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满级大佬成了同桌+番外(78)
小孩见他不说话很是生气,伸手拎住了他赛服的领子,嘴里嚷嚷着什么话他没有听清,只听到周围响起一片惊呼,有人把小孩强行拉了开来。
也许怕伤人,朋友拿开了他手里的奖杯,但小孩的目光没动摇,直勾勾地望过来,没分一点给那金闪闪的东西。
他想,哦,原来被盯上的真的是他。
他一向擅长把东西给出去,这一次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给,着实苦恼了起来。
主办方不允许赛场里出现这样的事故,没多久大赛主席和小孩的带队老师都朝这边冲了过来,他看了看小孩年轻的脸,或许有点私心作祟吧,默念了句明年见。
于是给了冷淡的一瞥。
小孩被人拉住了,还在用眼刀戳他的背,他觉得自己心情复杂,但不知道复在何处,杂在哪里。
一次是情窦未开,一次是擦肩而过,当两者的结合并在一处聚成了第三次,他在那个报道天的早上,知道自己恐怕压不住了。
把这些通通想了一遍,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楼道实在不是一个卿卿我我的好地方,但他又有点不舍得放开,放肆一把的念头在体内滋生慢长,他快被身体说服了。
姚屿正在想该说点什么安慰身上的人,易羿却先开了口:“你能安慰一下我么?”
“能。”姚屿立刻说,他还想拍一拍易羿的背,但手上的书实在碍事,另一条胳膊被卡在易羿胸口。
姚屿和易羿一样,脑子回转的速度被这个触碰降到了史上最低点,他挖空心思在想该说什么话,该用什么语气,该摆什么动作,想到最后浑身上下的血液都聚到了脖子上。
那一秒,他是空白的。
楼上楼下都有人声飘荡在走道,嬉笑打骂汇成了这个年纪特有的乐章,但他从来没觉得那些声音如此遥远过,远的他好像正在一场梦里。
那份柔软只在他脖间点了一下,在带起更烈的火之前松开了口,脑海里白光炸开了雾,掩盖了里间汹涌翻滚的东西。
姚屿想把徐天瑞的书扔了,还有一点想骂人。
“喂,”他叫了一声亲完就走的人,“你……”
你是不是欠拍欠打欠教育?
他拉住仓皇逃窜的人,在摸到手时发现这人白冷的皮肤烫的厉害,表情也不似往常那么镇定自若,眼眸里夹了难以抑制的情绪。
姚屿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要走了。
他捏紧了那只手,不想等放下书,也不想等回到没人的地方,一直以来是他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弯弯转转,易羿始终在路上等他,他自顾自地患得患失顾虑良多,却忽略了不管从哪个角度回身,他想看到的身影一直都在。
喉咙里蹦出的字句沙哑,他也不知道易羿听见了没。
久等了。
书最后还是撒了,一本一本掉了下去,兴许是心跳的太快,他们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姚屿浅尝辄止的吻很快得到了回应,被拥在少年清冽清香的怀抱里,唇上覆上了炽烈的热度和带点执迷的疯狂。
他感觉到易羿轻微的颤抖。
好像他也在抖。
整个世界颠倒剥离,只剩下两道压抑的喘息。
后来是怎么回的宿舍,怎么关的门,怎么坐上桌前拿出作业他都记不清了,等人清醒过来的时候,本子上已经画了一大坨看不出是人是鬼的东西,他迷茫地看了一会儿,又翻到封面,才靠左侧标注着的分数认出那是本英语默写本。
上面的字迹不是他的。
为什么不是他的?
他被这个问题给镇住了。
本子上的字虽然很丑,他看着看着竟然产生了一股温馨的错觉,在那短暂又像被拉长了无数倍的几分钟内,他想起了这是徐天瑞放在他宿舍里的东西。
捡书时他很乱,易羿的气息也很乱,脚边颠三倒四的书塔记录了两个错乱的人丢掉的冷静和章法,他记得易羿站起来后,又在他眼角亲了一下。
还是两下、三下?
然后他就在椅子上腿软到现在。
不是一般丢人。
窗帘贴着缝隙挡住了落日最后一丝光亮,在这个密闭着的昏暗房间里,空气里的暧/昧味道沉沉浮浮,若有似无,像极了他此刻的心跳。
一会儿咚咚锤得厉害,一会儿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他们还没吃晚饭,说实话,他有点不想去了,一想到刚做的事他就觉得没办法直视易羿吃东西了,如果一直盯着他同桌的嘴唇,想想都觉得很变态。
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呢?姚屿机械地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想搜一搜“如何婉拒朋友的约饭邀请”,长久不用的app启动后自行加载了上一条搜过的内容,明晃晃地跳出来:“怎样判断对同性的好感是友情还是……”。
他看到一半唰地一下划关了页面,换到系统设置选项,把进程杀了个干净。
这种时候了,连手机都欺负他,姚屿负气地摁着锁屏键看屏幕开开关关,最终放弃般地编辑了简短的几个字:我不饿,不吃了。
易羿很快回复:你吃什么了?
姚屿懵了一下,他吃什么了?中午过后为了大扫除忙得连钻小卖部的时间都没有,他什么都没吃,除了……
某个认知让他腾得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额头烧得厉害。
半秒后,易羿点进新消息的提示:
-饿死了,快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时速300码出来的,我都哭了,你们呢?
第69章
往常这个时间食堂里绝对是人山人海,窗口前排起长长的队,流水席的座位来不及收拾,倾倒餐盘的声音绕梁回响,而此时,周遭却显得有些安宁。
姚屿不是第一次在这么空旷的地方跟易羿一起吃饭了,他满打满算做好的心理准备,在迈进正门时被寥寥的人抬头看了一眼就有点崩塌。
有亲完没多久就若无其事一起来吃饭的人么?他蒙着头想了一下,好像有,但那都是“老夫老妻”了,跟目前的他们好像没什么关系。
这个词流过大脑时,姚同学的胸口很凶地跳了一下。
他站在能容纳五六个人并排通过的过道上,忽然不知道该往哪迈腿,是先取餐盘去窗口舀菜,还是先打碗汤端到桌上占个位置?
哦……今天位置很多并不用占,窗口的餐盘也没有被人抢到要另外取的程度。
他在茫然中朝身边的人看了一眼,发现易羿的脚步顿了一下,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后,转过脸来指着边上的桌子说:“坐这么?”
“哦,”姚屿说,“好啊。”
然后他就一屁股坐下了。
等他想起饭还得自己去打时,易羿已经走到了几米开外,托着两个叠好的餐盘微弓着背,和窗口内侧的阿姨交谈了起来。
姚屿默默抿了口阿姨端过来的番茄蛋汤,把整张脸埋在了汤碗之下。
过了一会儿,碗底被人敲了一下,易羿清冷的嗓音在桌对面响起:“你很渴?”
“嗯,”姚屿抬起眼皮应了一声,“今天下午都没喝水。”
“刚刚在宿舍为什么不喝?”
姚同学被这个问题问得呛了一嗓子,咳嗽完下意识舔了一下嘴角,正准备随便编个理由搪塞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倏地把舌头缩了回去。
“忘了,”他停了一会儿,老实说,“刚刚什么都不记得了。”
易羿沉默了下去。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姚屿想起来什么,急了一下,“我意思是忘了别的,不是忘了那个……你别误会,我就是有点乱……”
易羿轻蜷了下指尖,抬手把筷子分了过去,他懂姚屿说的乱是指什么,他的呼吸节奏其实也乱得一塌糊涂,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乱,他都等了这么久,怎么能在这时乱。
“那还记得你喜欢吃这个么?”易羿推过去一盘生煎,保持着脸上一贯的冷静,“我再去给你盛碗汤。”
姚屿张嘴想说不用,话音未起易羿已经闪身走了出去。
食堂一楼一向喜欢把番茄炒蛋做成酸口,不知为何做出的汤却是甜的,姚屿被迫连续喝了三碗,从胃里到嗓子里都漫着果味的甜。
“不喝了不喝了,”他在第四碗汤上来前头摇成了拨浪鼓,“你是不是想用汤淹死我?告诉你,淹死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话说到一半卡了一下壳,因为易羿端起了那碗他不肯喝的汤,仰起脖子喝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