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小娇妻总是失忆(54)

作者:越十方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甜文 关键字:主角:晏映,谢九桢 ┃ 先生今天也在真香。立意:无论再来多少次,她都会是映照他一生的光。晏映嫁给了清冷帝师谢九桢,每天都在为迷倒他而努力。奈何先生定力太强,晏映再衰三竭,屡战屡败。终于某天发现,原来先生心里有个白月光,而自己不过是白月光的替身。伤透心的晏映怒而离去,不料失足跌倒,重伤昏迷。点击展开

“怎……怎么了秋娘?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秋娘摇了摇头,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痴痴道:“真好看……”

真好看。

秋娘如此不拐弯抹角地夸赞她,让晏映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害羞地垂下头,想说“你也好看”,结果秋娘忽然抓住她的手,笑着道:“我想跟你说个人,不知你喜不喜欢?”

晏映茫然抬头,看到秋娘的神情不同以往,眼波中都是温柔笑意,不像个疯子,也不像个幼稚的小孩,就如正常人一般。

她鬼使神差地问:“谁?”

秋娘端详着她,一刻也不肯挪开眼去:“我的宝儿。”

“宝儿?”晏映瞪大了眼,“宝儿是谁?”

“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啊,”秋娘理所当然地说着,忽然站起身,像打开话匣子一般,一边来回走一边说,“他生下时脸圆圆的,是个小胖子,我和他父亲都没想好要给孩子取什么名,便宝儿宝儿地叫着,索性就当他的乳名了。只是孩子大些,就不让我喊,那么大一点儿就面皮儿薄……”

秋娘用手比量着,却忽然神情僵住,她张了张口,怎么也说不下去。晏映还记着她的身世,也知道她口中的“宝儿”大抵就是清河郡王的世子,而他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晏映眼中闪过一抹哀色,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萧氏是不是罪该万死,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便是蚀骨焚心的痛,可能一辈子也无法释怀。她不想让秋娘继续想下去,站起身走到她身前,拉住秋娘的手。

“等到天暖和些,你想不想去放纸鸢?”

一听到纸鸢,秋娘立刻忘记那些不快,回握她的手,不停地摇头:“要放要放!你说话算话!”

晏映见她这么好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下午换好衣裳去揽月轩时,她心头思量许久,还是把秋娘反常的情形跟先生说了。

她没说自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只说秋娘好像恢复一些记忆,变得如正常人一般,可是这样的状况时好时坏。

谢九桢听闻之后便沉下脸色,怔怔地看着案面良久,她只能看到他长长的眼睫,好像将满眼的忧伤遮盖了,晏映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但知道秋娘在先生心中的位置一定很重要。

晏映忽然很想了解他的过去。

“我知道了。”半晌后,谢九桢才开口说了一句,话题戛然而止,似乎不打算在继续多说。

他摆了摆手,示意晏映去看书,可是等了很久那人都没动弹,谢九桢抬头,就见她攥着袖口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不敢开口。

“怎么了?”

“先生……”晏映看着他,捏着袖子的手指都泛白了,“我明日,可不可以,请一日的假?”

原来是要请假。

谢九桢不知为何,心头一空,脸上却毫无表情:“为什么?”

实在是这几日没得空闲休息,她觉得头昏脑胀,快要支撑不住了,但其实更因为她闷得不行,想要出去撒撒欢,可是这样跟先生说的话,多半会得来斥责。晏映赶紧装作柔弱的样子,伸手撑了撑额头。

“这两日我常常觉得头昏,食欲不振,也许是我太过用功的缘故……”说罢,弱风扶柳似得往旁边一倒,谢九桢急忙起身将她扶住,眉头渐渐纵起。

“怎么不早说?”他声音加重几分,眼里都是担忧,竟然丝毫不加掩饰,还伸手去探晏映的额头。

其实她只是故意踉跄一下,没到站不住的地步,却不想先生如此紧张,紧张得有些过头了,晏映受宠若惊,矫揉造作的模样也装不下去了。她若无其事地拂开先生的手,低头眨了眨眼睛:“先生不必担心,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呵呵……”

谢九桢的手在空中停滞半刻,又默默收了回来。

晏映尴尬地笑着,觉得自己简直前言不搭后语,先生一定很快就会识破她的戏码,想要出府快活一番的计划终归要泡汤。结果等了一会儿,谢九桢却松口同意了。

“准你一日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晏映惊讶地抬起头,没看到先生眼中有怀疑的神色,急忙又做出虚弱无力的神色,对他弯了弯身:“谢先生体谅……”

谢九桢颔首,重新坐回去,捧着案上公文批复,晏映瞧他没有多问,赶紧扭身跑回去,这一下午她的心便像长草了似的,恨不得赶快到了酉时,插上翅膀飞回去。

也许是玩心激励,她今日回答先生的提问简直如行云流水,顺利地把她自己都吓到了,看到先生点头之后,她强忍住心中雀跃,直到出了侯府才开心地跳起来。

晏映走后,谢九桢让人将魏济叫了过来,这次行事在暗中,魏济过来时披了一身黑色斗篷,揽月轩灯火通明,他看着沿途的灯盏会心一笑,推门而入后将兜帽摘了下去。

“怎么又叫我过来?”他开门见山。

谢九桢将晏映白日里的话跟他说了一遍,听过之后,魏济沉吟半晌。

“这可不好。”

谢九桢看着他:“怎么不好?”

“你觉得,她若是想起往事,身子受得了吗?她现在本就非常脆弱,倘若连心里都千疮百孔,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她。”魏济说话很直白,全然没有一点隐瞒,他也不会为了委婉一些而故意说轻了让谢九桢放心。

他觉得,病情这种事,说得越清楚,往后就更容易接受最差的结果。

谢九桢仰起头,在椅背上轻靠,闭着眼不知道想着什么。

魏济发觉他脸色也不好,整肃了脸色问他:“你最近有心悸吗?”

谢九桢睁开眼,平静地看着魏济,其实那日从晏府回来后,他夜里便常常心悸,无法入眠,枯坐整夜,看到天亮才会稍觉心安。静默半晌,他回答:“没有。”

魏济这才松一口气,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扬了扬:“赫连嵘请我去给他那个傻侄儿看病了。”

谢九桢掠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怎么,你不好奇赫连玷到底是不是个傻子?”

谢九桢神色不变:“我去定州见过他,那时他便装疯卖傻,起初我以为他只是为了逃脱姚妙莲的追杀,后来才知,原来他搭上了赫连嵘。”

魏济恍然大悟,向后靠了靠:“原来你早就知道。”他意兴阑珊地摆摆手,还以为自己会给他带来一个惊天大秘密,结果是他想多了。

沉默片刻,魏济转了转手上的扳指,转头看他,眼中高深莫测:“不过,赫连嵘可未必知道。”

昭阳殿内,瓷器锦屏碎了一地,枯枝败叶零散地躺着,内殿一片狼藉,软榻上的人玉手端着茶杯,似是太过愤怒,终究忍不住将热茶抛了出去,差点洒在收拾碎片的宫人身上。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郑歆垂着眼,见那宫人吓得眼圈通红,想哭又不敢出声,下令让她们都出去,宫人们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她这才安抚怒火中烧的太后:“娘娘不必担心,说不定魏王殿下只是用魏仓公吓一吓您。”

姚妙莲冷哼一声,眼中光芒锐利:“我知道,他就是想提点我,如果我对他有一点儿不忠,他就会推那个傻子上位……可我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

说到这,她眸中寒意一闪:“还有亦清,他竟然把绵绵杀了,还亲自命人送到我跟前,是我太纵容他了,才会让他这么嚣张!”

郑歆也面色不善:“娘娘为何要放过那个侍卫呢,胆敢恃主妄为,当日就该直接拿他开刀才是!”

姚妙莲面色幽沉,气势一下子弱了,她撑着额头叹息一声,心中烦忧。

“你听他说了什么吗,他说绵绵与魏王府有勾结……我之前就一直疑惑,赫连嵘怎会知道我跟亦清之间的事,”姚妙莲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如果真是她,死不足惜!一个绵绵倒是还不至于让我跟亦清撕破脸皮。”

“那娘娘又何必如此动怒呢?”

姚妙莲坐正身子,脸上怒火褪去,慢慢归于平静:“心头肉也好,互相利用也好,我只是讨厌有人站在我头上。亦清心思深沉,我常常看不清他到底想要什么,所以总是藏着几分忌惮,想必他也能察觉到。倘若不能为我所用,一旦脱离了掌控,不如亲手毁掉的好,如果他再这样无法无天下去,我真的要考虑怎么拿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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