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深不渝(46)

作者:genoki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苏飞渝曾是季潮的狗。 他最想拥有的东西只有一个,自由。 可能还有季潮的爱。 - 季潮曾是苏飞渝的恋人。 他爱苏飞渝,便以为苏飞渝也爱他。 一场叛逃,才知晓原来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只做不说深情大佬攻(季潮)X聪慧能干美人受(苏飞渝) 预警: 是破镜重圆的狗血!我热爱狗血! 受遭受过重大创伤事件,患有ptsd,并有相关心理创伤表现。点击展开

他说得淡然,像是真的已经不在乎,又像是已经疲惫到极致,藏着股不易察觉的、近乎迷惘的空虚,季笙看着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人强行提了起来,一时很有些心神不宁。

这一天很冷,风也大,而城市夜晚的光污染丝毫挽救不了夜空的黯淡阴沉,大片厚重的乌云仿佛下一秒就会倾斜而下,连空气中的每一粒微尘都变得潮湿而沉重,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季潮抽着烟,在尼古丁的环绕中很难得地发了一会呆,忽然听见身后季笙低声问:“哥,走之前你不多陪陪他吗。”

毕竟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他收回目光,没什么表情地侧头看了季笙一眼。

拒绝的意思明显,那两个字却很难真正说出口——季潮怎么会不想待在苏飞渝身边,他想得快疯了。

想再多看看苏飞渝,却又怕苏飞渝会醒过来,怕他清醒或混沌的眼睛,更怕那双眼睛里倒映出的不再是他自己的身影。

而那个将他错认成季薄祝,伏在他脚边涕泪横流,恳求自己不要伤害他的苏飞渝,季潮这辈子不想再见第二次。

——光是想一想都觉得难以忍受,面对那双流着泪的双眼,好像全世界的颜色都在一瞬间褪尽了。

冷静下来后,季潮终于几近残酷地明白一个事实:不论是何种状态下的苏飞渝,应该都不愿再见到自己了。

于是待在阳台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手和脸都在寒风里冻得麻木了,最后却只是拍了拍弟弟的肩,留下一句聊甚于无的叮嘱:“照顾好他。”

明天有事情就提前发吧反正我这已经第二天了PTSD症状啊啥的都是在网上也不知道对不对的资料基础上瞎jb写的,仅为剧情服务,看就完事了(?)(这段还是我那号称小甜饼选手的基友想出来的点,嘻嘻小儿子虐了好久终于轮到大儿子了,摩拳擦掌~小季终于要知道当年的事了

第四十三章

自从三个月前接回苏飞渝后,香庭各处便都安装了监控,以便季潮随时掌握苏飞渝的动向。

那名杀手大概也不是不知道这点,却仍大大方方露了脸,不知是不惧季家的追杀报复还是根本没考虑过后路。

与他一同查看了监控视频的保镖和季笙对那杀手的模样毫无头绪,季潮却不同。

七年过去,那人变了很多,老了黑了,衣着邋遢,已无半点季潮记忆中的容光,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曾经总是出现在父亲身边的脸。

吴运华。

这位父亲生前的心腹在季薄祝去世后便不知所踪,季潮当时查过,甚至苏飞渝从车祸中恢复后也接手追查了一段时间,但没任何证据表明他参与了车祸和季薄祝的暗杀,也找不到丁点有关他去向的线索,加上那段时间季家情势不稳,内忧外患,他们一时抽不出多余精力,此后便再也没听过这人的消息。

季薄祝曾经信任这个人,季潮却与他交集不多,也谈不上了解,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这人带来一场突如其来且原因不明的暗杀,终于将某块长久以来蒙蔽季潮双目的黑布撕开了一条小口——苏飞渝被触发的创伤记忆,突然发作的PTSD,吴运华当年为何莫名失踪,而在季潮外出留学的那段时间里,季薄祝又到底对苏飞渝做了什么……这些层层叠加的谜如今全系在了这位季家前心腹身上。

等待答案的每一分钟都令季潮烦躁不安。

好在这状态并未持续太久,两天后,手下传来消息,说人找到了。

上世纪末的老房子,一整栋破破烂烂的楼里已经没几家住户,隐匿在鱼龙混杂的城中村深处,确实很适合吴运华这样的亡命之徒落脚。

季潮想着,走上五楼,他最得力的手下宋平带了人正等在狭窄楼道里,紧绷着脸,一见他便叫了声“老板”。

“吴运华就在里面,但他声称在房子里安装了炸弹,要求您一个人进去见他。

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把这里围住。”

宋平眉头微蹙,低声向季潮汇报现状,“这明显是针对您的陷阱——他早料到我们会来,您一句话,我们干脆直接做掉他。”

季潮瞥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说过要活的。”

宋平很愁:“可是您自己进去太危险了,那人就是个疯子——”他还想再劝几句,但季潮已经不再理会他,径直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走了进去。

-一室一厅的出租房,进门正对就是空荡荡的客厅和受潮生霉的发黄墙壁,中央摆了张破得好像坐上去就会塌掉的沙发和同样破破烂烂的茶几,吴运华双腿大岔着坐在沙发对面的一张椅子上,背靠那面脏兮兮的电视墙,手里握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物体,见季潮独自进来,毫不意外似地挑起眼角露出一个玩味笑容。

“季少爷,您可真让我好等。”

他用了很久远的、只有季薄祝在世时才专属季潮的称呼,却没觉得任何不对,慢条斯理地冲季潮挥了挥手中那个看起来很像遥控器的东西,“只是一点点TNT,难得弄到手的,希望少爷不要介意。”

季潮缓缓环视四周,果然在各处隐蔽角落发现了看外形毫无疑问是炸弹的装置。

“你想干什么?”他收回目光,直直盯住吴运华,声线平缓地询问,“杀了我,向季家复仇么?”“杀您?复仇?”两鬓斑白的男人却猛地嗤笑一声,做作地无奈摊手,“少爷您怎么能这样说?您父亲救过我的命,教导我提拔我,把我当做最亲密的心腹,您又怎能怀疑我的忠诚?我永远不会对您和季家不利。”

“至于这些,”他注意到季潮落在他手中遥控器的视线,耸耸肩,散漫地说,“只是一点防止无关人等打扰我们谈话的必要手段罢了。”

季潮眯起眼睛:“哦?忠诚?真没想到会在一个从季家销声匿迹快七年的人口中听到这个词。”

吴运华沉默几秒,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扯开唇角:“七年前………您说得没错,在您看来我的行为自然非常可疑,可少爷,您难道不好奇个中缘由?”风吹起半掩窗帘一角,露出外头已然暗淡下去的徬晚天色,屋子里也灰蒙蒙的,整间客厅只有头顶一个几十瓦小灯泡发出聊胜于无的模糊黄光,一只丑兮兮的蛾子正持续不断地绕着那唯一光源冲撞,翅膀扇动的扑扑声在寂静室内清晰可闻。

昏暗灯光在两人面庞上投下边缘锋利的深色阴影,季潮眼眸深沉,不动声色地凝视着面前神情逐渐扭曲的男人。

“缘由?可惜,我没兴趣听一个叛徒的辩白。”

他冷冷说。

短短一句话便将吴运华彻底定了性盖了章。

就像一只猫被人踩了尾巴,他怔愣一瞬,继而涨红了脸,猛然大吼起来:“不!少爷!那不是背叛!绝对不是,我只是迫不得已!那个小贱人可是害死了季先生!我再不跑下一个就是我!”既刻意又顺水推舟地,他朝季潮吐露当年那场成功暗杀的秘辛——季潮大伯转了好几层关系才雇佣的狙击手和大货车司机,要在其中插上一手实在再容易不过,而那颗朝苏飞渝而来却打偏了的子弹,又是否真的如苏飞渝所说是因为他那一瞬的察觉?所有与这件事有牵扯的人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七年前季家的复仇中,而苏飞渝也不曾留下任何暗害季薄祝的蛛丝马迹,一切都不过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只有吴运华从常年不断的追杀中,从偶然调查得来的,关于那支由苏飞渝暗中支持、且不属季家势力的雇佣兵与那个狙击手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的情报中渐渐明了当年的真相,并对此笃信不疑。

但是预想之中季潮的动摇却并未出现,年轻的家主面色淡漠地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模样已很有季薄祝年轻时喜怒不形于色的影子,仿佛那场害他失去父亲的车祸真相根本不是什么新闻,他早已心知肚明。

“这就是你专门回来刺杀苏飞渝的理由?”季潮的声音平静。

从他嘴里听到苏飞渝的名字,吴运华眼角猛地抽动两下,阴鸷地笑了起来:“这当然也是原因之一,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盯着季潮,而对方那漠然得仿佛什么都没有的眼神也在同时针一样刺中了他,“我知道您舍不得杀他,我懂的我懂的……那个婊子就是个狐狸精,季先生识人不清才放他在您身边,而您被他迷了眼,搞得季家现在一团糟!不过没关系没关系!杀了这个贱货,您就清醒了,一切都会回归正轨——”他说着,语速越来越快,双眼神经质地瞪大,季潮过于平淡的反应让他下意识地感到惶恐,嘴里却仍在颠三倒四地反复呢喃,毫不掩饰的恶意毒液般附着在他的口舌上:“对对,您现在知道了,他可是杀害您父亲真正的幕后黑手!季家的叛徒!您该亲手杀了他!把他千刀万剐!哈哈哈!那小贱人活该!”满室寂静,预想中的暴怒却没有到来,吴运华呆呆张着嘴,惊诧无比地看着眼前曾经为了季薄祝之死而血洗Y市的男人如今只面无表情地垂了垂眼皮,薄唇轻启,听不出情绪地反问:“你觉得我会杀他?”仿佛一瓢冷水被泼进热油,吴运华听出那其中的拒绝含义,脑袋“嗡”的一声,额角青筋绽出,下颌肌肉抽搐着,朝季潮难以置信地厉声咆哮:“您不杀他?您不杀他?!为什么?!那贱货背叛了您啊?!他有什么好?!好看好操的人那么多您怎么偏就认定了他?!您知不知道……对您不知道!他就是个破鞋啊,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婊子——”男人却仍旧无动于衷,直视着他的那双黑眼睛里的猜忌和质疑简直如有实质,吴运华又急又气,目眦欲裂,宛如一位急于证明自己清白的罪犯,语无伦次地接连控诉苏飞渝的罪行,终于在狂乱中抓住了一丝闪光——那本该早已销毁的录像,盈满十年前在山野别墅中一切罪恶的证据,他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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