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鸟氏的宠物鱼/失落的巫妖(42)
这才有了谛秀和他师兄斗妖王青鸾,寻天地间极弱命格之女,封印琉火珠图其融合极阴命格消化一切运势。自此谛秀受伤坠于皇家猎场,失去灵力和记忆,这便是楚汐故事里的真实人物,他的母亲后来楚王的辰妃。
而谛秀的师兄封印了琉火珠并将这个八字极其弱,本开出生即亡的女婴带到了青玉观,本想予她一甲子寿数,让琉火珠与她的生命一起自然消亡,只要不出任何变数,耳提面命从不许她出山门,甚至给她编了个画本子里爱写的,坎坷曲折的身世故事。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你越是想要预知危险,将之扼杀于萌芽,到头来,往往是铺就了所知之事达成的道路。
而中秋当晚,羿王弑君谋反,帝王身死无有遗命,立长立贤,立长应为当朝五皇子,但这位素有仙缘的五皇子留书离去,举六皇子宁王可为明君,国师推算宁王亦是天命之所在。
宁王本就为顺位下一个继承人,素来四平八稳,朝臣虽说不上交口称赞,倒也无太多行差踏错。朝中重臣连夜拟文书,料理宁王的继位事宜。
宁王继位后,继续奉国师为上宾,而国师之名也在民间广为流传,言其有辩忠奸善恶,是非曲直之能,更说他颇有神异之能,每有奸邪官员,都逃不过国师法眼。
在朝廷的默认下,还兴起了许多供奉国师摘星阁神像的风潮。
听钦天监官员说有人想供奉国师大人的长生牌位,国师大人大手一挥,殿内现出一雕像,向皇帝陛下借来宫中最善工笔的画师,为雕塑精心画像造册,如有民间想供奉,可供奉画卷,也可照画册制作雕像。
从此民间一时间兴起了很多这样的神殿,供奉一神兽,麋身,牛尾,一角。
实际上就是獬豸,黑毛,四足,头上有独角,善辨曲直,见人争斗即以角触不直者。
妖族天生灵物,天赋远胜人修。只是妖修大多独来独往,数量又不多,也极少参与人间事。不像人族修士,传承宗门累世之卷宗齐备,受人间富户高官供奉,所以虽资质卓绝者少,倒也能与疏懒自由的妖修分庭抗礼。
大楚尊国师,冥冥之中,为妖族集结了民间的信仰之力,民间兴起信仰各种自然之力,神兽图腾崇拜。至此,妖族运势隐隐超过人修的各大宗门。
天衍宗是曾测算出运势平衡的打破,可他们所做的一切,最终,不知是没能阻止妖族的复兴,还是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注定成就妖族的复兴。
此去经年,红叶碧桃并不产好吃的桃子,树下一年年落下无人采摘的干瘪桃子,倒也没长出新的桃树。
西北角的院墙下,白衣公子托起还带着一丝泥土气息的坛子,坛子上还挂了一竹片吊牌,煞有其事地书写了:
“竹叶青 姜云笙于某年某月某日几时几刻”,笔迹飘忽快捷,精瘦纤长,转折处有明显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
抚摸吊牌上的笔迹,托着酒坛的人柔和了嘴角眼角,露出回忆神色。
穿堂风起,飘扬了袍带和三重广袖。
院中央传来催促声:“这酒是被人偷了么?你要挖这许久。”远远看去是一高瘦的身影,着一紫烟罗襦裙,丝带编就的宫绦上还串了一枚蟠螭纹兽形珏,一脸深情……地望着摆满了玉石桌面的佳肴珍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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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剧本里,处心积虑的算计,往往败给所谓“天意”。大约是劝人要努力上进,但不要过分强求,失却了最初的本心?
但剧组里,还是切切实实有许多的筹谋每天都在发生。
有人得偿所愿,也有人觉得,得不偿失。
起码拍摄的时候,他是这么觉得的。
饰演獬豸的演员尤晟也在娱乐圈沉沉浮浮了近十载,但他运气不太好,在他青葱年少的十年前,影视圈流行“大叔”,他们这种奶油小生并没什么市场。
十年后他终于勉强长成了“成熟稳重的的大叔”,结果时下流行肤白、高鼻、尖下巴的秀气小鲜肉。
年少时他自负长得好,科班出身,可以说是颜值与才华并重,不屑于向资本低头。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太过自命清高的性格很是让他错失了很多机会。
要红他又有几个十年好等呢?
所以当这个在圈内风评稀烂但出手绝对大方的姜小姐明晃晃地朝他表现出有意时,他并没有拒绝。
于是,他得到了这个大制作,自带流量的IP改编剧,戏份不多,但还是有点存在感的国师角色。
娱乐圈本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丑人,只是长得符不符合时下审美的差异,再不济还可以“微调”。
而这个外形温文儒雅的国师,听说有人要为他立长生牌位,自己画像造册遣人去派发,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们妖修好颜色,与其让民间胡乱把我想像成钟馗那样的可怕形容,或者什么三头六臂的样式,不如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他们要供奉的我,是什么样的美姿容。”很有点实诚的可爱之处。
所以说他此时的一低头,这个角色真的是为他获得了莫大的好处了,也是上过热搜的配角了。
可惜这时候他还不知道未来的这些好处,只能吊在高空,心里默默垂泪。
就是这个京郊山头上,妖,皇子,道,三方都在的场景。
因为又会有空中和山崖边的对话,又有空中对峙的内容,也有山崖上发生的事件,尤晟自我安慰地想,一定是工作人员忘记放我下来了,人性本善,一定不是故意的。
总之,就是上下交替着拍摄,而尤晟扮演的国师,獬豸这个角色,也就在空中,待机了三四个小时吧。
还好他机智,上去前往自己的大袍袖里塞了一瓶水,要不然真风干腊肉了。
而这次,还真是他错估了别人的坏心,拉威亚的老师,是得了导演授意的。尤晟,是姜嘉塞进来的人,虽然姜嘉闹了一阵,最后也没撤资,明面上不能闹得太僵,但搓磨搓磨你的人,即便问起来,就推说一不小心忘了他给一直吊在上面,也没证据能证明这是故意整人。
更何况……塞完了这个人之后,姜小姐贵人多忘事,再没关心过这个剧组,更是浑不在意这个人,倒是搞得导演咂摸着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小气了,为难人小演员干什么。
还是司尧注意到说:“是不是待机的时候就给尤老师放下来?今天日头有点毒啊,我在这靠近地面晒得都晕乎,他这半空中吊半天的,我看风吹得威亚整个人都在飘。”
乔煜后来悄悄问他,他抿嘴一笑,露出追忆神色:“想起来以前跟组的时候呗,善意,往往是别人觉得你值得拥有的时候,才会给的。”倒不是埋怨什么,回头看都云淡风轻的,真实罢了。
☆、借他玩两天吧,保证会玩坏
商周年间,九尾狐就在朝歌兴风作浪。
明清年间,民间传奇画本说得最多的,也是那书生与狐妖的人妖虐恋,缠绵悱恻。
狐族,哪怕屡战屡败,大约是天性好争斗,总是要去凡尘间搅和一番,最好是能搅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人世间越乱,气息越杂驳,他们就越能从怨气中获得修炼的进益。
这么说来,狐族,真算妖修中汲汲营营有上进心的了。
可总用些旁门左道,让当权者,爱(懒)好(得)和(动)平(弹)的妖族元老们,总是头疼。
坐在上首的男子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发丝打理得没有一丝不服贴,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模样,面容,儒雅这个词,如果不适合来形容他,可能就没有人能合用了。
按理说这样相貌的人,看起来应该是很容易亲近的。可是办公室外间的秘书办,除了商务通话往来,文件翻阅批复批注,偶尔走动的声音,就再无其他声响了。
而现在待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高跟鞋,裙侧叉开到大腿,不算炎热的天气里V领深到走在路上路人会侧目的高度,眼睛盈盈若有水光,还隐约泛着一抹碧色(突然想到了碧池这种池子……)的高挑美女。
一脸娇羞:“姜,姜大人。奴家曾在祭祀庆典的高台上远远望见过大人一回,此生难忘,从此在族老面前起誓,潜心修炼,一心向道,只为,只为有一天,能够站到大人身边,不,哪怕只是脚边微末的一席之地,为姜大人效力。”一面讲,一面红着脸偷觑面前男人的神色,看样子,的确是,很想为姜大人出力,比如生个小狐狸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