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校草还在暗恋我+番外(17)
严华似乎被这态度冒犯了,气不打一处来:“我真挺怕你的,我的脑袋可不经磕,妈妈只认我这个没血缘的儿子,我要是躺床上了该怎么好啊,谁叫他亲生儿子是——”
砰!
严华满脑袋登时嗡嗡嗡!
陈姜生一巴掌把他朝侧面推了两米、又像拍蚊子那样把他按墙上了!如果他的脑袋真像他所说的一般脆弱,估计此刻墙上就是白花花红艳艳一大片!
纪哆噗嗤一声,终于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你身手真利落!”商场外,纪哆被要疯吹得发型凌乱,眉飞色舞道,“你怎么想着绕过去动手的!”
此刻真是华灯初上,尚未完全退尽的黄昏笼罩下,城市灯光纷纷亮起。
茶楼见他们两伙人是真找事的架势,反正菜还没上,就退单处理,拆开的纸巾袋算求求大爷别打架的友情奉送,好歹一碗一碟没碎地把祸害们成功请了出去。
严华被一巴掌轰掉了一颗快被蛀空的后槽牙,打定主意回家告状顺便索要补偿。而后一个目的显然更重要,他在安全距离外放了两句狠话,揣着烂牙跑了。
其实陈姜生认出了这个就是他和纪哆见面那天,被踩在脚下很虐的人,也就是打纪闲云护工费造成他干尸状的黑手。但纪哆应该不知道他认识严华的事。他正儿八经地点头,确信无疑道:“他像流氓。”
纪哆瞥了他一眼,目光都在憋笑,“……”
陈姜生羞涩地别过身去,通红的脸更是转向金碧辉煌的橱窗,支支吾吾:“就是那种……嗯,流氓。”
还话里有话口口声声说“流氓”,拿个镜子照照,流氓脸上就带这种表情!纪哆一时心肝脾肺肾五脏火爆起,左右看看找不着趁手的家伙,干脆利落地转身给了他一壁咚!
陈姜生战战兢兢,后背抵着坚硬的橱窗玻璃,缩得像只受惊小鹌鹑。就见纪哆一手撑着他脖颈边,一手戳着他的胸膛,他的心立马迫击炮似的砰砰砰!
“流氓?他那样叫没事找揍,而流氓……是我这样的,懂吗!”
第13章 他有招
“所以,哪学的?练过?”纪哆没事人似的双手揣兜,脸上挂着乐呵,耷拉着肩膀,简直像个随便壁咚的臭流氓。
陈姜生的心思刚飞到九霄云外,又呲溜一声回来了。他偷偷打量纪哆说话时略微撅起的双唇,心底荡起一层涟漪,又觉得自己越来越廉价。路边一边贼眉鼠眼提防城管一边扯着嗓子吆喝叫卖十块钱五双袜子的小贩,愣是辨不过七老八十的老奶奶,非常不情愿地饶了一双。
他觉得自己已经掉到均价一块六的袜子之下。
“干嘛,你要买袜子?”纪哆轻飘飘踹了他一脚,凶巴巴道,“喂!在哪儿学的!”
每周四节自由搏击三节泰拳课,学期半年,陈姜生准备报名打专业比赛,学以致用,被连滚带爬赶来的贺远寒拦下来,你总不能一脸万紫千红地开会作报告吧,那也太身残志坚了,至此陈姜生才放弃这一念头。
不能学以致用,陈姜生觉得白学了。
陈姜生当然不能这么说,他眼珠子一转,老实地说:“保安队长。”
“……”纪哆好半天才说,“你们队长真是有本事。”
陈姜生想了想:“嗯,高手在民间。”
纪哆一个踉跄,差点原地漂移到急速的车轮底下,嘴角抽搐:“你们保安队长应该是退伍的吧。”
陈姜生老实巴交地深思熟虑一通,“好像是这样。”
纪哆顿生你个高材生不当保安谁当保安,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他心里默默对保安祖师爷拜了三拜,不过连自己顶头上司的出身都敢瞎掰扯,他觉得陈姜生大抵要赖他一辈子了。
“那个人不是什么流氓,他是我妈的……”纪哆想这也太难为情,“我妈朋友的儿子,帮我妈办事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陈姜生肯定地一点头:“唔,不是流氓。”
太阳下山后气温骤降,终于有了秋日萧瑟的气息,风把枯黄的梧桐叶吹到纪哆脚下,被他一脚碾得碎尸万段。他害冷,忍不住把兜帽盖在头上,缩紧脖子。
陈姜生提议:“去超市买菜,回家做饭吃吧。”
他的口吻一如既往像教科书一般刻板,用词也稀松平常,纪哆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揪紧帽兜带,只露出清秀的五官,心底有暖洋,仿佛春暖花开。
陈姜生一直在看他,此刻飞速地扭过头去。
纪哆对超市的兴趣为零,他的口味当然有所偏好,他一门心思冲到服装区,陈姜生推着购物车哐哐哐地追,就见他头也不转地准确丢进两个不明物体。
两□□色男袜,每打五双价值39.9。
陈姜生的身价骤然提升了几倍,好像镀了层金箔。
防盗门一打开,就听见金桔呜呜呜从卧室门口狂奔逃命的声音,摇着尾巴拼命钻进被窝里,甘愿做一只胆小如鼠的被窝猫。陈姜生都提高了身价,它还是不敢露出卧室一个爪子,哪怕趁没人看见时的一秒钟。
纪哆真是心力交瘁,忙不迭又去哄猫了。
新欢胜旧爱,连旧爱都算不上的陈姜生觉得,金桔这只新欢嘚瑟不了多久,等哪一天它如纪哆所愿敢走出卧室,就会被一脚揣去流浪,纪哆再继续寻找下一任新欢。
陈姜生把塑料袋里的东西一一摆好,瞄了眼卧室,纪哆还没有冒头的意思。
他有招。
陈姜生翻出来一只特小凤,洗干搓净了,一刀剖两半,一半用保鲜膜裹了收冰箱,另一半插枚圆铁勺,假装不过是随随便便摆在案上。
没两分钟,纪哆果然闻着味儿寻过来了,先把西瓜最甜的中心那块给吃了,
卤牛肉吃光了,刚才还心如狂蜂的陈姜生现在专心致志地切牛肉,纪哆不是踢到橱柜门,就是吃东西吧唧嘴,还唆勺子……
陈姜生表面上八风不动,心里活像是被雷劈了,就不该把他弄进来。
纪哆完全不觉得他是个多余的,这本来就是自己家,他没把陈姜生挤到橱柜里都是看在特小凤的面子上龙颜大悦,他还好意思浑身上下散发“你快走”的气息。
陈姜生猛地一个激灵!腹部贴了只冰冰凉凉的勺,那个刺激,他差点一刀把自己手指头剁下来!
他生硬地转头,脖颈吱吱吱直响,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你干什么?”
纪哆当然不知道他造成了成吨的精神伤害,面无表情地用勺子挑起他的衣服,又迅速放下,把勺子哐当一声丢进洗碗槽,“腹肌不错。”
陈姜生还想说我胸肌更不错,旋即又想还是闭嘴吧,只得继续切肉。但通红的双耳和貌似不协调的双手都在充分展现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纪哆把瓜皮丢进垃圾桶,浑似漫不经心地问:“也是保安队长教的?”
“嗯?”陈姜生停下动作,转头看他,茫然地眨眼,孩童似的天真烂漫。
纪哆把他上三路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腹肌啊,那么专业,拉出去都能拍男士内裤广告了吧。我只有人鱼线,其中一条只有一半,从每天早上起床后保持直到午饭后消失,如果早饭比较丰盛,也可以说没有保质期。”
“……”陈姜生急速思考,回答道,“我们队长说我是保安门面,对我格外上心。”
纪哆一边“嗯嗯你们队长真牛逼”一边往外走,一只手还不由自主伸到衣服底下,似乎想给自己划拉出几块充当门面的腹肌。
陈姜生在公司里的职位应该是安全部长助理,其实就是个递资料整理形成替主任传话的活,但陈老实怕老实本分的儿子吃亏受罪,天晓得脑袋顶那么一个大疤得补个十年八都不一定能缓过来,掐指一算还没过去三分之一,尚处于危险期。陈老实把他打包塞重症病房的心都有,第一天上班是拉着儿子大手去的,就怕有那个脑袋注水的。
所以陈姜生不仅有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离茶水间近卫生间远的办公室,但办公室门上并没有挂任何表明职位的铭牌,还配备相关助理和秘书。他顶着小员工的职专干领导的活。
他亲自带进来的贺远寒,从资历最浅混到资历较浅,但他自觉地位就像皇帝面前的大内总管、慈禧太后的李公公,干活的时候同时替人传话,毕竟有喜事汇报的人面对陈姜生那张冷脸都会怀疑自己是来报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