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烛夜游+番外(96)

作者:君薄宴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生子 情有独钟 异能 关键字:主角:钟翮陆嘉遇 ┃ 配角:三教九流,各位前辈 ┃ 其它:师徒 “我目所能及,即你眼中世界” 钟翮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被祖上坑了个黑里透白。好不容易狠下心想做个坏人,结果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破罐破摔,把捡来的小瞎子好好养大,物归原主。点击展开

周遭吵吵嚷嚷都被隔绝在红色之外,陆眠风与陈英起身,将婚书递给二人过目。陆嘉遇瞧见并列排在一起的两个名字,心中有些动容,偷偷用手指摸了摸。

钟翮会意牵住陆嘉遇,对陆眠风道,“父亲,我会好好照顾嘉遇的,您且放心。”

陈英对钟翮这样快的改口并未说什么,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镯子,然后戴在了陆嘉遇的手腕上。他向来话不多,只是伸手拍了拍陆嘉遇的手背,然后将那只手与钟翮的手叠在一起。

“她若是欺负了你,来寻我。”

陆嘉遇点了点头,“谢谢爹爹。”

陆汀州站在一侧感慨,“倒是没想到你们两个会成一对儿,阿英,这么算你可要比我低一辈了。”

陈英与这老友相识多年,当即拍了拍陆眠风的肩膀,“你娘啊,其实私下里就是这样,陆家的家规把她憋成这样的。”

陆眠风哭笑不得,“探陵君不要搭理我娘,他们小辈是他们的事情,断然没有让探陵君折辈分的道理。”

顾徐行摇着扇子,“讲辈分?在座各位谁有我大?我儿子现在是妖王了!”她推了推眼镜,得意道。

眼见着改口见长辈这一段越走越偏,钟翮将陆嘉遇揽在怀里对各位长辈道,“各位家主,我准备了些汤锅吃,已经热上了。你们先入席,容我们先去换下一衣裳,今夜各位都好好休息吧,想来爹爹您与老朋友也许多年都没见了。”

秦曳尘抚掌,“贤侄女真是会招待,你们去吧,我跟老陆他们先过去,”佛修笑得可亲,与陆汀州勾肩搭背,“快去快去。”

钟翮牵着陆嘉遇向后堂走去,陆嘉遇忽然笑了一下。钟翮低头,“怎么了?”

他回过身看向那一群混在一起的长辈,秦曳尘拽着端正的陆汀州喝酒。陈英将袖子拢在一起,与顾徐行攀谈着什么,陆眠风时不时劝一句。

“师尊,我忽然觉得我到家了。”他漂泊半生,在雪庐的日子黄粱一梦,在陆家的日子尴尬无依,如今外面天翻地覆,他却在一线天里找到了归处。

钟翮低头亲了亲他,“嗯,到家了。”

“我以为……他们是被你胁迫来的。”陆嘉遇抬头看向钟翮,眼中笑意闪闪。

钟翮倒是真没想到这里,也跟着笑了,“我哪敢?”笑毕之后,她低声道,“顾徐行在我十五岁以后就看顾着我。”

“我爹将钟家撑了起来,当年想要让众家围剿我的人不少呢?给了我苟延残喘的机会。”

她伸手擦了擦陆嘉遇眉间晕开的妆容,继续道,“虽说你爹爹不知道,但他确实将睢城的鬼阵压了二十年。”

“我是祭品这件事他们应当都知道,有人想要我死一了百了,有人想要我活费尽心力。快五十年过去了,我白捡来的命,他们都在保护我。”

谈论着生死攸关的过往,钟翮脸上的神情却越发轻松,仿佛褪去了那一身黑袍,她便将肩上的担子短暂地丢了开了。

“鬼修里现在有很多曾经是上修界的弟子,同门见同门,就算道不同也杀不起来了。”钟翮牵着陆嘉遇一边走一边说。

“修道修道,修的到底是什么?便是秦家那样笃定的佛修也会改修红尘道,陆家那样严格律己,但成才的剑修依旧是那样少,”她说着似是调笑一般看向陆嘉遇,“便是你和父亲那样天资卓绝的人也都陷于心魔不可自拔。”

陆嘉遇握了握钟翮的手,听她絮絮叨叨,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副更大的图卷。他猛然间就明白了钟翮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她这么些年汲汲营营不仅仅是为了活下来。她在证道,只属于钟翮的道。

只看他神色,钟翮就知道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天光渐暗了下来,有夕阳照雪,窗棂被昏黄的太阳分割,光线落进钟翮的眼睛里。陆嘉遇头一次在那双总是阴沉的眼睛中看到了清澈的眼瞳,那是他盲了近十年的鬼眼——便是鬼眼,也有资格立在阳光下的。

余晖为钟翮镀上一层金身,她立在他身旁面容温和却坚定,“便是鬼主也能生人心,世间有阴阳,凡事有例外,那么谁说鬼修魔修之流便没有立足之地?”

她伸手将陆嘉遇的长发拢在耳后,“钟鸾当年把人骤然推到高处,可脚底下却没有台阶,她一死,自然是要摔下来的。”

“嘉遇,我会给你一个新的未来。”她笑得如同少年一般意气风发,向陆嘉遇伸出了手。

阮青荇他们早就到了,正跟钟别意他们坐在一起吃汤锅,桌上有钟翮让人准备的雪花羊肉,还有些时令蔬菜。秦游坐在阮青荇一侧,那一日魔尊骤然出现将他当做人质掳走,虽说演技没什么信服度,但他还是感激的。况且在嘲天宫交流之后,他倒觉得这人心性赤诚,自然也就不怕了。

云楠也在受邀之列,他眉眼长开了,瞧着楚楚动人。这小医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陆知春,云家家主巴不得他嫁给陆家关门弟子,于是暗戳戳让他去找顾徐行。

他安静地如同一颗兰草,坐在陆知春身边,任谁也想不到他那点隐秘的心思。毕竟少年的喜欢容不得其他玷污,对于家主的期望,他只当听不见。

席上除了这些熟人意外,安秧由于顾徐行的安排坐在了小辈这一桌。他瞧着眼前的鸡飞狗跳十分头疼,完全变成应龙的小蛇按了按额角,偏头对坐在身边的温雅少女道,“雪衣,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抢,不抢怕是吃不到了。”

被叫做“雪衣”的少女反应有些迟钝,眉心一点红,像是落在雪地中的红梅一样清隽。她看向头疼的安秧,伸手摸了摸他小小的龙角,“阿秧不要生气,我不饿的。”

安秧握住那双冰凉的手,心疼道,“你把汤婆子给我抱好!”

少女吐了吐舌头,把悄悄踢开的汤婆子又捂进了怀中。

安秧鬓角生了一缕白发,他用自己的龙骨为秦雪衣重塑了身体,然后将残破的佛魂用龙魂养着。秦雪衣的魂魄太过残破,这些年钟翮与顾徐行想了许多办法,最后也只得了个不可知的未来。但自从将魂契结起来,安秧却像是看开了,哪怕他们不能共生,共死也不错。

只是秦雪衣重生之后很脆弱,记忆也很混乱,曾经安秧被她护着长大,如今终于反了过来,他却有甘之如饴。

钟翮牵着陆嘉遇出来的时候,长辈那一桌已经醉得七七八八了,陆汀州与秦曳尘两人一会儿对着哭。

秦曳尘拉着陆汀州的袖子擦鼻涕,“姐啊!!”

陆汀州拽着秦曳尘的头发,“眠风啊!娘对不起你啊!嘉遇跟我不亲啊!”

“……”钟翮干脆拽着陆嘉遇去了另一桌。

阮青荇一早就看见了,挥了挥手,“钟姐姐!位置给你们两口子空好了,快来!”

“雪衣可好些了?”钟翮看向蜷缩在安秧身边的少女道。

她被突然点了名,吓了一跳,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钟翮便知道这人又不记得她了,她点了点头,“我是钟翮,你以前认得我,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她下意识看向安秧,安秧点了点头,“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秦雪衣这才放下戒备来,她有些抱歉道,“总是容易忘记,对不起钟姑娘了。”

钟翮摆了摆手,“没事,我们可以每次再多认识一次。”

她一边与安秧寒暄,一边涮了肉片放在陆嘉遇碗里。他不插话,乖乖低头吃钟翮给他的食物,肉片涮地正好,肉嫩得入口即化。

阮青荇坐在一旁酸溜溜道,“钟姐姐第一次下筷子居然是为了给夫君夹菜。”

陆嘉遇呛了一下,耳朵尖开始变红。

钟翮浑不在意,往后靠去,“那是,不然你也成一次亲,我将我这小厨房都给你搬去。”

魔尊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感觉我这个身份只能是去正道抢亲,不配好好成亲。”

安秧无奈,“不是,阮阮,早让你少看点话本了。”

陆知春掩着鼻子咳了一声,“魔尊若是娶亲,我们陆家也回来送礼的,”她半真半假道,“我们尽量不喊打喊杀。”

钟别意接话,“我师叔不打我钟家就不打。”

一群人笑在一处。

饭吃过之后,几个小辈浑然甩开了平日里的谨小慎微。吵嚷着要打牌,钟翮与安秧是个中老手,为了不欺负人就不参与了。秦雪衣不会玩,但是瞧着很有兴趣,就坐在一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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