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出门一趟都去了哪啊?
我不仅去图书馆还了书,到部门开了个会,我还从东门走到西门去拿了个快递再走回来。
更可怕的是……我居然还去了趟人满为患的食堂给舍友带饭,打饭时遇见了选修课的妹子,还跟人打了招呼站着聊了一会天。
当时我就纳闷为什么我走在路上大家都看我,跟妹子聊天的时候她也总是一脸欲言又止的尴尬。
这会知道真相的我真是……
盯着前面的墙,我想一头撞上去,看能不能把我自个给撞失忆咯。
想法还没有付诸实践,舍友就把我从被子里剥了出来。
大概是我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脸色确实不太好,舍友把我拉到他身上坐着,还给了我个拥抱,在我头顶上亲了好几下,无声地安慰着我。就跟我小时候和邻居的小孩打架打输了我妈抱着我哄我那样的安慰,差别大概是舍友手里没有糖。
我叹息了声抬头看舍友,嘴角一耷拉,用委屈的语气告诉他:“我太难了,真的,我的清白全毁你身上了。”
舍友听了一愣,随之微微挑眉拨开我额前的碎发,低声问我:“毁我身上不好吗?”
我抬起头吸吸鼻子盯着舍友的眼睛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着他的话认真思考起“清白毁在他身上到底好不好”这个奇怪的问题。
总之就是思考了,还思考得很认真。
结果还没理出个好与不好的一二三来呢,舍友突然抬起下巴,还伸手压着我的头朝他的脖子凑去。
好在我反应快伸手抵在舍友的胸口上,不然绝对被他压的一嘴巴怼他脖子上。
我傻眼看着舍友离我只有几公分的喉结,吞了口唾沫,有点结巴地问他突然的想干什么。
舍友应该是还没有酒醒说疯话吧……
他居然让我在他脖子上回啃一口,还特大方地说随便我想多用力都成。说什么我啃了他就算他的清白也搭在我手里了,我俩就公平了。
清醒的我能跟醉酒的舍友一起疯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的。
所以我不能啃他,绝对不能,说什么也不能。
第13章
我觉得我可能是疯了。
要是我没疯,那我一定是被舍友身上未散的酒气给熏醉了。
我一般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做出连我自己的大脑都无法操控的事来。
而刚才,我的身体就违背了我大脑发出的命令,做了一件令我非常尴尬非常后悔非常无地自容的事来。
是的,这次你们没有猜错。
我……我居然真的报复性地在我舍友的脖子上回啃了一口。
还特么是非常狠的一口。
而且,我这一口绝对比我舍友撒酒疯啃我的那一口还狠。
抬头看眼十几分钟过去还关着的浴室门,我抱住床柱子哐哐撞了几下脑袋。
可惜了,撞完的我不仅没失忆,还把洗完澡出来的舍友撞到了我的面前。
睁开眼的我一下就捕抓到了舍友脖子上被我啃出来的红痕。
就在舍友的喉结下边一点,那么深的一小块,印在舍友麦色的皮肤上,刺激着我幼小而脆弱的心灵。
我捂住自己紧张到怦怦跳的小心脏,抬头看盯着我的舍友,真诚地和他道歉:“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没想啃的,但是……但是……”
我想说但是我的身体它突然不受控制了,舍友却抬手打断我,手指点了下他自己的脖子,挑眉说:“但是你还是啃了,不仅啃了,还弄了个吻痕在上边。”
胡说八道,什么吻痕,那就是个被我用力吸了下导致皮下微血管破裂而形成的机械性紫斑,才不是吻痕呢!
我组织了下语言要反驳舍友,舍友却转身走到桌子边整理背包。
我一瞧他这是要出门啊。
回想着我早上的丢人经历,我赶紧蹦到他身边去,按住他往背包里装笔记本电脑的手,紧张问他:“你要出门?”
舍友嗯了声,抬起没被我按住的手替我扒拉乱掉的头发,主动交代说:“报告还有点问题,老师叫我去办公室讨论。”
老师?办公室?!
我嘴角一抽,眼前更是一花,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心虚地瞅着舍友的脖子,我问他不去可不可以?
他还一本正经地问我为什么?
我瞪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这要是真顶着脖子上的吻痕出门,还去教师办公室,那他这脸还要不要了。
舍友却压根不在乎,非常坦然地来了一句:“都是成年人了,大家能理解,老师也不会管的。”
“……”
我觉得舍友可能有点没想明白,大家那是理解吗?
那分明就是误解,天大的误解!
都把我和舍友整成一对了,不是误解是什么?
害,结果到最后我也没能阻止我舍友出门,而且我也确实不好阻止,毕竟那是去见老师,约好的。
没办法的我只好从老大的柜子里搜刮了个创可贴,给舍友贴在了脖子上,算是勉为其难地遮住了。
至于我自己,我是这两天都不打算出门了,反正单周没课,就先宅在宿舍等着印子消下去再说。
我从自己书桌上拿了本没看完的漫画走回舍友床上,抬手冲他挥了挥说再见。
舍友却没有立刻出门。他单肩背上包,去门那照了下镜子,又走回来倚在床架上看我。
我翻了两页书见他没走,抬头看了他一眼。
舍友就跟等着我抬头一般,我头一抬他便伸出手在我的脸颊上蹭了一下。
我用手背在他蹭过的地方擦了擦,问他怎么还不走,杵着干嘛。
他淡淡一笑,笑完摇了下头说:“没什么,就是觉得非要欲盖弥彰的笨蛋有点可爱又有点可恨。”
谁是笨蛋,笨蛋在哪?
看着舍友一点点上扬的嘴角,我算是反应过来他这是在骂我呢。
可我还来不及反驳舍友什么,他就转身走了,还嘱咐我睡觉记得盖被子。
看着被关上的宿舍门,我愣了好一会。
鬼使神差地抬手摸摸自己脖子上的印子,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皮一热。
过了几分钟后,这脸热的毛病不仅没下去还越来越严重,我便果断扔了手里的漫画书,将自己关进了卫生间。
你们也别误会,我就是洗脸去了,不跟舍友似的躲卫生间里做坏事。
你们不信我可以发誓。
我发誓,我要是做了,就让我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第14章
我很惆怅,真的超级无敌惆怅。
我刚才接了我妈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她正在飞机上,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我以为她是又要出差去,结果她下一秒特兴奋地来了一句:“儿子,咱们两小时后见。”
我被我妈这话吓到手机掉到了腿上,等我捡起来时,那头已经只剩盲音了。
我颤抖着手给拨回去,女音告诉我对方已关机让我稍后再拨。
取完电影票的舍友走回我身边,把一大桶的爆米花塞我手里,又提起他手上装了两个饮料杯的袋子问我这次是要可乐还是要果汁。
可乐和果汁我都喜欢喝,没个定数,基本次次出来看电影舍友都是一样买一杯,先让我选,选完剩下的那杯就是他的。
刚才看舍友在前头排队的时候我就想好了这次要喝可乐,可是这会接了我妈电话的我别说可乐了,白开水我都喝不下。
舍友看出了我心不在焉,挨着我坐下,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扭过头看他,惨兮兮地告诉他:“我妈要过来看我了,两小时后到。”
舍友明显一怔,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问我:“只有你妈一个人吗?”
我哎了声,挺绝望地点了下头。
舍友看着我露出痛苦的表情,淡然地扬了下嘴角抽了根吸管扎进可乐里头。
我盯着他的手看,一边思索着如何应对我那突然杀过来的不着调老妈。
吸管碰到嘴唇,我张嘴咬住吸了一大口才从舍友手里接过杯子,再次长叹了口气。
舍友把沾了水珠冰凉的手抹在我的后脖子上,问我为什么我妈没提前说就过来了?
我被他的手掌冰得一颤,舒服地喘了口长气。结果一抬头我就看到坐我俩前边的三女生直勾勾地盯着我俩,脸上的笑容跟大嫂看我和舍友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本想往左边挪点拉开与舍友的距离以免再让人误会我俩纯洁的友谊,但我歪头看了眼舍友,盯着他十分耐看的侧脸想到了他上次在医院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