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靠近我+番外(8)
盛澜不满的说,随后又被叶侨在他脑后弹了个暴栗,他看着内后视镜里叶侨嚣张的模样忽然笑了笑。
“笑什么?”
叶侨反问。
盛澜一边倒车瘪着嘴思考,随后才有些纠结的说:“其实我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叶侨看着小孩露出老陈的模样不由得也笑了,又问:“什么感觉?”
“哥和顾哥分开时才像活着。”
盛澜说完,又十分认真的补充了一句:“真正的活着。”
第16章 自作自受
你要为迎合喜欢的人付出多少才能挽回一段感情呢?
叶侨不知道,盛澜的话如心墙间生出一道小小的裂缝,涓涓细流自心底划过,然而滔天的洪水被拦在期间,一旦冲破,便是对他摇摇欲坠的感情最后致命的冲击。
他到底要为顾行之付出多少?
他哪里知道?
他为顾行之付出了多少?
他哪里愿意记得!
人常说喜欢一词再自私不过,我喜欢你,我便要你这个人;我爱你,便要将你捆在我身侧;不过一句甜言蜜语,便将下半生都压在这个男人空荡的许诺间。
他叶侨十八岁那年接受顾行之,此后为和他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在一起与家里决裂,与过往永别,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从一个小模特做起,他本不必如此。
可这都是自作自受不是吗?
没有人强求他跟随顾行之,没有人强求他放弃一切,父母当年苦口相劝被他的叛逆以言语中伤,谁都没有逼过他。
他甚至敢说当年如果有一个人预测了他的未来,那么那个人一定会被他揍进医院。
如果说有的人一辈子就那么一条路,那么他的性格早就决定好了这条路怎么走,没有人救的了他。
他自以为获得的炽热爱恋不过是糖浆下一层谁也无法揭开的丑陋。
他想回家……
回到家里阿姨会为他煨一晚热热的汤暖暖身子,母亲会将他带到身侧,什么都不说,只淡淡的笑笑,而父亲会装作不想搭理他的模样,可却又在回房间后偷偷问问母亲为什么自己的孩子又瘦了,是不是哪里照顾不周。
叶侨愣了很久,直到盛澜告诉他已经到了目的地,他还在想着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亲情如此可贵,从前怎么就没意识到,家从来不是他全身而退的底线,而是容纳他一切的地方。
盛澜在他眼前用力挥了挥手:“叶哥?叶哥!”
“嗯?”
“到了!”
……
叶侨又逃了,顾行之紧攥着手机看着他的定位,叶侨拆了他安装的定位器,现在定位还在家里,可人早就不见了。
赵医生一脸冷漠的看着他:“顾先生,违背医德的事情我只做这一次,你还要拿什么威胁我?”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他没必要把赵义逼的那么紧。
顾行之眸色一暗,随即冷静下来又挂上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温和模样。
然而踏出医院的那一刻他心底却涌上一种莫名的烦躁,好像有什么东西他终于要失去了了似的。
心烦意乱令他些不知所措,他打开手机随手播了个号码。
“临安,在南极苑帮我组个局,找什么人你决定,我包场。”
他说完将手机一撂,随后一路行车,他这人心底到底藏着几分线,和叶侨在一起的日子里绝不约过,然而这却不是底线,而是更接近于颜面。
仿佛有些事他逾越了,伤的不是叶侨,而是他心底那几份清高。
可今日心底的慌张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看着手机,又想起定位的事儿忽而眉宇间闪过些狠戾。
如果把叶侨腿脚打断,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第17章 酒后滥情
天光落下帷幕,天色暗沉如朦朦的灰黑交织。
临安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十来分钟便打来电话。
“哥,人我可约好了,都是公司新来的小模特,啧,别放我鸽子了。”
临安略兴奋的说着,顾行之敷衍的应了两声,眼前的红灯如一双凝视他的眼,那红色让他感到极其不舒服,他讨厌红色,那颜色总让他想到恐惧,厌恶,甚至毁灭……
他心底容着深渊,其间装着肮脏藏着险恶。
“滴滴!”
身后的车喇叭将他思绪拉回,穿过这城市的喧哗热闹,南极苑这一带十分冷清。
那是一条未纳入城市改造的小巷,小巷的建筑还保持着这座城市最年老的模样,然而打开小巷里一扇古朴的大门,年轻的女子落在古筝琴弦上的的手指一顿,顾行之迈过门槛淡淡的檀香沁人心脾。
“哥,来了!”
临安大大咧咧的跑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搂住顾行之,并非深交,却似多年不见的老友。
顾行之拍拍小公子的背松开,临安便走在前与他并齐回了包间。
顾行之不适应这样的环境。
便是没有那些过于冗杂的色调,青灰色单一格调仍不能勾起他的半分兴趣,他像个步入繁华闹市的老年人,心尖的烦躁被眼前女子暴露的衣着再次引出。
他不知为何总会在此时想起叶侨那冷漠清冷的面容,带着要与他一刀两断的决然。
思及此处他便收起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要奔像那个男人。
好像下一秒他便真的不在了似的。
“哥哥这是怎么了,这里坐啊。”
那女孩子生的秀气,言语间透着温软,她主动在本就空着的位置挪了挪,姿态妖娆,临安看着她只兀自寻了处坐下,顾行之走过去却是越过女人直接坐在沙发末端。
他的身份让他的行为在此时显得尤为突兀,临安却深谙顾行之秉性只转头在身侧女子鼻梁上轻轻刮了刮,又端起酒杯自娱自乐。
顾行之身侧温柔乡遭了暴风雪袭击,不上不下的尴尬的很,便又有女孩子打量完他这一身行头后大着胆子凑上前示好说:“先生这是遇了什么事儿心情不好,不如与我们也说说?”
顾行之瞥了她一样,却破天荒的开了口说:“你知道我应该如何与我家里那位相处?”
女人闻言心中明了,原是家事。
男人既然组局出来花天酒地,心中便是与妻子有了龃龉,女人这般笃定,便言语间透着火上浇油的意味。
“先生要什么有什么,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
顾行之一口饮下杯中酒,烈酒灼喉,他转头:“他跟了我十年,你算什么?”
顾行之略带酒气的说完,看着女人是满眼的不屑。
尴尬在她脸上短暂停留,只一瞬僵硬的笑又透出几分讨好乖巧,不过换个对象,临安挑眉一手揽过女人手中酒杯碰了碰她的唇,说:“别理他。”
他说完,又对着顾行之道:“哥,出来玩别扫兴啊。”
顾巡不自觉动了动身,刻意离得远了一些,他只觉周遭乱哄哄的,纵欲的气息搅的他心中不得安宁,然而他心无归处。
叶侨在哪里……
他很想叶侨。
……
“哥那么想嫂子,可那跟了你十年的人现在又在哪里?”
临安状似不经意似的反问。
第18章 他的十年
临安的话是点燃他焦虑最后的一泼柴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酒精如喉烧的口腔内一阵生疼,临安习惯白酒,可顾行之不行。
他顺势往后靠过去,头枕在一片温软上,女人羞怯的红了脸,软软了叫了一声“顾总”,然而顾行之心间只记着临安的话,那似乎成了他的心头刺。
他的十年现在在哪里?
他起身轻轻吻住面前陌生的人,可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在浓烈香水味中努力寻叨一丝叶侨的影子。
……
叶侨将行李收入房间,这房子不算大,但胜在装修,房子整体色调是近年大热的莫兰迪色系,只一眼就觉得舒服。叶侨只觉这大概是新的开始,便迫不及待的转头问盛澜:“房东呢?”
盛澜神秘兮兮的笑了笑,反问起叶侨:“叶哥喜欢这套房吗?”
“你这个语气说的像你要给我买似的。”叶侨玩笑的说着,又兀自进了房间,盛澜握着钥匙跟在他身后不语。
主卧的阳台比较宽敞,如果在白天的话阳光照进来后可以在这里睡上一觉,旁边的绿植被照顾的很好,主人应该刚刚才浇过水。
叶侨狐疑的看着眼前将钥匙扣套在手指上转圈的盛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