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校草还在暗恋我+番外(69)
最后一个称呼,让纪哆和陈姜生忍不住双双肝颤。
“我爸呢?”陈姜生又问。
陈真源正端来咖啡,热气在采光良好的客厅里缓缓升腾,“爸在小厨房烧饭,你带朋友去打声招呼吧。”
“嗯。”陈姜生在外人面前自动带入衣冠禽兽的设定,风度翩翩地点点头,带纪哆走了。
别墅没那么多人登门拜访后,连保姆都少了。走廊左手边有一溜打开的四方雕花木窗,淡淡的鱼香味飘来,纪哆气鼓鼓的,活像只正被炖煮的河豚,眼瞧着左右无人,疯狂地向陈姜生抡起拳头,威力堪比金桔的独门绝技喵喵拳。
陈姜生笑着左闪右躲。
“我特么的还要陪你相亲?还让你相亲对象叫我‘哆哥’?怎么不叫我爹?”
陈姜生忽的握住他软绵绵的拳头,往怀里一带,“我又不知道,你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纪哆就是心里憋着气不吐不快。
有钱人和有钱人之间差之千里,别墅和别墅也是不一样的。纪哆家的那一栋是规模小,陈姜生家的这一栋在他家原基础上扩大,后院有间孤零零的小平房,挺像违规建筑。
陈老实做饭讲究干柴大灶,坑坑洼洼的灶台和高级抽油烟机相得益彰,连烤鸭炉都有,看裂纹和磨损程度,估计得有一二十年的历史了。
陈老实一手紫砂茶壶,一手背身后,站在灶台边,扭头看见俩孩子,“来了啊,进来点,别挡光。”
纪哆和陈姜生挪到他身边,就见陈老实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忽的挤开皮带,探到陈姜生□□里。
纪哆:“……”
“爸。”陈姜生咬牙,语气濒临那天吵架不如干一架的边缘,“我穿了!”
陈老实心满意足地抽出手:“很好,五月之前不准脱秋裤!记住了!”
兴许是觉得在哆哥面前被老爸耳提面命太丢脸了,陈姜生憋得面红耳赤,就是不开金口。
陈老实吼道:“记住了吗?”
陈姜生不情不愿,瓮声瓮气,“记住了……”
纪哆是被这父子俩独傲群雄的相处模式惊呆了,赶紧说:“伯父让我来贴饼吧。”他之前在农村住了几天,学过这种大铁锅炖菜时周围贴一圈面饼的吃法。
陈老实眼睛一亮:“不错不错,去和面吧。”又看向陈姜生,想起他欠自己一个小可爱,整整期待了半年,结果就给他看这个?梦幻泡沫一旦被戳破,亲生儿子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更没好气了,“去问你老马叔鸡有没有褪完毛,褪完赶紧拿回来。”
陈姜生摸摸鼻子,去了。
陈老实瞥着纪哆和面的手艺倒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细细哼了声。
纪哆抬头:“伯父?”
陈老实摆摆手,“没事,你干你的。”
操作台上搁着枚没有光泽的椭圆形金属挂坠,这里面能放照片,纪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陈老实拎起来当着他的面打开。
是一张黑白照片,陈姜生和陈老实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尤其是板着脸的严肃神情,但笑起来的嘴角与酒窝却像极了他母亲。
照片上的陈老实和陈妈妈都非常年轻,陈老实说:“这是我跟他妈刚谈恋爱时拍的,一谈就谈了二十年。”
二十年都投在工作上,而今只剩下这枚椭圆小照以及陈姜生珍藏在保险柜的那堆泛黄照片。陈老实一如既往,全身心投在工作中,攒下家大业大,记忆中她含笑的模样十分清晰,可他最大的奢望却是她也垂垂老矣站在他面前。
纪哆专心活面,后脑勺突然被温柔地揉了揉,“嗯?”
“没事。”
炖鱼的香气弥漫平屋,灿烂阳光渗进门窗,春回大地,无限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周家姑娘曾经有姓无名地出现在前面的内容里,具体哪章我也忘了;
昨天晚上回家,喂了几个月的流浪猫破天荒地跟了一路,跟到楼下,太揪心了。一想到哆哥也在想金桔,和我一样揪心,顿时老怀欣慰。
第58章 红酒小偷
陈姜生被亲爹使唤成了……驴。
经常给陈老实打下手的老马在小厨房里转了几圈,郁闷地挠挠头,借口抽烟就出去了。纪哆守着盆海参泡发,注意到他一出去就没再回来。
陈姜生又被使唤出去买酱油,纪哆坐在高脚凳上努力伸脖子张望,整个就是一想跟着去的卖相。
陈老实抄起大勺不耐烦地敲敲锅边,“看啥?泡好了吗!吃不上葱烧海参怎么办!”
“没有!”纪哆瞥了一眼明显就是昨晚开泡的胖乎乎的海参,指天立誓道,“吃不上都赖我!”
一瓶酱油买来不行,又得出去买另外一种。小区里门口没小卖部,要开车去最近的超市,一来一回得二十分钟。等陈姜生被支使出去搬山泉水,纪哆立即举手打报告要放水,请求组织批准休息五分钟。
山泉水保存在地下仓库,其实是车库,被陈家改造成仓库使用。
“喂!”纪哆轻车熟路地小跑过来,下坡加速度过大,他差不多猛地一扑,整个人麻袋似的扑在陈姜生身上,“你平时在家也干那么多活?”
“不啊,我平时不干活。”陈姜生半拖半背着他往里走。
纪哆顺便啪地把灯打开,“哦。”
“哦?”陈姜生说,“你喝红酒吗,这里还有好多,要不偷几瓶带回去慢慢喝吧。”
“自己家的东西能叫偷吗!”纪哆跳下来,欢天喜地地挑红酒去了,“那叫拿!”
陈姜生扛起角落里的水桶,后知后觉的问:“你刚才‘哦’什么意思?”
“卧槽我也不懂酒唉,回头我先丢你屋里。”纪哆真跟小偷似的揣了两瓶藏在衣服下,“你说‘哦’啊?我觉得你爸可能知道我俩的关系了,不要再用捡肥皂那套借口了,就不能允许人家跟着时代的脚步亦步亦趋地与时俱进吗!”
陈姜生的脚步猛地一顿,咽了口吐沫,淡淡道:“他……都知道了?”
纪哆仔细掖好领子,确保不露馅,点头,“咋?你不要我了吗?”
“要不我们私奔吧,酒别拿了,赶紧放回去。我去拿卡,你去开车,双管齐下,赶在他们察觉到之前能取多少是多少。”陈姜生波澜不惊地计划好逃亡准备,静静地盯着他。
纪哆紧了紧怀抱。
片刻后俩人都破功了,哈哈笑着并排往外走。
陈老实知道了,但他说出来也不赶纪哆。
纪哆和陈姜生都不奢望陈老实能接受他们的关系,毕竟那么大年龄了,给气出什么就大事不好了,如果能这样保持默不出声的态度,那真是他们的最大奢求了。
出地下仓库的时候,纪哆两只手不得空,脸在陈姜生肩头蹭了蹭。
陈姜生:“怎么了?”
纪哆:“没。”
“感动得要哭了?”陈姜生蹬鼻子上脸的功夫越发炉火纯青了。
“走开!当你的苦力去吧。”纪哆轻飘飘踹他一脚,陈姜生扛着水桶轻快地走了。纪哆盯着他的背影,其实甚至下过决心,如果陈老实不同意,他可能会很自私地把这人抢走。
他妈不要他了,爸爸昏迷不醒,除了陈姜生,他什么都不剩下了。
客厅里陆江江陪周彤烨喝茶,看见陈姜生匆匆走出来,客气地点点头,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又一阵风似走出门顺手抄起玄关上的车钥匙,片刻后传来发动机宛如低吟的轰鸣声。
周彤烨白坐了俩小时,一句囫囵话都没说上,急得直咬嘴唇,粉亮的唇膏都快被吃没了,瞪了眼陆江江。
对面半个屁股沾着贵妇躺椅的陈真源立马坐不住了,啧了一声,刚想问你对我妈是什么态度。结果被陆江江瞪了回去,陆江江还说:“没事干就去端壶茶,要么去你爸那里帮忙,你弟弟都带着朋友干活,这么大了还闲着什么都不干!”
“我去晃悠算什么回事。”陈真源嘀咕着,还是慢吞吞挪过去了,老实说他觉得周彤烨漂亮,可对他妈的态度就不行了,漂亮经过一折再折,也剩下就那么回事。
周彤烨也瞧不上陈真源,她爸是陈老实最得力的属下之一,属于开疆辟土的那种老功臣,德高望重,对这对母子的底细知根知底,自然是瞧不上。何况上次陆江江找人盯着陈姜生,好像拍到些料,结果不知道怎么失策了拿她顶包,要不是有爸爸在斡旋,她肯定要撕破脸了。她觉得陆江江连小三小四的本事也没有,这种不入流的过时手段,光拿出来就先占这个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