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新柳+番外(75)

作者:碧山月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乔装改扮 阴差阳错 关键字:主角:新柳,楚元浥 ┃ 配角:赵元静,白如玉,钟灵 大型虐恋现场,酸爽追妻古言 她是他为美人打造的假身,是替美人遮刀挡剑的盾牌,是他计划里随时可弃的棋子。她不止一次救过他,他却不止一次放弃过她,不,该说是每次需要放弃些什么之时,被放弃的那个人总是她。点击展开

她想了想,还真想到一个故事,于是点点头,“好吧,不过我不知道这个故事好不好。”

她刻意忽略了他灼灼的目光,一边感叹着这人笑起来还真是好看,一边尽量专注的去讲故事,“从前有一只兔子,它每天望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圆时像地里的白萝卜,水嫩嫩的,月亮弯时,像弯弯的青草尖儿,散发着青草香……”

兔子想吃月亮,月亮又像大白萝卜又像青草尖儿,味道一定很好。可是兔子还没有吃到月亮,便被猎人一箭射穿了后腿,它逃啊逃,逃出了猎人的视线,晕倒在路边,被一个姑娘救回了家。

姑娘给它腿上糊了一堆绿糊糊,冰冰凉凉的,姑娘给她吃水灵灵的红萝卜头,脆生生的。姑娘待它真好,只是一直将它关在笼子里,它的腿好了也不曾放它出去。它还是想吃月亮,可它看见月亮的时候却少了,只能每天从窗户栏杆间看见一点漏进屋里的月光。

月亮究竟是什么味儿呢,有白萝卜嫩吗,有青草尖儿香吗,比姑娘给它的红萝卜头还脆吗?它的好奇心一日比一日重,可姑娘仍旧没有放它离开的意思,它想,或许它这一辈子也不能够吃到月亮了。

猎人是姑娘的旧识,他带了两只小兔子给姑娘,小兔子雪白雪白的,黑黝黝的眼珠像沾了水的紫葡萄,惹人亲惹人怜。姑娘把小兔子抱在怀里,脸颊蹭了蹭小兔子通红的鼻尖。

兔子扒着笼子栏杆,红了眼眶。姑娘在它腿上糊绿糊糊的时候也曾把它抱在怀里,可是它从来没机会蹭’蹭她的脸颊。她的脸颊像白萝卜染了粉色的霜,像青草尖儿上透亮的水滴,它什么时候才能蹭’蹭她的脸颊呢。

兔子想起月亮的日子越来越少,想着姑娘脸颊的日子越来越多。它想用鼻尖蹭’蹭姑娘染了粉霜的脸颊,想像小兔子那样藏在姑娘的臂弯里。可是啊,它见到姑娘的时候却没有以前那样多。

它的腿好了,姑娘也有了小兔子,姑娘还有猎人。它在笼子里,听着院子里传来欢快的笑声,那笑声像是森林里画眉鸟的歌声,又清脆又活泼。

兔子看见月光时再也想不起月亮了,可兔子看见红萝卜头时却会想起姑娘的脸颊。

后来,兔子也不再想起姑娘来,它还是想尝尝月亮的味道,于是它磨断了笼子栏杆,几乎磨光了它的牙。它趁着天光跑出去,月亮还没来得及攀上天空。

它在路边的草丛里穿梭,在几乎跑进草丛连接的森林时,它听见姑娘的喊声,还有羽箭破空的声响。

“羽箭又一次射穿了它的腿,这一次是前腿,它觉得疼,上一次可没有这样疼,它睁着通红的眼睛,盯着天空,固执的等着月亮升起,可是它终究没看到月亮,却看到了姑娘的脸颊。后来……”

软糯的女声戛然而止,故事的结局没来得及登台。新柳睁圆了眼睛,迷茫的抬头看着突然将她揽到怀里的男人。

“有人,故事下次再讲。”男人贴在她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嗓音低沉又柔和。

难道是追杀他的人,她反应过来,脑子里虽还有些迷糊,仍是乖乖的点了点头,男人放开捂住她嘴的手,狭长的眼里因为她这副呆呆的样子染上几分笑意。

烈烈的夜风时喧时寂,幽幽的呼唤声从远处传来,“囡囡,囡囡,你在哪儿?”那是个嘶哑的女声,又悲戚又哀婉,听的新柳心里一阵难过。

这片沙漠恶名在外,这么晚怎么会有女人闯进来,她不禁有些担心,于是伸手推了推抱着她的男人,低声道,“是你的仇家吗,好像是个女人啊,她会不会迷路了?”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安抚道,“不是,再听听,万一是迷路了,我们再去救她。”

“哦,”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过接近了,不大自然的垂了眸子,没看到男人眼里闪过的痛色与无奈。

“乖囡……乖柳……”夜风将女人的呼喊声搅的断断续续,似乎有人拦住了那个女人,“别再往前了,再进去就出不来了。”

“不行……囡囡还在里面,我不走,”那个声音已经沙哑的女人无比的执着,语声里还带了怒意,显然对于拦着她的人极度的生气。

新柳也不知怎的,觉得这个女人太过可怜,“她在找人,会不会是她的亲人闯进沙漠了。”

男人瞬间就察觉除了她情绪上的低落,他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出去问问。”

他的声音坚定,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男人眼里爬上一丝愉悦,将她放开,起身离开时又蹲下来嘱咐她,“别乱跑,等着我,记住了吗?”

“嗯,”等她觉察出怪异,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沙丘上头,他遇事这么镇定,又比她有决断,怎么想都觉得她救他这件事有些荒谬。

风声一盛,周围就寂静的有些瘆人,恰好那弯弯的弦月也藏到云层后头去了,外面的人声都息了,新柳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顾……顾公子,”她不大适应周边的黑暗,发颤的语声泄露了心底的恐惧。没有人回答她,肆虐的风中似有什么怪物在窥视,她将头埋到臂弯里,不敢再出声。

“别怕,我在,”沙丘上头回来的人几乎瞬时就跃到她的身边,将她埋在臂弯里的头抬起来,柔声安抚她,“我在这儿。”

她神色楚楚,眼眶一片通红,看清了来人又有些困窘,“顾公子,我……”她平时并非这么胆小,只是向来有些抵触黑漆的环境。

“轻尘,”他极自然的将她揽到怀里,强调道,“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只有极熟悉的人才能称呼对方的名字,如果是初识,叫名字总觉得太过亲昵。她嗫嚅了半天,没能叫出来。

他也没太在意,手轻拍着她的背,渐渐的让怀里的人昏昏欲睡,在那弯弦月冲破云层的时候,她的呼吸声已变得平稳绵长。

驼铃声动,骆驼载着白衣的男人爬上沙丘,看到的就是小心翼翼呵护着怀里人安睡的顾轻尘。

白如玉拍了拍驼峰,骆驼停下脚步。

沙丘下的男人早已察觉到来人,他抱着新柳走上沙丘,见到曾经的救命恩人,眼里没有一点感激之情,“是你。”其实在新柳提起玉郎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所以语气并不是太意外。

白如玉笑了笑,望着在他怀里安眠的人,轻声道,“两年了,你终究还是找到了。”

顾轻尘正是楚元浥,听白如玉提起这两年,他心里一阵恼一阵痛,“劳烦白先生照顾她两年,今后便不用麻烦先生了。”

见他这么急切的宣示,白如玉知道他有所误会,不过暂时却不打算解释,只是叹道,“你想带她走,总要问问她愿不愿意。”

楚元浥脸上一片阴郁,白如玉继续道,“你今天见到的是哪个她?”

楚元浥不答,白如玉脸上的笑容隐去,道,“当初救她的人是不是已经提醒过你,即便她身体好转,也会有其他的问题。”楚元浥没有否认,其实那个红衣女人当时说得模糊,但在那之前他自己早已察觉到了新柳身上的怪异之处,所以今天见到她,发现她将他忘得干干净净,才没有那样惊诧。

“认识你的那个她或许已经死了,如今在她眼里,你只是个与她完全不曾有过交集的陌生人,即便你带走她,她永远都想不起你呢?你能接受?”白如玉问。

“那又如何?”楚元浥语声干脆,神色冷沉,没有一丝退让。两年了,他将泠国翻了不知多少遍,苗疆南齐百越西域诸国无一处没有他的人手,北海他也曾去过,甚至他还曾在阳关征战,他万万没有想到,她就在阳关。

得到疑似消息的那一刻,他抛下手头上的所有事,快马加鞭一刻不停的疾驰了三天三夜,路上到底累死了多少匹马他也不记得了。见到她的那个瞬间,他胸腔里那颗死了两年的心又重新跳动了起来,他又怎么肯再放她走。

见他这样的执着,白如玉眼底涌上叹息之色,若早点珍惜,又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她如今对外人防备心重,至少你该同她熟一些之后,再问她是不是要跟你走,万不可强行带走她。”

白如玉凝重的神色和严肃的语气让楚元浥暂时抛开了即时带走她的想法,听他语气这样熟稔,心底的不悦浮起来,“走吧,带路。”既然要熟悉,自然要待在她住惯了的环境里,他也正想去看看这两年她究竟生活在阳关的哪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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