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听雨(5)

作者:何双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关键字:主角:林以宁,萧瑮 ┃ 配角:谢天歌 ┃ 富者知疾苦,贵者非膏粱,该成双 立意:富者知疾苦,贵者非膏粱,该成双。他生于帝王家,争权夺利犹如本能,尔虞我诈似是天生,她如春风细雨,漫漫而来,润物无声。萧瑮不知何为困囿,何为自由,某日惊觉,原来人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点击展开

“嗯,要好好养身子,老七还要你操持后院,生儿育女呢。”以宁掩面低头,侧眼看到萧瑮似笑非笑地喝茶,放下茶盏又一脸冷若冰霜,看来在宫里变脸是生存要义之一。

从坤德殿出来,以宁稍稍松了一口气,转头又想到还要去桢杺殿,不禁又紧张起来,敬贵妃是萧瑮的亲娘,自己正经的婆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脾气性格,好不好相处,正想着,就听见一旁的萧瑮问:“累吗?”

“还好。”

“这里去桢杺殿有些远,我们走慢些,一路风景不错,若你觉得累,前面小花园里有个亭子,我们走走歇歇,应当就不会太累了。”

以宁戏谑道:“王爷倒挺会疼人的。”

萧瑮轻笑,也不接她的话:“你真的只是认得几个字?我怎么听说你自己还有个书阁,当真不看书吗?”

“看啊,女子出门不易,看书最能消遣时间了。”

“那怎么回皇后娘娘说一概不通呢?”

以宁觉得他是明知故问:“懒得应付,再说了,跟她又不熟,讲那么多干嘛。”

“想得倒明白。”萧瑮心里很赞同她的做法,对于一些人,说真不如说假,说多不如说少,应付应付也就罢了,又问,“你身子哪里不好?”

以宁道:“我好了才回来的,早几年就断药了。”

萧瑮放低身子,靠近她一些说:“编瞎话骗皇后,你胆子可真是不小。”

以宁拱手:“承让承让,在下还不会变脸,有得学呢。”

萧瑮明白她的意思,负手道:“一会儿到桢杺殿,就不必这么拘紧了。”

以宁点点头,又看了看萧瑮此时的表情,刚刚还阴沉着的脸,这会儿竟然有些温柔和煦,想来皇后和敬贵妃之间的不睦是人尽皆知的。

这一路风景的确不错,除了两处花道,还经过了一片不大不小的人工湖,秋风渐起,湖上的波光与未枯的荷叶同颤,萧瑮同以宁说着花道何时有的,湖水何人开凿的这些话,以宁觉得桢杺殿一会儿就到了,此殿与别处大不一样,一点不见富丽堂皇,但是处处透着精致,一草一木别出心裁,敬贵妃在门前等着,远远看见两人过来,有说有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萧瑮看见母亲,先走过来问安:“母亲。”

敬贵妃不应,却挽着以宁说:“你叫的我都听腻了,我要听阿宁叫我。”

以宁灿然一笑,怪不得爹爹说自己一定能和婆婆相处好,原来自己的婆婆这般可爱,玩笑道:“还没能叫您一声敏之姑姑,而今该和王爷一样,叫您一声母亲了。”

敬贵妃扶着阿宁直笑:“你娘记性可真好。”

一旁的萧瑮不明所以:“您不是说你们没见过吗?怎么好像还有什么故事?”

以宁低头,笑而不语,等着敬贵妃给萧瑮解释。她是知道贵妃和林家的关系的,看来萧瑮并不很清楚,大概是因为皇子身份特别,贵妃和林家相互都不愿意交往过密吧,不过如今两人成了亲,也是避无可避。

贵妃道:“阿宁的四伯很小就拜在我爹,也就是瑮儿你外公门下学艺,我们从小就像兄妹一样,后来我母亲去世,父亲伤心不已,不久也走了,临终前把我托付给了阿宁的四伯,他把十岁的我带回了林家,林家人真的待我很好,后来娘和你父亲相遇被带进了宫,甚少和外面联系。直到阿宁的父亲来京城做官,我才又见着林家人。那会儿你妹妹刚没了,我成日郁郁寡欢,阿宁的母亲时常进宫陪我,后来她怀上了阿宁,对我说,敏之啊,大夫说我这一胎像是个女孩儿,等她出生,长大一点,我天天带她进宫陪你玩儿,教她叫你一声敏之姑姑。哪知道阿宁生下来身体就不好,我们竟然到今天才见面。”敬贵妃慈爱地看着以宁,不住抚摸她的肩头,说来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的孩子,心里却觉得无比亲切。

两人在桢杺殿用的午膳,和敬贵妃聊了许多,回去路上,总算不像来的时候那么安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萧瑮问:“宫里赏的东西,还是不要?”

“不要。”

萧瑮不解:“为何不收?”

以宁伸出左手,给萧瑮看自己手上的镯子:“贵妃娘娘赏的镯子给我吧,我看着喜欢,旁的东西我留着也没有用处,无非是放在库房里落灰,而且东西是赏给王府的,不是给我的,还是放进王府的库房比较合适。”

萧瑮心想,林家本家是做生意的,钱财方面仔细些也正常,她倒不是个爱财的。

“镯子本来就是我娘送给你的,你收着便是。”母亲一向很珍爱这个镯子,一定是很喜欢以宁才送给她的吧,便又说,“往后都随我叫母亲吧,不要再叫贵妃娘娘了。”

以宁点头,右手抚摸着左手腕上的镯子,轻轻的问:“你本来还有个妹妹?”

萧瑮沉默了一会儿,几乎无声的“嗯”了一句,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是段不愉快的记忆。以宁刚想作罢不问了,萧瑮又开了口:“我妹妹,还没出生父皇就起好了名字,叫萧玴,玴儿出生之后母亲特别高兴,疼爱得不行。她周岁刚过不久,皇后在坤德殿宴请后宫妃嫔,那时我妹妹生着病,母亲挂心,找了各种借口想离席,却都被皇后按住不许走,母亲原本住的落微宫失火,静喜姑姑拼命只救出了我,玴儿却没了。”

以宁有些不知所措,能够想见敬贵妃当时的痛苦,也能感觉到这件事给萧瑮的打击很大。怪不得敬贵妃会和皇后决裂,这事儿大约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以宁小声道:“我不该问的,惹得你伤心了。”

萧瑮苦笑:“旁的人也不敢问。我没什么,苦了我娘。”

以宁又点点头,不再说话,和玴儿相比,自己不知幸运了多少,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竟然有些想家了,真没出息。

回到王府,以宁回自己院里休息,萧瑮径直去了书房,两人心照不宣,相互没问就知道不会在一处用晚饭,默契得不行。

晚上,萧瑮还是去西苑歇息,以宁早已睡下,次间暖榻已经铺好,桌上还有一壶温水和几盘糕点,萧瑮有公事在身,晚饭只是对付了几口,这会儿是有些饿,坐下吃了几块糕点,不粘不腻,吃完就睡也不撑肚子,一时觉得心满意足,却见以宁屋里已经灭了灯,不好意思进屋道谢。

两人和昨夜一样,一个在床一个在榻,相安无事。

第4章 .甩手

第二天一早,林以宁起床的时候萧瑮已经走了,以宁洗漱好,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看见桌子上有信札,拿起来一看是萧瑮留的:方氏温驯,齐氏聪慧,凡事悉与吴叔交代。军中急召,三两日不得回。

“雪海。”以宁叫了一声,雪海从外面走进来,以宁问,“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走得很早,我起来的时候天还没怎么亮,王爷已经出门了。”以宁点了点了头,大概是有要紧的事情,还记得给自己留字条,看来是个挺仔细的人。

“早间可有什么事吗?”

雪海道:“刚东边来人,说两位侧夫人要来见礼,问小姐可起来了。我说王爷嘱咐让小姐多睡一会儿,不如等小姐起身了,再派人过去请。”

“那就着人去请吧,把吴管家也请来,我一次都见了省事。”

“好,我这就叫人去。”

没多一会儿,吴管家就先来了,行礼问安后入座与夫人说话:“本来昨个儿就该来给夫人请安的,王爷吩咐说您已经歇下,结果这会儿才过来。还请夫人恕罪。”

以宁抬手请他用茶:“您说得哪里话,是我惫懒,有怠慢的地方,您不要觉得我无礼才好。”

“您这么说,真是折煞老奴了。”

“我听王爷叫您一声吴叔,那我也跟着这么叫了。”

“是。”

以宁道:“我得先给吴叔赔个不是,我还没进门就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我家里执意要给我修新房,您没少受累吧?”

吴管家摆手,起身行了一礼:“夫人这是哪里话。说起这事儿来还真的委屈您了。咱们王府,东边儿是主院,当年王爷搬进来的时候,西边还没完全修好,府里的女主子就只有一位侧夫人,便安排住在东院了,后来又一位侧夫人进府,按理说应该安排在西边,但是那位夫人进府比较仓促,要整饬西边的院子不大来得及,东边倒是有现成能住的院子,我想着就先安排在东边,日后再搬。王爷一向不管后院的事情,就按我说的办了。您和王爷的婚事刚定下来没多时,我们府里也开始着手分院换房的事情。林家派人过来商量修新房,主事的师傅看到主院住着两房夫人,很不高兴,再一看到西边的院子荒得厉害,怒气冲冲的就回去了。后来还是林家四老爷,亲自来看过,说东边西边无所谓,结婚是喜事,不必扰得人心烦忧。修葺建造都是林四老爷管的,老奴实在也没帮上忙,更别说受累了,您没觉得我办事不利,老奴心里就很受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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