟了,郁声已经笑倒在穆闻天的怀里了。

吃完饭,郁声兴冲冲地去三姨太屋里试喜服,还不让穆闻天瞧,说到了成婚那日就能看见了。

穆老四急得抓耳挠腮,蹲在三姨太的院儿里,求着郁声开门。

“不给开。”三姨太在屋里笑,“老四啊,你回去吧,反正距离婚礼也没几天了,急什么?”

可躲在屋里头的是穆老四的欧米伽,他能不急吗?

但是郁声倔起来了,说什么也不开门,真的开门的时候,衣服也早已换了下来。穆老四心里有火,晚上等郁声洗完澡,换上睡裙后,火急火燎地撩起裙摆来了一回,射完躺在炕上,抱着浑身脱力的欧米伽闷声笑。

“让你嘚瑟。”穆老四揉揉他满是咬痕的腺体,得意地轻哼,“给不给我看?”

郁声趴在穆闻天的怀里喘息,喘完,冷不丁道:“今天双喜手里那根烟,是四哥你抽的吧?”

穆闻天:“……”

穆闻天装傻:“什么烟啊?”

“四哥要骗我吗?”郁声骑在阿尔法的腰间,眼里满是伤心的泪。

“哎哟,是我是我。”穆闻天哪里还装得下去,手忙脚乱地替他擦眼泪,“是我不好,不该骗你,下次绝对不抽了,成吗?”

郁声还是抽抽,连胸口被穆闻天吸肿的两颗红樱桃都跟着胸腔的起伏上下晃。

穆老四看得又是心痒,又不敢在郁声伤心的时候动情,憋得满头大汗,起身想要帮他拿手帕的时候,腿间蛰伏的肉刃忽地被一只湿漉漉的小手握住了。

“憋死你。”郁声气鼓鼓地捏,然后哧溜一下钻进了棉被。

这一捏差点把穆老四捏射,当即不管不顾地跟着拱进被子,掐着郁声的腰,狠狠要了他一回才罢休。

郁声彻底没了力气,瘫在炕上犯迷糊,穆闻天就将头搁在他的肩头,哑着嗓子问:“舒服不舒服?”

郁声迟缓地点头。

穆老四又问:“爽不爽?”

他还是点头。

穆闻天见状,心思活络起来:“大不大?”

郁声沉默片刻,脸颊飞起两抹绯红,悄声道:“大。”

“哎哟,真是个乖乖。”穆闻天满心柔软,将他拢在怀里,“睡吧,明儿个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郁声在穆四哥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硬是将脑袋挤到男人的颈窝里,确认自己紧紧贴在四哥的怀里后,终是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果然如穆闻天所说,事情多得不得了。

有木匠来院儿里量尺寸,穆老四监督着他们现打婚床,打了个样板,继续打放嫁妆和聘礼的箱子。

平日里游手好闲的穆老七也被赶出了门,拿着单子,给郁声买东西。

郁声自个儿也没闲下来。喜服的式样敲定以后,三姨太又想给他多做几件成婚时换的衣服。

“敬酒的时候穿。”三姨太抱着胳膊,指挥着裁缝选布料,“麻烦是麻烦了点,可是一辈子就这么一回,马虎不得。”

郁声忙不迭地点头,抱着貂,巴巴地跟在三姨太身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穆老爷子更是闲不下来,带着人上城外去了,说是要给郁声买马,还不是一匹一匹地买,是一群一群地买。

“有马才安心。”穆老爷子老神在在地嘀咕,“没马不安心哪!”

一家人热火朝天忙了几天,喜帖也终于发到了每一位客人的手里。

当然了,因为郁声和穆老四之间的关系犯嘀咕的,大有人在。

谁不知道郁声是穆老爷子刚认的义子?

拿到请帖的大部分人,前不久刚吃过认亲宴的酒呢。

换了旁的人家,听到闲言碎语只能当没听见。

但换成穆家,别说穆枯山听不得有人污蔑郁声,穆老四一个人就能将所有说郁声闲话的人折腾到搬出奉天。

最后,为了不在婚礼前闹出大事,还是三姨太出面,大摇大摆地把那些说闲话的人收到的请帖拿了回来。

这下子,奉天城里再也没有人议论郁声的身份,只说穆四爷寻了段好姻缘。

本来,穆家人所做之事都是背着郁声做的,怕他难受,不过捂得再严实的秘密,也架不住郁声有个消息灵通的朋友——谢小柳。

谢小柳说三姨太收回请帖的事的时候,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连嘴里的茶都喷了出来:“你是不知道,你三妈妈有多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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