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不合时宜的咧嘴笑了起来,zero刚抹好润滑油,见状停下了动作,偏了偏头,像是在表达不解。
何翊憋了两秒,还是决定好心回答:
“你不觉得我们像是在拍色情片吗?”
说罢,他还补了一句:
“脸要是长得丑没关系,不用捂这么严实。”
话一出口,何翊有些后悔了。 Zero这下连身体动作也一起沉默了。
两人隔着面具和墨镜互相对视,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又升华成严肃,仿佛在举行某种庄重的仪式,两人接下来就该握个手再鞠个躬。
何翊有点想逃离了。
没等他伸手去够衣服,一只手把他翻了个身然后把他的头按进了枕头里,然后一个硬热的物体不打招呼的就闯进了他的身体,随之而来的是如狂风骤雨般的吻,落在他的后颈,连啃带咬,何翊所有的声音都被闷在了枕头里,可以通过触感确认的是zero把所有用来遮盖容貌的东西都取了下来,但是他的头被压着抬不起来。
就着这个姿势动了几十下,何翊模糊的听到zero的喘息声还有自己的臀部被撞得啪啪作响,就在他感觉自己在双重生理刺激下快要窒息的时候,身上的人迅速的抽出,然后一阵短暂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切归于静止。
何翊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了欲火焚身的自己。
他反应过来后一边穿衣服一边骂骂咧咧的拨号,果不其然,电话里冰冷的女声提醒他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何翊活了二十五年,头一回有人敢这么耍他,还是在床上。
活阎王何翊沉着脸回到公司,所有人都默契的假装没看见他的脸色,沉默着各干各的,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表现出异样,自个儿老大会更加生气,但是今天是个例外。
何翊从一进门起就明显感觉到这一堆人由正常声音交流然后快速就跟被人急忙的按下了音量键,快速的变为小声交谈,到他走近了的时候,就变为静音了,他今天实在是受够了沉默,于是他一脚踹倒了角落里的绿植对着一屋子人大声吼道:
“你们都哑巴了吗?”
活阎王一发话,所有人都抖一抖,其中抖得最严重的是阿彦,何翊发话后其他人都纷纷开始制造点声音,他眼看着老大的目光就要扫过来,急忙张嘴,又不知道找谁说点什么,只好将目光转向旁边的程霖:
“帮我去打印机那边把打印好的文件拿过来可以吗?”
“没问题,阿彦哥。”
程霖毫无犹豫的就起身了。
何翊看着所有人都开始叽叽喳喳起来这才心满意足的结束巡视,心中的不快也消散的几分,看到程霖经过他撇了一眼,
“你进来一下。”
程霖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阿彦后,在所有人同情的注视之下,面不改色的走进了何翊的办公室。
“上回那个项目现在是什么结果?”
何翊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脑屏幕,如果程霖走过来就可以看到他在网页上搜索着:为什么要戴着口罩帽子墨镜做爱……
“对方负责人说要一周后再给答复。”
程霖站在茶几的前面,离办公桌有一点距离。何翊摸了摸下巴,点开了一个讨论帖。
“一个礼拜,哼,真好意思拖,对我们的条件还不满意?”
程霖今天把有些长了的刘海梳了个中分,露出了白皙饱满的额头,有些学生气息。他垂下眼睛想着用什么措辞才合适。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不能在我们条件不变的前提下让那老头签字,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何翊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依然是面无表情。
“是。”
程霖沉声应下。正要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听到身后哎了一声。
“问你一个问题。”何翊说。
“一个人如果每次出现在你面前都是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那他这样的意义是什么?”
程霖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露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通缉犯?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长得很丑见不得人?”
何翊一拍手站了起来,有些激动: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
程霖抿着嘴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何翊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看着网上的网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
“等我找到你要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切下来,最好再把你个王八蛋阉了……”
程霖半只脚踏出去的背影顿了顿,他再次转向何翊,瞪大了一双眼睛用一副无辜相先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老板你好吓人呀……”
何翊看着他,本想嗤笑一声说这算是轻的了,但看了看程霖不谙世事的脸,还是没忍心说出来,他居然对一个omega有了一而再再而三纵容的慈悲心,真是阿弥陀佛。
他整理好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对我的下属这样。”
第3章 ~
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期间何翊都没跟zero有过联系, 即使是平日里呼风唤雨的小阎王爷,对一个不知道长相,不清楚声音,不知道来历,任何情况都不清楚的人,也束手无策。
何翊之所以有些念念不忘,是因为他将近二十天都没开张了。
这也许就是报应。从他拒绝他母亲下属的“帮助”到现在,已经将近三年了,这期间他也不是没有过固定炮友,作为一个时刻警惕的危险omega,有两段以上的固定关系都是在感觉良好并且了解过对方发背景后,通过金钱来维持这种关系,但是往往最后的结果都是那些alpha赚够钱跑了。
何翊觉得自己在床上也没什么特殊怪癖,更没有做到一半就暴起打人的这种情况,他思来想去,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总结为是自己没有o味儿。
夜深人静,何翊躺在床上滑动着手机屏幕,最后翻到好友列表的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黑色头像上,他给的备注是:姓左的。
窗外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何翊隔着落地窗看向窗外模糊起来的建筑,雨水在玻璃上层层叠加,远处灯火撑起黑夜的雨伞起舞,何翊感觉自己像是被催眠,又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往日里高傲,暴戾的小少爷却会因为不得不解决的生理问题一次一次在他从来都看不上眼的那类人的身下承欢,履行职责的,是那个长相平平,能力也不十分出众的alpha。
“你可以吻我一次吗?”
平日里高傲,暴戾的小少爷在那个晚上却主动的用腿缠上了那个人的腰,脸上是少见的妩媚,他在撞击中轻轻喘着气,伸出一只手来试图碰触那张在生理泪水中有些模糊的脸。
“亲亲我吧。”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又说。
手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他睁眼看见那个人垂着头,脸上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虔诚得像是在拜佛——如果忽略越发激烈的交合的话。何翊只感觉屈辱感涌上心头,他抬起脚踹了他一脚,没有用几分力气,那人却乖乖的退了出来,穿戴整齐整齐后站在墙边,面无表情的脸隐在黑暗里。
何翊躺在床上听着时钟嘀嗒响,半小时过去了也没等来他的靠近,于是他缓缓起身,窗外的月光争先恐后的跟随他的步伐点缀在那一具干净洁白的身躯上,何翊知道他还站在那里,于是他又踢了一脚,这回用了五分力,正中膝盖。
何翊听到膝盖落地的声音,他轻轻的问:
“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
月光之下他面无表情的脸更像是经过冰冷机器的部件之一,何翊不出意外的听到了那一句像是被设置好的标准回答:
“不知道,请少爷惩罚。”
何翊让他滚了,再也没见过他。三年,养条狗都会有感情了,只是这条狗既寡情又忠心,只是这条听话的好狗只忠心一人。
何翊回过神来后发现自己又想起了往事,自嘲的想着居然寂寞到想起了姓左的,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转念一想,又将多余的高傲抛之脑后,约个炮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做了三年的床伴,他举着手机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把这个黑色头像的备注改成:左厉。
就在他犹豫着时隔两年要发条什么消息的时候,一条新信息闯了进来:
-想你了。
还没等何翊想到这是哪个不要命的,下一秒一张照片就发来了。是换了个角度的,熟悉的腹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