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给的钱实在太多了(100)
早知道还加个俞言溪的好友了,一天天光发朋友圈估计就能气死他。
可周子轶又不知道吃什么,囫囵来了一句:“可我不知道你回来路上有什么宵夜啊……”
严修济以为他又“缩手”了,说道:“你想吃什么,总归有办法给你弄。”
周子轶终于想到一样:“卤鸡爪!就是那种热的、卤的,一口咬下去松软的,不那么硬的,行吗?”
严修济问道:“知道店在哪或者牌子吗?”
周子轶:“呃,不记得……不行的话酸辣口的凉拌凤爪也……”
“你现在不要吃酸辣凉拌的东西。”严修济道,“知道了,我现在去找找,尽量给你回去。”
“也不用这么努力……”
“要的。”严修济道,“还有,回去有话和你说,你不要先睡觉。”
周子轶:“……”
他虽然一下就紧张起来,但还是忍不住想吐槽:你都先说要给我带宵夜了,我怎么可能睡觉啊!
——但是这么提前一说,我期待夜宵的心情就没了啊!
万语千言,最后终究汇为一句话:“总之,路上小心。”
“好。”严修济无声笑了笑,这才挂了电话。
然后他默默又决定多买一样东西。
希望这时候,那些店还开着啊……
***
晚上就九点多,严修济进了家门。
客厅亮着灯,但是没人,他就去敲了敲周子轶的房门。隔了好一会儿,周子轶来开了门,探出脑袋道:“我还在直播……等下结束了马上来!”
“不着急。”严修济道,“我反正有空等,但你的卤鸡爪可能就要凉了。”
周子轶:“……那我要急的!”
他扭回头就走回电脑前,门都没怎么关好,只是掩着。严修济听他在里面说“我的宵夜回来了!卤鸡爪在等我,直播到此为止哈!”,听起来语气还心情不错,于是低笑一声走开了。
严总上楼换了个衣服,下来的时候,周子轶已经在桌边坐好了。
所有的宵夜——一份卤鸡爪、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份炖猪脑以及各种小菜——都已经被重新摆好,周子轶还另外拿了两副碗筷出来放着。可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严修济了。严修济在楼梯上就看见他这阵势,说道:“不用等我,你吃你的。”
“呃,还是要等的。”周子轶道,“毕竟是你买的嘛。”
“给你买的。”严修济道,“还有给你带回来的药,和宵夜放在一起的,看见了吗?”
周子轶:“……”怎么可能没看见,我亲手从餐桌上拿走的好吧!
严修济继续道:“药盒上写了用药的方式,要是你还不确定,我可以再问一下医生……”
“我会自己研究的!”周子轶赶紧打断他,“而且我觉得……”
严修济一挑眉:“你觉得?”
周子轶默默咽下后半句“我没什么事”,换了个回答:“我觉得我会用这些药!”
“嗯。”严修济在他对面坐下,“我好像有点过分了,本来想亲自看看,但你又不让……”
“哥,求你别说了。”周子轶简直想捂脸,“现在就安安静静吃宵夜,不行吗?”
严修济笑了笑:“可以。”
周子轶正要动筷,又想起一茬:“对了,你说要和我说的事……”
严修济:“先安安静静吃宵夜。”
周子轶:???以我之矛攻我之盾?
严修济解释道:“我怕你听完顾不上吃宵夜,鸡爪和粥都凉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子轶感觉心里一阵发毛,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似的。
——算、算了,还是先吃宵夜吧。
第84章 ——最重要的话
因为严修济那句“吃完宵夜再说”,周子轶觉得再美味的卤鸡爪都不香了。
虽然说严修济之后说的话不一定是坏事,但周子轶总觉得就跟吃“断头饭”似的,再好吃也食不知味了。
他还不自觉地慢下来,试图蹉跎更多时间。
严修济一直坐在周子轶对面,不怎么吃,也不催周子轶。他拿了个平板,不知道看新闻还是看公司文件。有时抬头看一眼周子轶,等周子轶跟惊弓之鸟似的回看过来,严修济就低头继续看平板。
周子轶被他吓了两次,也琢磨出味儿来了。
——这什么破毛病啊!
——吓我好玩吗!
周子轶腹诽,但也不敢明说,只得继续慢慢吃。越吃越折磨,反正严修济那架势,相当于说:你随便磨蹭,我陪你耗。
终于,周子轶把所有鸡爪啃完了,猪脑花也吃完了。粥实在吃不完,严修济看他愁眉苦脸的,就说了句“吃不下就别吃了”。周子轶如蒙大赦,默默开始收拾。
严修济又极有耐心地等了他十分钟。
周子轶最后连厨房流理台上的水都擦了一遍,洗干净手,站在厨房门口深呼吸两次,这才(看起来)镇定自若地出去了。
“在哪说?”他站在餐桌不远处,“就这,还是去客厅?”
“都行。”严修济想了想,“你还难受吗?那就去沙发上坐着吧。”
“……”周子轶满腹吐槽说不出口,只能先去客厅。左右看看,出于某种“逃避”心态,他选择了单人沙发。
虽然平时这个位置是严修济坐的,但又没贴他的名字!
严修济坐在了长沙发上,最靠近他的位置。
周子轶看他坐下来,腿伸长一点都要碰到自己的脚了,心里一阵控制不住的紧张。一紧张,他就忍不住地掩饰性发言:“要说什么,说吧。”
本来严修济刚坐下,也有点迟疑要怎么开头的,但看周子轶又紧张又要催,忽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脑子里快速地过了一遍,严修济决定先问他一个问题:“你现在,是怎么看我的?”
“……啊?”
周子轶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懵。倒不是他没有答案,只是瞬间冒出来的想法太多,他不知道该选哪个,好像挺多都不适合说出来。
严修济道:“不用紧张,随便说。”
“……严总,你面试呢?”周子轶忽然觉得好笑,“你要我怎么说?人好?长得帅?钱很多?”
严修济道:“正经点。”
“我哪知道你想听哪方面的。”周子轶道,“而且我刚刚说那些也不算是开玩笑啊。”
严修济总结道:“这么说,我在你心里印象不错。”
周子轶:“那不然?”
严修济忽地轻微一笑:“也是,太坏的话,昨晚你也不会留下来。”
周子轶:“……”
他搞不懂严修济骤然插入过夜的话题是要干什么,总之是把他吓一跳。周子轶感觉这跟一把钝刀子似的在自己心脏上磨啊磨的,实在忍不住道:“严总,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给个痛快吧。”
严修济听他刀来刀去的,挑眉:“至于这么夸张?”
“就这么夸张,别卖关子了,咱们直奔主题成吗?”周子轶道,“反正好赖我都想过了,你说结果吧。”
“你都想过了?”严修济道,“包括昨晚上?我以为你是冲动之下的行为。”
周子轶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破罐子破摔道:“是冲动了,怎么滴吧!”
严修济又问道:“你昨晚说你不会后悔,那你现在后悔了吗?”
周子轶怼他:“本来没后悔的,你老是问问问的,我有点后悔了。”
“你是说问你身体的事?”
“对!”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也没什么经验,所以找医生问了问。”
“我上哪儿找这经验去!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成熟地处理这件事?”
“成熟一点?比如说?”
“比如就当是一个意外,过了就过了,别管它了。”
“不行。”
“……”
周子轶被直接的回绝噎得想不出下茬了。
“我这个人一向认真,你知道的。”严修济故意摆正姿态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接近我,我不可能将所有事情都当做意外。”
“那你直接说结果不行吗?”周子轶道,“你跟我绕什么啊?”
“……好吧。”严修济站起来,“我本来想铺垫一下,不过看来没什么必要。”
说着话,他把茶几推远一些,两步绕到沙发侧面,从后边拎起一个纸袋。然后周子轶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伸手从里面,掏出了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