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听雨(82)

作者:何双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关键字:主角:林以宁,萧瑮 ┃ 配角:谢天歌 ┃ 富者知疾苦,贵者非膏粱,该成双 立意:富者知疾苦,贵者非膏粱,该成双。他生于帝王家,争权夺利犹如本能,尔虞我诈似是天生,她如春风细雨,漫漫而来,润物无声。萧瑮不知何为困囿,何为自由,某日惊觉,原来人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点击展开

萧瑮理亏,默默起身站到一边,天歌坐到床边静静给以宁号脉,转头问萧瑮:“茶里掺的什么?”

“宁儿自己说,是天仙子。”

“她是不是自己含了甘草片?”

萧瑮点头。

天歌诊毕,引萧瑮到外间说话:“太医开的方子别给她吃,我另外写一张给你,你早晚给她按按大椎,关元,足三几穴,她要说哪里疼,拿热的东西给她敷敷,冻得狠了,寒邪内侵,总要些时日才能好呢。”

天歌本来憋了一肚子的火要发,但是看到萧瑮眼睛熬得通红,就没说什么狠话,到小书房坐下,研了墨写药方,又写了许多吃喝起居上要注意的事情,萧瑮看她仔仔细细写了好几张,问道:“谢兄要出远门?”

天歌抬头看看他,低头继续写,口中说:“嗯,我师父病了,我要回去几天。”

“南山的玄空师父?”

“嗯,你别给宁儿讲,要是她找我,只跟她说我来过了就行。”

天歌又低头写了一会儿,写完了一边整理,一边问萧瑮:“宫里头,怎么说的?”

萧瑮道:“太子把陈昭华软禁了,会不会有别的动作,还难说。”

“你什么打算?”

萧瑮习惯性的摸了摸手上的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总要让她吃点苦头才行。”

天歌点头,起身从以宁的书架上取出几本账簿,扔给萧瑮:“这是陈家的暗账,我叫宁儿看过,她说这个很明显是官员贪污受贿的密账,上面有很多暗号和代称,我没告诉她是陈家的账,你拿去看看,要是有用就再好不过了。”

“谢兄还真是,时常出人意料。敢问这账本,从何而来,怎么会放在这里?”

天歌道:“就是觉得好玩,想看看这些名声好听的官儿,是不是真的都是那么清正,”天歌指着以宁书架最上面的一排说,“不止陈家,这儿还有许家,欧阳家,章家,等等吧,只要说是清廉的,我都去看过,觉得有用的就原原本本抄下来,我自己没地方摆,搁这儿就是顺手。”

“多谢。”

天歌笑笑:“这些事情,你费点功夫都能查出来,我不过是帮你省点时间,我处理问题的方式有点极端,不大符合你们这里的游戏规则,所以有些事情,交给你更合适。”

萧瑮点头:“明白。”

天歌走后,萧瑮进屋,梧桐和青烟进来,要替下萧瑮让他去睡一会儿,萧瑮嘴上答应,躺到榻上又睡不着,翻身坐起来看那几本账,陈大人真是有意思,他账本封页上都写着与某某书,手上这本儿是与管敬仲书,翻开第一页:康平元年八月初三日有感。自己和以宁订婚是康平六年,康平元年的话,陈昭华还不是太子妃。他的账面写的很奇怪,但也算有规律可循,整体看下来,格式应该是人名,然后事情,给了多少银子,事情办得怎么样。具体的内容还要琢磨,不过从这账面上看,陈大人还真是深藏不露,起码从康平元年他升任大学士以来,他就不是一个清正廉洁的官了,如果像他这种声名在外的都是如此做派,今日的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不教人寒心的呢?

到中午,以宁醒了,萧瑮先喂她吃了粥,又哄着她喝了药,以宁稍微有些精神,萧瑮卧在她身旁,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以宁张口就问天歌:“天歌来过没?”

萧瑮道:“来过了,吃的是她开的药。”

“她没骂你吧?”

萧瑮笑了:“她来的时候火气挺大,我也以为要骂我两句呢,结果没骂,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以宁也笑:“大概想想,也不能怪你,所以忍着没骂吧。你昨晚一定没睡好吧,早上睡会儿没?”

“睡了一会儿。”

以宁看他眼睛微红,有些心疼的摸摸他的脸说:“我病着,倒叫你受累,真不好意思。”

萧瑮握过她的手说:“不好意思就给爷快点好,爷可不喜欢美人儿病恹恹的。”

以宁嬉笑了两声,想到迷迷糊糊的时候看到他在看什么,问道:“你之前在看什么,我怎么瞧着眼熟。”

萧瑮起身从桌子上拿了账本给以宁看:“在你架子上看到的,随便翻翻,这是什么,我不大看得懂。”

以宁道:“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天歌不知道哪儿搜罗来的账本,叫我看过就扔这儿了。”

萧瑮假装惊讶:“账本儿?这记得什么账?”

以宁撇嘴道:“啧啧,这可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呀,”以宁指着萧瑮翻开的这页说,“你看这个啊:孙老先生,全无子息,唯侄以养,孝之甚矣。公冶之月,老夫信之。这是说:有位孙老先生,帮侄儿来求举孝廉,给了五百两,我给办成了。公冶就是五,月就是百,记账的人呢,把一二三四的数字找了代称,十百千万用日月星(心)辰代替,办成了就说信之,定之,全之这种话,没办成就是纳半,只要了一半钱的意思。你再看这条:周氏同乡,为官轻浮,草菅人命,何以缓上?为政从心,兹事体大,老夫纳半。这个人有个姓周的同乡,也是当官的,误判了人命案子,被人告发,来求他帮忙疏通,给了两千两,事情闹得太大,他没有办成,所以只收了一半,为政就是二,心就是千。”

萧瑮随手翻翻,嘀咕道:“为政,里仁,公冶,《论语》?”

“嗯,看得真是气死人,亏得是读圣人书,这些人吶,简直就是国家的蛀虫,你去看看架子上那些账,全是贪赃枉法之徒,不知道本朝是不是也如此。”

萧瑮叹息:“唉,只怕有过之,无不及啊。”

萧瑮说话没什么力气,以宁察觉出他很累,问道:“困了?”

萧瑮笑着回答:“嗯,有一点。”

“那咱们一起睡会儿吧,我也乏了。”

“好。”萧瑮脱了外面衣裳钻进被窝,抱着以宁,两人睡了会儿午觉。

……

宫里。

皇上已经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原本为皇上准备的说法是太子妃和周王妃两个人都喝醉了,在湖边一起散步,周王妃不慎落水,只是皇上不知怎么知道了太子妃下毒一事,很是发了一通脾气,敬贵妃担心以宁身体,到寿康宫问过,又派静喜出宫来看,知道情况还挺严重的,在桢杺殿哭了许久,孩子晚上受了罪,自己却一点不知道,贵妃心里还是有点自责的,皇上看太子已经处置了太子妃,就没再多说什么,贵妃也是通事理的,这么难受是因为想到自己无缘的女儿,皇上也知道她对阿宁视如己出,所以什么人也不见,在桢杺殿陪了她半日。

华文殿弘义阁内,陈昭华素服坐在桌前,萧琛推门进来,陈昭华有些意外,想想又明白过来:“看来太子殿下是嫌妾身在这儿太舒坦了,为你心里的人儿报仇来了吧。”

萧琛问她:“你究竟想干什么?”

“妾身一心想成全太子,在她茶里加了莨菪,想着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抬到弘仁阁去,成就太子的一段好事情,没想到她是个难缠的,妾身是好心,太子不该把妾身关在这里的,妾身觉得好冤枉。”

萧琛听到不禁皱眉,走过去掐住陈昭华的脖子:“本王几时请你这么做了?你明知这是在害她,成全我?你不就是想毁了她嘛,你想死,何不明白跟我说呢。”

陈昭华被他掐得直要干呕,脸上却依然在笑:“对,我就是想毁了她,可是结果呢。”陈昭华眼中的泪水流到萧琛手上,萧琛稍微恢复神智,松开了掐她的手,踉跄了几步,自嘲道:“不过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她在我心里已经这么深了,有些喜欢,哪怕得不到也没有关系,只要远远的能看到她,知道她幸福就好了,若是有人想对她不利,哪怕老七不出手,我也会出手的,陈昭华,谢谢你,你让我知道我还算是个人,还能干干净净的爱一个人,我真的谢谢你,所以只要你活着一天,你就是太子妃,以后如果我继承大统,你也还是皇后,哪怕出不了这弘义阁,该你的名分,我绝不吝啬,不过你欠她的,不管是不是你亲手做的,她中毒,落水,都是因你而起,我得帮她讨回来,来人。”

弘义阁的宫女应声进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萧琛道:“太子妃自知罪孽深重,自愿修行佛法以恕罪身,弘义阁今日起供奉佛像,太子妃剃度受戒,你们看好了,太子妃顶上若有一寸俗发,唯你们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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