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怎么打人呢+番外(28)

作者:韩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你小子把后腰的棒棒糖给我放下! 秦尚第一次见到裴冀丁的时候,挺俊一伙子在超市里偷棒棒糖。 秦尚第二次见到裴冀丁的时候,挺俊一小伙子蹲在他家门口看着他比了个中指,说:“你他娘的怎么打人呢”。 神情不屑,动作狂拽。 可惜了,秦尚想,这么酷炫一动作怎么配了一张肿得跟青藏高原一样的脸。 ———— 痞里痞气(假的)富二代受受x一本正经(假的)烧烤店老板攻 现代都市的一段不可言说的孽缘。点击展开

秦尚很清楚裴冀丁什么地方踩到了他的底线。

苏春桃对裴冀丁的巨大善意让秦尚感觉像是只被偷了巢的鸟,裴冀丁是怎么跟苏春桃说的,他干什么,是什么样的人,又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如果裴冀丁坦诚相告,以他老妈那嫉恶如仇,最爱乖乖女的性子,对裴冀丁不会是这么一态度。

所以裴冀丁说了谎。

一个人没工作,穷,不上进,都不是他对裴冀丁失望的点。让他感到气愤和危险的,是裴冀丁的隐瞒和欺骗。

和苏春桃有联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去句号工作他秦尚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为什么裴冀丁要瞒着他?

他生怕这人是包着高档糖纸的低劣货,内心里不怀好意,坑了他也就算了,但是带上了苏春桃,秦尚就得探究探究裴冀丁究竟图什么。

秦尚弯着腰凑近裴冀丁,手指在熟睡的人额头上警告似的敲了两下,说:“你最好有个靠谱点的解释。”

第24章

裴冀丁是被热醒的。苏春桃选的被子薄厚正好,但耐不住沙发太小,一层两层叠在身上,给人捂得痱子都出来了。

他满头大汗的睁眼,有点喘不过气,手脚折腾了两下却被压的僵了,一时间抱着被子的人跟翻个的乌龟似的,四脚朝天。

这么闹腾一会,沙发先经不住了,这么大点地方,翻个身就往下掉。感觉背空了的裴冀丁在被子团里嚎了一声,还在思考怎么样着地能保住苏春桃刚洗的被子,突然感觉身子被挡住了。

被子团被挪开,裴冀丁往上看,看到了一双大手,一团被子,和修长的腿,他身子就被腿顶着,勉强侧躺在沙发边缘。

“真敢睡啊你,我以为你得让王子来吻一口才能醒呢。”秦尚等裴冀丁躺稳了,才把被子抱去了卧室。

裴冀丁看了眼表,下午三点,他一觉睡了半天,怪不得别人调侃他睡美人。

“你今天不去店里啊。”裴冀丁坐起来,揉着酸了的肩膀。

“不去,”秦尚放完被子,又拿过来一杯水递过去,“今天主要处置处置你。”

裴冀丁心里咯噔一下,战战兢兢接过水杯,体会到了一种逃学被班主任抓现行的紧张。

“第一,为什么骗我说找了个老师当学徒,说吧。”

秦尚板着脸,凶的厉害。这幅表情裴冀丁只在他大哥裴冀北身上见过,那种来自兄长的质问。

还上学的时候,作业签字裴冀丁从来不找裴文德,只找他哥。裴冀北是典型的三好学生,没有一个老师不喜欢的那种。

裴冀丁也喜欢他哥,对于裴文德什么期望都给予裴冀北而吝啬的不愿给他一点点这事,裴冀丁其实心服口服。

他恨裴文德偏心,不把他当回事,但他挺喜欢裴冀北。

高考之前他不是太出格,是因为裴冀北一面读博一面在家看他的模拟卷,带着细框眼镜的裴冀北和秦尚一样,拿着他的卷子,一题一题的对,然后说:“第一,这个知识点你记错了,第二,你这里算法粗心了。”

那是裴冀丁最中规中矩,也最接近正常孩子生活的日子。

只可惜后来裴冀北出国,常驻国外,学业事业忙得两头转,一年也回不来一次。裴冀丁生命里那个唯一用真心教导他的人也不见了。

对裴冀北,裴冀丁一方面是敬佩,一方面还有点怕他。这种害怕几乎成了条件反射,导致秦尚这么一问,他先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其实这事好解释,虚荣心,一时糊涂,想炫耀炫耀,每个都是好借口。但裴冀丁不太想敷衍。

平心而论,他没钱没势,也就是好命遇上一个秦尚,给吃给住,还救人于水火。

对着这样一个恩人胡说八道,就是给剖开了躺在砧板上的猪都得寻思寻思是不是把心找回来按上,说句真心话再死。

裴冀丁追根溯源,这句假话的的确确是他一时冲动,要不是白汎当时那么一嘲讽,他能牛皮吹到天上,把自己夸得天赋异禀吗?

但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裴冀丁对自己还是知根知底的,从“调酒师学徒”这五个字他就开始自欺欺人了。

徐丽直说了他就一打工的,句号那群客人看来,他说不定还是个寻着机会钓凯子的心机婊,这名号不过就是给他自己一个台阶下,告诉他这一步不是重蹈覆辙,不是不长记性没出息的有滚回以前的生活,混吃等死。

但这能说吗?告诉秦尚他原来是个混蛋,走投无路,决定再此做个混蛋但是心理上过不去就自欺欺人,结果骗过了头连他一起骗了?

裴冀丁犹豫了,怎么想这话都不是人能说出来的,听起来像个十足十的渣男。

他不说,秦尚也不逼他,看了他两眼,又问:“你怎么有我妈联系方式的?”

裴冀丁看了眼秦尚,秦尚气定神闲的坐着,好像什么事没有,纯唠嗑。

但是裴冀丁知道不是。

他可以面不改色地说“怎么,去看阿姨要个电话都不行”,但他不能面不改色的接受秦尚怀疑的眼光,他心虚。

对秦尚最大的图谋不轨,就是他瞧上了秦尚的生活,他的家,他的工作,他的朋友,秦尚周围的一切都闪着光,平凡但温暖,是他裴冀丁这辈子从来没感受过的东西。

他像一个小偷,像个骗子,表面称兄道弟,背地里却想方设法地,贪婪地偷窃着秦尚拥有的温暖。

他没什么坏心,但这种诡异的,畸形的心思暴露在阳光底下就显得丑陋不堪。

不敢说,也不敢再骗人。

裴冀丁在秦尚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知道秦尚察觉了一点不对。

可能并不清楚他的具体想法,但证明了他的行为越界了,触碰了秦尚的底线,所以秦尚起疑了。

而这点只是疑惑的猜忌在裴冀丁看来,就是完了,被发现了,像是被掀开了居所的虫子想要从石头下疯狂逃散,裴冀丁的心砰砰地跳着,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紧张在秦尚看来很怪异,秦尚本期待着裴冀丁把背靠在沙发靠背上,两手两脚都张扬的伸展,然后挑衅地回他一句什么,无论什么,反正嚣张的要命,让人听了想揍他的那种话。

但是裴冀丁没有,这两个问题,裴冀丁一个也没答上来,一个也没解释好。

秦尚有点失望。

这种心情很怪异,像是给予了厚重希望的礼物打开不如人意,那厚重的希望来得奇怪,不如人意的失落也来得奇怪。秦尚不好解释,只打算及时止损。

“那我问下一个。”秦尚弯着腰,手肘撑着膝盖,裴冀丁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白汎跟我说你是裴家二少爷,真的假的?”

“真的……”

“他说你玩男人,真的假的?”

“点过少爷,不过……”

“那花臂男说你原来花天酒地,真的假的?”

“真的,但……”

“我问完了。”

他给了裴冀丁一次机会,事实证明,他可能真的只是看走了眼,把一只吃肉的狼当成了拆家的哈士奇。

秦尚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说:“我让白汎调查过你,侵犯到你的隐私了不好意思,后面导致你被白汎揍了一顿,这也算我的错,这回我救你一次,加上之前让你在家借住的两天,咱俩的债也差不多平了。”

“这话我说了可能有点出格,但酒吧这种地能不去还是不去,昨天那种情况再来一次,可没人再去找你了。你帮着看我妈的事我还是说一句谢谢,不过她年龄也不小了,大半夜的提心吊胆也经不住,以后还是别劳烦她了。”

“咱俩不算是一路人,这段日子就当是缘分了。这地你先住着,等修整好了,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一卖烧烤的,经不起你折腾。”

裴冀丁听懵了。

从秦尚第一句话第一个字,到最后一句话最后一个字,他脑子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秦尚快刀斩乱麻,把他俩的帐一笔一笔算得清清楚楚,连他客套的机会都不给,临别忠言和绝交宣言连环砸在脸上,裴冀丁傻了半晌,心才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委屈吗?真委屈。

活该吗?真活该。

裴冀丁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

遇上秦尚可以说是他那段操蛋人生结束的标志,秦尚的生活充实,热闹,就想摆在橱窗里精致完美的食物模型,他馋得流口水,却没有能力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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