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校草还在暗恋我+番外(30)
他有点罪恶的感谢纪哆了。
可纪哆为什么要推纪闲云,那么好的星星叔叔?在他的出国宴会上,本该其乐融融举杯庆祝,他们父子之前从未有过矛盾,陈姜生也没有听纪哆抱怨过。他能料到是纪哆一时失手,可突然出手总有理由,是为了什么争吵?是喝了酒在酒精激发下因为什么身不由己?
陈姜生突然陷入重重迷雾里。
纪哆弹了他一指头,陈姜生可怜巴巴地捂着太阳穴转头,挂着被家暴的委屈质问他此举何意。
就好像刚从把人盯得毛骨悚然的不是他!
“……”纪哆一瞬间简直要骂出这辈子所有的脏话。
不过哆哥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浪里白条,不跟他一般见识。
纪哆微微抬起下巴,仿佛在仔细看路,其实是表达他内心的倨傲和不屑一顾,他从口袋掏出一团纸,带着信用卡拿去随便刷的架势甩过去,划出一道自然的弧度,正中腿间:“拿着!”
陈姜生仔仔细细把一团纸展开——两张灰巴巴的门票!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有次陪纪哆看演唱会,天价门票炒到了九千八,当然对纪少爷而言牛毛细雨眼睛都没眨一下给黄牛事业添砖加瓦。不过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小混混做派的黄牛,也不是演唱会声嘶力竭的应援,而是他们趁乌漆嘛黑一直牵着手。
牵了整整三个小时二十分钟!
陈姜生都结巴了:“哆、哆哥!”
“拿好!”纪哆满怀欣慰老泪纵横,瞧土鳖孩子兴奋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才是该有的正确感激态度,他挺起胸膛,硬生生把二人座小汽车开出了东风大卡车的咔咔架势,“周六请个假,哆哥带你逛寺庙!收好了,仅此两张,学校给的,免费的呦!丢了就没机会了!”
陈姜生看着票上“万栖寺”三个金光闪闪的宋体大字,票价仅值可怜巴巴的二十五,突然觉得科大校长薅了他那么多钱还抠门,还抠得别出心裁,给学生发寺庙门票,弘扬佛法还是教育学生莫要沉迷纸醉金迷的世界!争取以后改名佛学院吗!
不过面对满脸期待的纪哆,陈姜生老老实实地拿出感激态度,犹如捂着三代单传手包以及两张九千八天价门票,“谢谢哆哥!马上就换班!”
然而带金桔割小猫蛋,周六去寺庙看和尚,陈姜生一路品味一路咂摸,忍不住带上一股淡淡的忧伤。
装着金桔的航空箱重达三十多斤,纪哆独自搬它还不小心闪了腰,表示自己只能袖手旁观。
陈姜生在搬起航空箱腰腹也同时用力的时候,分明看见他用清澈的目光把他上半身所有发力肌肉都飞速溜了一眼。
此情此景可以联想到那天用拙劣借口推开浴室房门的一幕。
陈姜生心中开花,顿时手脚轻快倍有力量,连撞到脑袋的金桔骤醒陷入深沉恐惧的竭力一滚,都能轻松无视。
出了自带安全感的卧室,金桔所幸闭眼装死,猫的第六感冥冥之中可能提点了它即将少点器官,这会子开始奋起反抗。它在航空箱里施展喵喵拳,纪哆走着走着就要不怀好意地掀开一角,扮起鬼脸胡乱吓唬一通。
金桔则攒足了劲反抗暴权专治。
车停得离宠物医院有点距离,深秋的小寒风里,面对这一人一猫携手的无理取闹,陈姜生依旧端得四平八稳。
宠物医院果然准备了四名护士,纪哆鞠躬致谢:“麻烦你们了!”
护士们都没见过这么讲礼貌的青年,正面面相觑,就见他恶狠狠点点被五花大绑的金桔的脑门,斩钉截铁:“太监!”
然后纪哆一面打电话一面踩着轻快的步伐:“特么的终于到医院了!我晚上不用担心被猫日了!”
时时刻刻惦记儿子的里昂忿忿不平:“没良心的东西!它还是不是我跟你的亲崽!别以为你跟我‘离婚’分居海外了,我依法享有对儿子的探视权!抚养费可一分没少过你!”
听见电话里漏音的陈姜生:“……”
突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他阴森森盯着在大厅愉快踱步的纪哆,屁股又小又翘,十分想拎到膝盖头揍一下!
“猫很记仇的。”陈姜生对挂断电话坐在他身边的纪哆说。
纪哆不接地挑眉,依旧沉浸在揶揄金桔的愉悦里。
陈姜生诚恳说:“我是说,你不应该当着它的面嘲笑它。”
纪哆开始后怕,咽了口唾沫:“可我已经说了。”
“……也是。”
纪哆迅速甩锅:“你个马后炮。”
“……”陈姜生,“我是。”
不过离开自己就绝食明志的金桔似乎非常贤良淑德,对一时忍不住日了小被子就挨一刀貌似接受得十分顺利。
“你看,一点都不记仇。”术后纪哆玩起金桔的小舌头,“平时喂个驱虫药都要死要活的。”
陈姜生同情地看了眼瘫痪状态的金桔,善意提醒:“麻醉药效没过。”
纪哆完全不信,回以一声十拿九稳的嗤笑。
陈姜生双手揣兜,不管了!
回家后金桔已经能慢慢腾挪动,只见它小心翼翼挪到墙角,夹着尾巴哆哆嗦嗦缩成一大团。
“哈,看你还骑小被子。”纪哆一脸幸灾乐祸,拎起被子准备抖抖毛,重振雄风,倏地:“!?”
一股无法形容、简直突破了人类生理上承受极限的刺鼻气味疯狂逃窜,足足沉淀了一天一夜的报复终于发酵。
陈姜生心地善良,自然是胸怀大度不记仇的,他眯着狐狸眼,掀开被窝诚恳邀请:“一起睡吧。”
第24章 水晶
陈氏的陈信投资集团是最早在国内上市的一批,发展到今天已经像无人流水线行云流水,而陈老实同志则成为人人口中顶礼膜拜的存在,大家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上次见到他精神抖擞的背影还是去年年会。
所以当大家看见陈老实独自一人出现在公司里,不约而同以为见了鬼。
陈老实过境处宛如卷起一阵小小的台风,再迷你也蕴含磅礴之力,过境之处掉了一地下巴。
大家噤若寒蝉,以至于无斗胆人提醒正在喝茶的贺远寒,他的肩膀忽的被人拍了拍,转头的同时:“噗——”
陈老实老当益壮又十分鸡贼,一眨眼的功夫飘到三米开外,滴水不沾,同时眉开眼笑:“小贺。”
“陈总!”贺远寒傻了眼,一边手忙脚乱擦嘴一边起身诚惶诚恐地走过去,“您怎么来了?我这就去叫陈姜生,他还不知道您来了吧,您喝些什么尽管吩咐。”
幸亏贺远寒长相英俊,五官端正小白脸一枚,扑点粉上相亲节目能收获一打留下灯,也就只有他能把如此卑躬屈膝的狗腿子做出极致的美感,远观的众人纷纷在心底里由衷地喟叹以及礼节性地鼓掌。
陈老实抱以欣赏的目光,同时悄无声息地走了两步,把蒙在鼓里的贺远寒诓到了办公室的死角,眯起狡黠的狐狸眼,唏嘘道:“叫他干啥,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们俩小年轻整天成双入对,水里来火里去……”
贺远寒作为一个敏感的深柜,钢铁直男陈老实的每一个都宛如重拳出击,叫他弯弯曲曲的灵魂狠狠一颤,他支支吾吾道:“陈、陈总,我们其实也没那么亲密不是。”
“怎么不亲密了!我们以前下班都去泡大众浴池一条毛巾互相搓背,不像你们小年轻赶时髦泡酒吧。”陈老实满不在乎地“嗨”了一声,倏地想起一个时髦词汇,努力证实一下自己还是跟得上时代潮流的,“还有那个啥,对了!捡肥皂!互相捡肥皂的呦我告诉你!还敢说你们亲密叔叔就不高兴了!”
这真是史无前例的尴尬,贺远寒叫苦连天,心道叔叔你真敢说,纪哆人面兽心叫他听去指不定一个不高兴把我也推下楼去。
陈姜生得到通风报信,火速驰援,虎着一张更黑的脸:“爸!”
贺远寒立马小跑溜走,陈老实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苦于私事不好声张,憋了一肚子委屈:“那你要告诉我你那三十八万买的东西干嘛去了我能憋不住跑来问小贺吗!”
“你是想问我送给谁了吧!”
陈老实梗着脖子,斗鸡一般据理力争:“那你要是把人家照片拿回来我会憋不住吗!”
“合着都是我的错了?”
“怎么不是你的错!”陈老实倏地变脸,老奸巨猾道,“果然是送给那个小可爱了,姜还是老的辣吧,叫你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