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窥天机+番外(53)
岳九眯着眼睛开始仔细思考:“对啊,少爷,我们两个已经够淘气了,可也不敢轻易到野水里去游泳玩耍,因为对水底的暗流、沙坑全都不知道,和直接找死都差不多。水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在野外直接下水,军方平时作训安全是第一要务,为什么会在宴水湖直接下水呢?”
孝严两眼望天,放松的抖着脚:“没有证据,谁能知道,水猴子抓我,他们还想抓水猴子呢,我明天找个伤兵问问,看看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俩人晚上也基本没睡觉,也没干别的,就洗澡了,尸臭像是认识毛孔,张牙舞爪的全顺着毛孔钻进了皮肤里,孝严没被水猴子抓住了淹死,却差点被水猴子尸体臭死,身上的衣服可以不要,不过自己的一身皮还是得留着的,当即和岳九捂着鼻子,互相嫌弃的的进了浴室,进了水里就开始疯狂的用艾叶、紫苏和浴盐互相搓,洗到水都冰凉了觉得自己还是臭味熏天。
岳九大叫:“猴崽子,再倒几桶热水进来。”
猴崽子一进来,脸色也有些变绿,在水中两个老爷们上身上疑惑的逡巡了无数圈,最后实在忍不住问孝严:“少爷,你和小九吃坏肚子了?”
另外一个猴崽子在少爷面前不敢捂着鼻子,不过也屏住了呼吸,一双绿豆眼咕噜噜乱转,不一会自作聪明的露出恍然大悟状,说话还带着鼻音:“小九,你吃啥了?如果你和少爷,想…那个,事先是不是得…注意点啊。”
孝严差点气得倒仰在水里,手中一块皂角皂就飞了出去,敲在了绿豆眼的脑袋上:“兔崽子,你想什么呢!少爷眼光就这么差吗?把角皂给我捡回来。”
绿豆眼和猴崽子一溜烟跑了,脸色发绿,就算是下人也不能和岳九一样卖什么呀:“少爷,皂角皂您让岳九给您捡吧。”
岳九气蒙了,冲着他俩背影嚷嚷:“小王八羔子,想什么呢?就算是掏十个农家肥大坑能弄出这么大味来?看我不打死你们两个!”
洗了数遭臭味熏天的鸳鸳浴,皮都搓掉了几层,天也快亮了。伤兵们可能事先统一了口径,现场问过的幸存者们众口一词——去练习下潜去了。
次日到了衙门,正在看刁民口供,幸存者录的证词,虽然案情简单,不过死人不少,两个人正忙活着,岳九最是仁义,得了空放下纸笔,向孝严说道:“少爷,我想去义庄一趟。”
孝严一听就知道岳九想做什么去,此次出事的是御林军,是在训练的时候出了事故,死的遗憾,军方为了降低影响,对外未声张,岳九担心有人吃人血馒头,想去看看赈济家属的事情落不落得到实处。
岳九到了大理寺专用的义庄,院子里一具具全盖着白布,他看有人来认领尸体的人少,一问才知道,出事的外地来当兵吃粮的人多,京城的人少。
纵使他常年办案,已经心如钢铁了,但想到年轻的兵娃子们只能魂归故里了,还是忍不住心中叹息,在院内的看守那里靠着说几句话。
太阳越来越大,却见大理寺的小差官大步进来了,抬眼在义庄里四处一扫,看到了岳九的方向,马上过来禀告:“岳小师爷,刚才京城文大人来报,说有事请您和岳大人过去府上。”
岳九摘下刚才戴着的手套:“文大人家里?说了什么事没有?”
小差官还算机灵,来之前已经把事情问清楚了,垂首答复:“师爷,听文府来请的总管说,本来应该文大人亲自前来的,可担心被别人看了多心,就让他们总管来了,是他们家小姐的事,说文小姐最近高烧不退,睡不着觉,大夫们束手无策,说可能是被人陷害,所以来请大理寺的。”
岳九和小差官已经很熟了,当即也没说什么,直接骑马回去见了岳孝严。
见到孝严,岳九就开始哼着冷气表达愤怒:“少爷,满义庄院子的尸体,咱们都管不过来,还得管他们家女孩子睡不着觉的事,还幻想着有人害他们,真是的,害他家也是害他们家男人,害他家丫头有什么用?”
孝严靠在大理寺办公书房的墙壁上,耸了耸肩膀:“去吧,万一那女孩子花容月貌呢,你去了也不算亏。”
岳九瞪他一眼:“是你想看吧?”
孝严伸手就敲了岳九脑袋一下子:“我现在除却巫山不是云,再说了,谁能有恩泽长的好看。”
岳九一翻白眼,差点吐了孝严一口:“我说少爷,你不能老拿人家梁大公子开心,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就算是为人大度正派,被你惹恼了照样对你饱以老拳!”
孝严上下美滋滋的舔着嘴唇,应该是没太把饱以老拳的事当回事,也是,毕竟亲自体验过了,不过尔尔,抵不过亲到了的甜味:“我是一见到人家就开心,是认真的,你别胡说八道,像我多不正经似的。”
岳九鸡爪子一样的手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突然想到哪里还藏了狗头金似的:“少爷,我想起来了,文大人的女儿不是叫做文雨嫣吗?气质如兰,琴棋书画名满京城,我们为了京城光棍的孺慕之思,也得去看看啊。”
到了文大人家中,文大人和夫人已经亲自迎到了府门口,见面见礼之后,文大人就开始介绍情况:“岳大人,按理说您日理万机,不应该叨扰您,可实在是束手无策啊,我家小女雨嫣今年年方十五岁,是全家的掌上明珠,一向健康活泼,可自十来日之前,忽然害了病症,每日里睡恹恹的不精神,还发着低烧,以为也就是着凉了,请请大夫就好了。”
“可谁成想,一日比一日重,烧得昏昏沉沉的,满口胡话,大夫们全束手无策,说可能是被投毒了,我们全家也束手无策,知道您心细如发,这也请您过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孝严换位思考,也理解天下父母心的为难,文大人平时极少求人,为了孩子也难得张一次口,寒暄着就被带到了小姐的闺房。
院子屋子里种了不少奇花异草,也符合女孩子心境,如果他日前没进过梁恩泽的书房,还真以为文小姐的房间算是他进过最雅致的了——比他和岳九那个五行八卦、看着就像化外高人的院落强多了。
他听了小姐的病症,说是一日比一日严重,已经到了大多数时间昏睡不醒的程度,觉得可能是慢性中毒,在用的物件上被下了心思。
孝严和岳九认真验毒,仔细看小姐屋子里下人们的反应,以及容易遗留线索的犄角旮旯全排查了一遍,又把小姐平时吃的用的全用银针和肉眼、鼻子检查了两遍,可怎么看也是一切正常。
第50章 闹了虚症
文夫人和文大人一直在外间等着,看孝严和岳九面色疑惑的回来了,就知道可能也是一无所获。
文夫人是有眼色的,觉得舍不得闺女套不着狼:“岳大人,可能你只听我们描述,也不对症,小女已经醒了,我把小女叫过来,你是否方便看一眼小女的症状,之后也好有一个判断?”
岳九心下雀跃,听说文小姐可是京城一枝花,还没等孝严说话,他已经马上皱着眉头故作为难的答应了:“文大人,确实中毒症状在面上会有一些表现,可太医都看不出来,估计我们更难有所区别。”
谦虚归谦虚,文小姐被丫鬟扶着轻移莲步的走出来,孝严只远远的看了两眼她走路便觉得她身上有邪物,等到走近了,认真观看了一会,只见文小姐看起来十七八岁,果然名不虚传,一对水汪汪的眸,娇花照水一般,面色看似白皙,实则有些发青,外人看起来,觉得是因病脸色不好,孝严是内行,一眼看到眉眼间笼罩着一团青光,映照着整个人脸色怪怪的。
隔着纱布试了试额头,有些低烧。
确实不是实病,是虚病。
再细细问文小姐的病症:“文姑娘,你最近经常瞌睡?困倦的不正常?”
文小姐说话声音柔弱:“是的,特别倦怠,看书和女红针线也觉得很累,整日里难以清醒。”
孝严和文小姐全坐下,隔着桌子说话:“那睡着的时候可否有做梦?如果有,梦到些什么?”
文小姐大家闺秀,最近已经莫名的越来越怕,她四顾看了一眼,文夫人会意,让下人们全退下了,只剩下文夫人、文小姐和小哥俩。
文小姐娇软的声音:“我刚开始发低烧的时候,就开始做梦,不过初始做梦的场景还算熟悉,比如在梦中出自己家的院子什么的,也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