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番外(61)

作者:冉尔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奉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穆府的偏门前停了辆驴车。穆老爷子的三姨太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从宅子里跑了出来。她的皮靴沾了雪沫,玫红色的旗袍下摆也溅满了泥点子。可她顾不上衣服,只盯着驴车瞧。“三姨太。”赶驴车的伙计从车上跳了下来,“人,我找来了,包您满意!”“怎么样啊?”三姨太从袖笼里掏出一块大洋,丢给伙计,冷眼觑着驴车上被棉被裹着的人影,“别白忙活了,找个咱府上七少爷看得顺眼的通房,才是正经事。”点击展开

“那……那祠堂……”

“你还想要我跪吗?”穆闻天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烫的。

“不要。”郁声虽然迷糊,立场却是万分坚定,“我不要……不要四哥跪祠堂。”

“那就陪四哥回屋吃饭。”

“……好呢。”

穆闻天好说歹说,总算把郁声哄回了屋,且在进屋前逮着双喜,让双喜去叫医生。

双喜不嫌麻烦,只是离去前,忍不住嘀咕:“四爷,您不是在跪祠堂吗?要是被老爷瞧见,您又抱着小少爷……”

“哪儿来这么多话?”穆闻天眼睛一瞪,踹开了房门,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双喜张了张嘴,到嘴的劝说全化为了叹息。

他还能说什么呢?

四爷抱着小少爷,眼瞅着又要上炕,他再说,不就是扫兴了吗?

至于老爷子生不生气,那都是明天的事儿,四爷都不急,他急什么呢?

挨了冻的郁声并没有将穆四哥和双喜的对话听进心里。

他已经感觉不出来冷了,揣着手,杵在桌子边,盯着三妈妈给的食盒使劲儿瞧。

三妈妈为穆闻天准备的晚饭很丰盛,有肉有菜,甚至还有暖身的酒。

穆闻天没喝酒,反倒给郁声倒了一小杯,让他暖暖身子。

……穆老四当然怕郁声喝醉。

上次认亲宴上,郁声喝醉的事,他还记着呢。

只是现在的郁声看上去再不喝点酒,就要冻晕过去了。

“四哥?”郁声捧着小小的酒杯,恍恍惚惚地抬起头,“你给我做什么?”

穆闻天直接抢过酒杯,递到他的唇边:“喝。”

郁声乖乖地张嘴,喝了一口酒,本就泛红的脸更红了。他忍不住吐出一截粉嫩的舌头,哼哼唧唧地抱怨:“辣。”

三姨太给穆老四准备的酒,可不是先前郁声在认亲宴上喝的米酒,而是真真正正,高度数的白酒。

郁声喝了一口,混沌的头脑愈发不清醒,满心只剩下一件事——四哥的鸟,到底行不行啊?

他要……要检查。

郁声的目光再次落在穆四哥的胯间,隔着裤子,与大鸟遥遥对视。

穆闻天只当他头晕,心里想的还是那截粉粉嫩嫩的舌头,心痒难耐,抬手就把人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往炕边走。

趴在穆老四肩头的郁声,费力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棉被上,眼底先是翻涌起茫然,继而是浓浓的恐惧:“不……不!”

穆闻天察觉到他的抗拒,动作微顿:“嗯?”

“不……不要……”郁声难受得快哭出来了,“我不要……不要……”

“声,我不是要欺负你。”穆老四赶忙将他放下来,搂在身前哄,“我是怕你冷呢。”

郁声闷声闷气地轻哼。

穆老四见他还没消气,立刻主动承认错误:“我是有点想……但你汛期刚过,我舍不得。”

“是吗?”郁声揉着眼睛,难过得直吸鼻子,“可……可四哥……四哥说话不算话。”

“怎么不算话了?”穆闻天当他是要提汛期时在炕上发生的那些事,浑身紧绷,心跳如擂鼓地等着他的“控诉”。

可郁声接下来说的话,穆老四居然听不明白了。

郁声眼含热泪,恨铁不成钢:“你都没喝药,怎么欺负我?”

穆闻天:“?”

郁声说完,又垂下头,独自抹眼泪:“那些药还剩好些呢,我……我因为不想……不想伤害你的自尊心,都叫小柳帮我倒了!”

穆闻天:“??”

郁声越说越难过:“好些药呢,四哥喝了……能……能欺负我多久啊!全浪费了,呜呜。”

穆闻天:“???”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穆闻天搂着悲痛欲绝的郁声,茫然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穆老四自个儿都没搞明白,郁声在难过什么呢!

“四哥不行,怎么……怎么办呢?”冻糊涂又喝了酒的欧米伽,满嘴胡言乱语,坐在阿尔法的腿上,攥着阿尔法的鸟哭,“我……我买的药……”

他的哭声忽然微微顿住。

他买了好些药,还没全煎呢!

于是,穆老四就看着上一秒还在自己怀里哭得昏天黑地的郁声,忽地收了泪,急匆匆地往炕下爬。

“声。”穆闻天急了,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上哪儿去?”

郁声望着自己手腕上多出来的修长手指,小声嘟囔:“我去给四哥拿药。”

穆闻天快被他嘴里的“药”折腾崩溃了:“我没病,为什么要吃药?”

原本还在往炕下爬的郁声听了这话,忽然浑身僵住,许久以后,抬起头,用泪盈盈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穆闻天,然后颤颤巍巍地伸手,捧住了男人的脸:“四哥……”

穆闻天的喉结不易察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嗓音嘶哑地应了声:“在呢。”

一滴泪顺着郁声通红的眼角跌落:“四哥,不行就是要吃药!”

穆闻天:“……”

穆闻天:“?”

穆老四愣神间,郁声已经爬下了炕,嗒嗒嗒地跑到上次藏药的地方,哼哧哼哧地翻出了药包,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四哥,吃药。”

穆闻天将自己的大氅披在他的肩头,已经不打算搞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了。

穆老四并非丝毫没察觉出端倪。

实在是察觉出来了,也当是察觉错了。

……他可是在炕上和郁声折腾了整整五天啊!

郁声怀疑什么,也不可能怀疑他的能力吧?

穆闻天自我安慰地接过药包,随口问:“这是治什么的?”

他刚开口,就语塞了——郁声伸着小手,又在摸鸟。

穆老四的额角暴起了一根青筋,咬牙道:“声,你知道自己在摸哪儿吗?”

郁声严肃地颔首:“知道呢。”

穆老四默了默,片刻,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你要摸这里?”

“因为是坏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这里坏了?!”

郁声闻言,眼里终是透出了星星点点的怜悯,似乎是觉得穆四哥的问题可笑,又像是觉得穆四哥可悲,回答前,甚至小小地叹了口气:“四哥,你吃药才能行,就是坏了呀。”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丢脸。可我不在乎呀!”

穆闻天沉默了。

阿尔法一点一点地放下了手中的药包,垂下眼帘,锐利的目光落在了抓着鸟的小手上,拖长嗓音“嗯”了一声。

穆闻天的这声“嗯”带着沙沙哑哑的尾音,郁声一听,腰就软了。

他攥着鸟,依偎在穆闻天的怀里,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依旧在絮絮叨叨:“四哥总是讳疾忌医,都这么大了,才第一次……第一次……”

“我和你的确是第一次。”穆闻天气归气,听见郁声胡言乱语,还是忍不住出口解释。

思绪被打断,郁声花了好些时间,才想起自己先前在说什么:“第一次硬。”

穆闻天:“……”

嗐,白解释了,这都是什么胡话?

“四哥,我知道你难为情,可……可我不会嫌弃你啊!”郁声复又难过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就算以后,你每次和我亲热都要喝药,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他把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全说了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舒舒服服地扑进棉被,还在穆老四的眼皮子底下扑腾了一下。

穆老四整个人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僵硬,直到双喜带着医生走到院子里,还没缓过神来。

双喜擦着汗,气喘吁吁地拽着同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医生:“四爷,人给你找来了!”

医生急急忙忙地解下背上背的药箱:“小少爷发热了?我来给他瞧瞧。”

穆闻天默默地将郁声从被子里捞出来,拂开他额前的碎发:“嗯,有些热。”

医生的手一触即离,飞速从药箱里掏出温度计:“可能是受了凉,也可能……”

医生的话顿了顿,目光落在了郁声脖子上的纱布上,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也可能是需要您再咬一口。”

穆闻天的眉头微微蹙起:“什么意思?”

“四爷,小少爷刚经历过汛期,虽然从外表看,热潮已经过去了,但是汛期后的那几天,还是离不开您。”医生沉声解释,“时间久了呢,就会犯迷糊,做出一些很像陷入汛期的欧米伽会做的事,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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