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不才+番外(23)

作者:肥四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文 打脸 甜文 关键字:主角:陈三境,娄兰 ┃ 配角:谢清玄,庆嘉帝,明德 ┃ 其它:小女子不才,大人勿怪,追妻火葬场,肥四 不解风情是你,入骨相思还是你 立意: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点击展开

做完这些,阿罗又去腾了两只小坛子装干花。有一种花似乎十分少见,说是叫樱花,是从河南省赣州传入京都的品种。

阿罗心爱得不得了,分给明德一坛,只有两人生辰时才拿出来做茶花用。

自三月与陈三境相见后,两人极少接触。阿罗一直想借着赔偿他的名头再见一面,却又不知道该赔他什么。

他如今贵为朝廷命官,好像什么都不缺。

阿罗把玩着陈三境赠予她的海棠步摇,记起陈府院内墙角的死树。

于是等到八月,她托绿枝从宫外找来一颗半大的海棠树,作为赔礼,亲自为陈三境移植在院内。

只待陈大人书桌前一抬头,便能看见一树海棠花芽的风貌。

陈三境看着院外忙碌的粉衣宫女,心底一片雾蒙蒙暖呼呼的,又闷又暖,说不清道不明。总之,他没拒绝。

阿罗一手拿铲子一手指海棠树,嬉笑着问他,“陈大人,好看吗?”

移栽的海棠树已经开花,红肥绿瘦,鲜艳得很。

陈三境蹙眉以观,心想确实好看,然则他却指着地上寥寥几片新掉的花瓣回答说,“花瓣太难扫了,麻烦。”

阿罗抿唇,心里莫名生了闷气,一把把铲子塞进陈三境怀里,转身要走。

走到一半她又回头,“你这人真是,怎的不留我?”

她再也不要跟十七赌气了,上一回赌气,白白浪费了一年没和他说上话,等不气了他却做了官,故而她才自己回头看他。

陈三境还站在书房外蹙眉看她,闻言开口道,“适才诚然是你自己要走的。”

阿罗觉得又气又好笑,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欺身想要抚平陈三境的眉毛。

自打做了官,十七总是蹙眉看她,不知缘由。

洁身自好的陈大人却不乐意她的触碰,钳制住女子柔弱无骨的手,仅仅抓了一下就放开,脸上腾起两朵红云,好不可爱!

阿罗也觉得自己孟浪,于是负手低头退后两步,羞道,“那,我这回真走了?”

陈三境面无表情:“嗯。”

阿罗噎了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陈三境远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掌心还有阿罗的手残留的温度。这热意一发不可收拾,烫到他心尖上。

他没当回事,转身进了书房处理公务。

四年九月,阿罗原想深夜造访坤宁宫将兴亡图放在谢皇后榻上,可她不会武功,容易叫人发现。

正逢埋下的石榴酒透香,她取出来装了小小一坛,送给宝刀请她品尝。

果不其然,谢清玄第二天就带着宝刀来像她讨要这酒。

阿罗紧张端出装着兴亡图的坛子,递给宝刀,“娘娘,这坛石榴酒头一回开封可香,回去后不如您亲自开坛闻闻香再喝也不迟,要是觉得尚可,就还来找我。”

谢清玄连连点头。

当晚,皇帝宿在皇后宫里。翌日,独来一个宝刀讨酒。

宝刀接过小酒坛子,塞给阿罗一张纸条。趁人都散去,阿罗仪态自若地回了自己的小院里打开纸条细看。

上面只寥寥几字——多谢娄阿罗相救,日后定当舍命相报。

阿罗松了口气,这谢皇后果真聪慧。只怕越是如此,皇上更容不得她们。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又过了几天,谢清玄提了阿罗做尚食局司酝司正六品司酝。

这是提拔也是笼络,谢皇后希望阿罗全力辅佐她在宫中站稳脚跟。她母家势大贪权,夫家更是视其为眼中钉,除了自己强大,谢清玄没有任何办法。

司酝不是特别大的官,却是个很重要的职位。大大小小献酒进御之事皆要得她安排,不可出半分差错,甚至还要包揽试毒的活路。

谢皇后这个两个权势中心位的靶子,是把性命都压了一半在她身上。

阿罗原想拒绝逃避了事,免得她坏事。可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种锻炼?她喜欢谢清玄,为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倒也无可厚非。

在阿罗眼里,谢清玄可悲可怜又可敬。这个谢家幺女有别人没有的洒脱和豪迈,有一身凛然正气,有一身叫人艳羡的好武功。

幼时父亲曾道,谢家清玄当真是巾帼英雄。多少蚁族小国都是谢清玄带兵打下来的,多少将士都是谢清玄出生入死的弟兄,多少庆国人民的安居乐业中有谢清玄的不可磨灭的功绩!

谢清玄值得她挺呀!

阿罗想了许多,心中尚有几分忐忑和犹豫,但她依然视死如归、英勇就义地到司酝司入职。

在司酝司里待了小半天,她才明白,原不用她试毒,随便找个女史吏员去便可。她却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孔圣人曾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她还是深觉皇后交给她的任务极重,不敢应付了事。

过了些日子,谢清玄带着宝刀来玉漆宫找阿罗。

阿罗引着清玄到了无人之地,自有一番密语。

阿罗垂首福身以示忠心:“阿罗本不好管这朝政上的弯弯绕绕,但此事攸关皇后身份性命,心中不忍,这才绘图告知。皇后提拔阿罗做司酝,实难担当大任,如今过得小心入微,只盼皇后酒食无忧……”

谢清玄抬手打断她,“阿罗为何自谦?你的石榴酒令我和宝刀她们俱都回味无穷,如何不能担当一个小小的司酝?算不得提拔,这是你应得的。”

皇后一脸真诚崇拜,并无任何歧义。

阿罗一顿,面上微妙。原是她戏太多。根本没有笼络,没有站队,没有保驾护航,皇后只是单纯喜欢她喝的酒。

丢人呀。

倒也不算太丢人。皇后后来偷偷叫宝刀递了小信给她,文字言辞恳切,大意是她一介孤女,朝政动荡,实不愿将她牵扯进来云云。

阿罗知道皇后的好意。虽不忍看她孤军奋战,却还是选择了安逸。她决心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娄家已倒,即便她愿意辅佐皇后,也拿不出值得令人侧目的势力。

由此,阿罗每日常在司酝司里研究酒类典籍,入夜便将书籍带回玉漆宫翻阅,不免越陷越深,时常亲手制酒调酒,名声渐广,四方宫女太监都要来叫她一声姑姑姐姐,讨一杯酒喝。

庆嘉四年的十一月怪得很,早早铺了层厚雪在地上,玉漆宫的梅花都开得衰败,阿罗打院里去司酝司时,一路喷嚏不停,午时回宫温了壶酒,倒了半壶在明德桌上,免得冷着她。

到了十五,阿罗在东宫玄武门外看见十七正与其他大员谈话,身上单薄。十七府上没个贴心丫鬟侍候,是不大注意这些琐碎事,别生病了才是。

她转头叫了竹桃去问尚寝局借了个汤婆子来,又买通了角门侍卫,穿过午门、端门,才终于在皇城外的角落找到十七的破落马车。

冬月里,宴会多,祭祀多,什么都多,陈三境同样忙得脚不沾地。临修来皇城门外接他,因去如厕,他出来时便只看到马车没看到人。

急促又短暂的脚步声断断续续传来,自侧门走出来一个穿石榴色宫装的阿罗,暖阳天里的大雪衬得她满身流光,一颦一笑间自有风情,温柔又明媚。

如果阿罗没有那么猥琐地靠近他马车就好了,一切都将很美好。

他躲在马车后,想看看她在要做什么,却见她也环顾了马车一周,轻声唤他,“陈大人?你在里面吗?陈……大人?”

唔……声音也好听。

阿罗步伐极其猥琐地朝马车车头走去,陈三境闪身躲在车尾后,他担心被她发现,便提气轻手轻脚地钻进马车内。

却不想,阿罗也正从车头那边上车。

四目相对,一场好戏。

阿罗:“!!!”

陈三境:“……”

凭着陈三境那个沉闷寡言的性子,他定是不会先开口的,所以阿罗只能说些好话缓解一下尴尬。

“呵,呵呵……你的马车好漂亮呀。”

“所以……你要偷车?”

“……我不是那样的人。”

“本官,觉得你是。”

阿罗:“……”

一来二去到了年底,宫里热闹起来。阿罗大方地将去年从皇上那儿得的兔毫盏拿来款待姐妹,又是煮茶又是制酒,忙得不亦乐乎。

绿枝托人送进来些民间小吃古玩,意趣盎然。阿罗看得开心,只盼着自己出宫那一天快些到来,若她的陈十七能早些娶她便更好啦。

想到几月前在京中陈府为他种的海棠树和他看她时深邃的眼神,阿罗喝口自己酿的桑葚酒都觉得不见半分酸口,只余甜腻。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 主页 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