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不才+番外(35)

作者:肥四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文 打脸 甜文 关键字:主角:陈三境,娄兰 ┃ 配角:谢清玄,庆嘉帝,明德 ┃ 其它:小女子不才,大人勿怪,追妻火葬场,肥四 不解风情是你,入骨相思还是你 立意: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点击展开

女子手里拿了个笤帚背对着他细细扫地,还没发现他醒了。

陈三境微微先开身上的厚棉被一看,几乎全身都缠了纱布绷带,好几处还渗出血丝来,隐隐发疼。

他双手用力撑着床榻想坐起来,却只能胡乱蹬几下腿。

只听到一声笤帚落地的声音,在静默的帐子里十分响亮。那女子疾步走过来按住他,说他伤还没好,不能起来。

他匆忙间瞥了眼女子的脸,惊得说不出话,目瞪口呆大抵就是如此。

他找得这样辛苦、想念得这样痛苦的女孩,竟就这样简单地,睡一觉后就出现在他眼前。

他怀疑这是个梦。

那女子替他掖好被子,起身要出去帐外。

猝不及防地,本能地,陈三境拉住她,“别走!”

“阿罗……别走。”陈三境忽然哑了声,喉间哽咽。

阿罗似乎有些震惊地看了他一眼,良久之后又沉淀下来,无神地看着矮几上的白烛。

陈三境紧紧地拉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炯炯有神地看着炕边坐着的阿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知两人就这样一坐一躺地待了多久,可两人俱都毫无睡意。

外面的火星子全灭光了,矮几上的白烛燃得只剩半截儿时,陈三境忍着全身的痛捏了捏阿罗的手心,鼓起勇气一般,哑声问道:

“阿罗……半年前你说的话,还认不认?”

一开口,晦涩的、悔悟的、期待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涌出来。他说不出如何甜蜜的话,这句话已经让他放下一些男人的尊严。

所有爱慕之意,止于唇齿间,掩于岁月,匿于未来。

在那一瞬间,陈三境终于知道,阿罗一个女子来了陈府,当面递出荷包,问他一句不知可否究竟鼓了多大劲儿,心底又装了多少喜悦、紧张和期待。

不过陈大人自是一点都不紧张,他几乎笃定阿罗会答应他、原谅他。毕竟,这个女人从前是那样喜欢他爱他对他好。

第29章 十二月末。不才

29.

娄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定定地看着榻上的憔悴的他,沉默良久,轻叹一声:

“大人慎言,奴家名娄兰,非阿罗也。这个名字,还请大人悉数忘却罢。”

庆嘉三年三月中旬,自庆平回来的陈三境对娄兰说过相似的话。

陈三境此时听了,还不如何生气,只觉丝丝熟悉,于是道,“无妨,本官叫你兰儿?”

娄兰温温柔柔地蹙眉,却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抽出手来,起身行了礼,一手抓着袖子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大人请看,此乃妇人髻……非妇人不梳的髻。”

细细的手指在一片昏暗中显得十分瓷白,甚有几分玉色。

陈大人脸色陡变,终于一骨碌坐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咦,这语气才像是娄兰认识的爱慕的陈大人,冷漠至极的调调。

娄兰竭力弯唇一笑。

“小女子不才,已得良人尔,与君今生无缘,请无需挂念。”

顷刻间,陈大人囫囵掀了被子下榻,面带讥笑地看着她:“呵,这就是你所谓的心悦于本官?”

“不才?”陈大人抬手将榻边茶碗掀翻在地,“本官看你一颗七窍玲珑心,倒是十分懂得把弄男人心思!”

“你!”娄兰气结,破罐子破摔道,“随你怎么说吧。”

浓浓的普洱茶香在狭小的营帐里弥漫,娄兰心里气极,连碎茶碗也不愿收拾,提着绒裙转身便疾步出了帐子。

“轰!”陈三境一拳砸在床榻边的木桌上,满脸郁气。

帐外,娄兰幽幽地坐在城墙上,心里又委屈又难受,早知道就不该揽下照顾他的活儿,简直是自找没趣,无端端地被他再羞辱一次。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她这一辈子,丢人的模样全给他看了个遍。

娄兰伸手拔了头上的桃木簪子,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精雕的桃花,脑海里回想刚刚陈三境怒火中烧的模样,竟又生出几分扭曲的开心来。

他终究是在意她的。

三千如瀑的青丝从肩头垂下来,遮住她眼里隐隐的泪光。月光从庆平的城墙上扫过去,洒在千疮百孔的城墙内,洒在城内驻扎的营帐上,十分温柔。

城墙上轻轻地响起几声软软的呼声,原是娄兰睡着了。

再说陈三境处,娄兰走后,自帐外进来个老三。

老三在他府里小子中行三,名叫老三,是他的得力助手之一。

陈三境询问老三自己的伤势如何,老三回答暂无大碍。他又问老三自己昏迷了几天,老三回答三天。

最后他再问:“这几天都是谁在照顾我?”

老三顿了顿,“是娄兰姑娘。”

陈三境挥挥手示意老**下。

老三弓腰低头退了几步,复又折回来看了眼陈三境的脸色道,“大人,小子适才都听到了……”

陈三境面色陡变,心道丢脸丢到小弟面前,这可怎么办?

他试图挽回,“那个,她以前特别喜欢我。”

老三一听,大人用“我”而非自称本官?!这是可以说说意见的意思吧?应当是吧?

老三试探一句,“小子觉得吧,这……”

陈三境生怕这小子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于是打断道,“女子害羞!实属正常,你还小,别见怪。”

老三心底偷笑,“大人,这女子是要哄的,不若大人追上娄兰姑娘瞧瞧?”

陈三境假作因老三的大胆提议生气,斥道,“你懂什么,不想歇着就去大和国帮帮石茂学大人如何要兵?”

老三知道自家老爷的脾性,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动了心的含义,即面带笑意地退下。

陈三境坐在榻上思索片刻,披上外衣,一瘸一拐地去找娄兰,问了一路,追到城墙上,看到靠着墙握着桃木簪睡着的娄兰。

城墙上风凉,他受了伤,不能抱她回去,只好褪下外衣给她盖在外头。

他忍着痛在她旁边坐下,抬头一轮圆月,十分称心如意。

娄兰睡得迷迷糊糊偏了头,重重落在陈三境受伤的肩膀上。

他浑身肌肉不禁一抖,却强忍着没吭声,僵硬地任由她靠着,心里只觉美满。这人,他找对了。

第二天早上再醒来的时候,一堆百姓在城楼下看热闹。

娄兰羞臊得不行,一看人群中站了个林羲,便什么也说不出来。

*

林羲是沧州庆平县的现任县令。

娄兰离开皇宫后,对京城这个腌臜地儿彻底失望,一心想着逃离京都,逃离陈三境。

京都在北,她原本从南城门出发南下,走到一半晃了神,觉得伤情,兜兜转转又折返去了沧州庆平安家立业,开了家小酒馆。

她长得好看,小酒馆生意兴隆的同时,时常有人闹事。她整日梳妇人髻的原因有一半是为这事,另一半原因,则是在她心里,她真真切切爱了陈大人好多年,实不该梳姑娘髻了。

何况她这个年纪,在外梳姑娘头到底惹人发笑。

九月中旬,林县令一时忧愁,自去酒肆沽酒。不慎见了娄兰一笑回眸,自此中了魔,倾心不已,非卿不娶。

林县令政务繁忙,但每日傍晚都要吩咐两个捕快守着娄兰关门。

娄兰为表感谢,特意让人送了两坛好酒和一些吃食去衙门。

一来二去的,林县令对娄兰表了白。

娄兰本动了心思,但林家二老出面强行阻拦,她便断了这念头。

兜兜转转,直到前些日子,林羲久居病榻,深夜出府,偷偷见了娄兰——

“自沽酒日起,小生对姑娘一见倾心,情深不寿,山盟锦书难托!若问何如,愿只愿,一生一代一双人!”

那夜处处阑珊,娄兰感动不已,应了林羲的情,立誓要忘了“不知羞耻”,忘了京都陈相,忘了太子侍卫,忘了奸相死士,忘了从前十三年。

娄兰和林羲定情之后,殷军攻打沧州边境外的张平关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林羲担心娄兰安危,便寻人将娄兰送去赣州老家。

谁知十一月中旬时却在路上遇到了从皇宫里逃出来的谢清玄。

从前谢家在赣州算是个土皇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由于是武将世家,谢清玄之父谢乐山从前又是镇国公,于是有许多旧部留在赣州军防。

谢清玄是听了沧州边境传回京都的消息,皇帝眼下能用之人少之又少,是以她才以武将之后之名主动请缨挂帅领军杀敌,皇帝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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