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新柳+番外(65)

作者:碧山月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乔装改扮 阴差阳错 关键字:主角:新柳,楚元浥 ┃ 配角:赵元静,白如玉,钟灵 大型虐恋现场,酸爽追妻古言 她是他为美人打造的假身,是替美人遮刀挡剑的盾牌,是他计划里随时可弃的棋子。她不止一次救过他,他却不止一次放弃过她,不,该说是每次需要放弃些什么之时,被放弃的那个人总是她。点击展开

第49章 故人

楚元浥如约撤走了暖阁外的守卫,新柳感觉到大松一口气,她开始走出暖阁摸索大皇子府的构建,一开始只是暖阁四周,后来在钟灵的监视下借着散心的由头走的更远,也渐次将府上的布置都记在心上。

靠着书斋和藏书楼的暖阁在皇子府北端,往南是残镜阁,西边有拾花院,东边是听风水榭。

这些是她散心时从钟灵口中问出来的,其实这些地方她并没有走到,有时候只是远远地看着建筑询问钟灵,钟灵也许看出了她问这些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多数时候还是会告诉她。

新柳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楚元浥的眼睛,她能问出的东西大约都在楚元浥的允许范围之内。她摸清大皇子府的构建,是在为逃离大皇子府做打算,假如她等不到那个红衣女人,她总要自己去搏一把,只要能出了大皇子府,去北海找到白先生,也许还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其实她这个逃离求生的计划疏漏百出,成功的机会渺茫,可她不能一直待在暖阁里等死,所以只能拼尽全力去实行。她剩下的时间应该并不是太多,她也顾不得楚元浥是否会察觉她的目的,只能按着自己觉得还算稳妥的步伐来一点点推进这个计划。

暖阁的东南边是大皇子府的花园,花园接着广阔的澄波湖,澄波湖东岸半绕过听风水榭。澄波湖并不是一池死水,而是从大皇子府东北角外的河流引水而入,流过澄波湖后,水流又从东南角穿出重新汇入大河。据说东北角的引水道是地道,而东南角的出水口却在地表,新柳一直在找机会探寻澄波湖的出水口。

一个出水口,肯定不会像大门或者角门那样布置守卫,若她能经此逃出府去,就此远走的机会也会大大提升。

她要探清的,就是那出水口是否有容她通身的空间。

澄波湖离她住的暖阁并不近,有钟灵跟在身侧,她不可能一次穿过花园去到澄波湖的尽头探查情况,所以只能每天往前闲逛两步。

她终于看到澄波湖全景的那一日是个大晴天,傍晚时分,夕阳在遥远的西边天际烧的绚烂,余晖映照湖上,将一泓湖水映成了一匹华丽的绸缎。

她站在湖边出神地看着这一幕难得的美景,曳地的长裙缀在青绿的草上,一同染上了已在渐渐消褪的暖橘色天光。

她不知道,在她身后很远的地方,残镜阁二楼的东边有一排打开的轩窗,轩窗里的人正盯着她的身影出神。

当霞光褪尽时,新柳转身往回走,大约明天就能彻底探到澄波湖的尽头,她已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

因晚上花园里并不会悬灯,所以回去的时候,新柳绕远走了靠近残镜阁的路,那条路上有一条风雨廊,新柳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她踏上那条风雨廊时,会看到那个身影。

那个好久不曾记起却深植在她脑海深处的身影。是时暮色四起,廊上已经悬灯,那个白衣背影沾染了一些昏黄的灯光,比她记忆里多了一些色彩。

“先生……”她几乎瞬时就冲了出去,追上了那个快要消失在暗处的影子。

“先生,”她攥住那白影的衣袖,因为跑的太快而不停的喘息。白影错愕的回身,看到的便是一个鬓发散乱眼眶泛红的女人。

“先……”新柳看清了那张脸,称呼却再也叫不出口。

怎么可能,这人的脸怎么可能和顾朝的脸如此相似。

钟灵追上来看到眼前的情形时也微微有些惊讶,她怎么都没料到会在这里撞上这个人,心念电转,她朝着那人点点头,已示意跟着那人的仆从赶紧将人带走。白衣人的眼中虽然也有些好奇,但是钟灵已经给了暗示,他也没多做停留,对着新柳礼节性的颔首之后便欲再度离去。

“等一下,”新柳的理智回笼,叫住白衣人,问钟灵,“钟灵,他是谁?”眼前的人绝不是楚元浥扮的顾朝,他为什么会有这张脸,钟灵见到这张脸也并不是特别吃惊,那……

“姑娘,回去吧。”钟灵冲着新柳摇摇头,没有殿下的授意,这件事她真不能开口。

知道从钟灵口中问不出什么,新柳不再在她身上浪费功夫,眼看着那人并没在她的挽留声中停下脚步,她几步跟上前去拦住了他的去路,“先生,可曾听过一支曲吗?”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可他和她记忆中的那段身影太过相像,她必须弄清楚才能心安。

白衣人没料到会被再次拦住,有些意外,看到新柳脸上执着的神情之后,不忍拒绝她的问题,是以顺着问道,“什么曲?”

疏离清冷的语调同记忆中重叠,新柳觉得喉头发涩,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关雎。”

她的目光没有片刻的放松,紧盯着白衣人的反应,而后果然在那白衣人眼底看到了未来得及掩饰的震惊。

“先生,”新柳语声带颤,脸上浮现出亦悲亦喜的笑容,她冲着白衣人深深一挹,“先生,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很好。”白衣人的语声中难掩叹息,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多年前跟着他学琴的还是个声音稍显稚嫩的孩子,如今竟已长到如此年华。其实当年他也曾好奇帘后的小姑娘究竟是何样貌,但想象出的人终不及眼前之人鲜活。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身上唯有一点没变,她仍旧不开心。

“多谢先生当年教导之恩,唯望先生今后常健无忧。”新柳长揖一完,转身即走,被方才一幕惊住的钟灵也顾不得探寻原由,赶紧跟了上去。

白衣人微微一愕,随即却又似想清了什么,眼里划过叹息之意。当年那个稍有些鲁莽的孩子,如今已有了世上最玲珑的心思!

新柳状若从容的走回了暖阁,可心里早就掀起惊涛,有一根断了多年的弦,在她确认那个人就是当年教她琴艺的先生时被续上了。已经许多年不曾造访她的回忆纷涌而来,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那是什么时候,若按照赵元静的年龄来算,大约是十四五岁。从她被选中成为赵元静的影子时她就开始学琴,她的琴技真正变得高超却是在那时候,那位白衣琴师出现的时候。是他,让她琴技突飞猛进,也是他,教会了她赵元静最善弹的几首曲子。

当时,她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至于他的人,永远端坐在白色的帷幕后,只有隐隐约约一身白衣尚可分辨。他的声音,在她听来,就是石上清泉,既清高又疏离,可就是这样一个从不与她多说半句话的人,她却觉得很好,在那座仿赵元静居所的宅子里,大师傅严苛,二师傅一丝不苟,唯一一个婢女也是又聋又哑。只有他,像是漏进黑屋里的一片月光,虽然有些清冷,可总算给了她一些光亮。她跟着他学了一年半的琴,他教会了她最难弹的曲子,教的最后一首是《高山流水》,可惜,当时她的心思没放在学习这首曲子上。

她自己写了一首曲子,就在他教她高山流水的第二天弹给他听。从来都是她跟着他学曲子,她主动弹一首曲子给他听却是第一次,琴音落的时候,她手心里已沁出了汗。

他问,“这是一首什么曲?”

她说,“我昨天读了一首诗,名叫关雎,这是我为关雎写的曲。”

他没有说话,等琴室里的香燃尽了,他弹了一首陌生的曲子结束了那一天的课程。

其实她只是想听他一句称赞,赞她谱的曲好听也好,赞她读的诗优美也好,随意一个称赞就会让她很欢喜。

可惜,她最终没能得到一句称赞,在一阵阵失望之中,她想,明天她该同他请教一下那首陌生的曲子。

但是,第二天她在琴室没等到同他讨教的机会,她等来的是大师傅的教训,一顿让她时刻谨记自己身份的教训。

是她大意,忘了无论何时身边都有眼睛在监视着,哪怕学琴的时候也不例外。

她那段时间学赵元静已学的渐入佳境,所以才会犯那样的大错,她粗陋的记性不仅给自己招来了永生难忘的惩罚,还让那帷幕后的白色身影再也不曾出现。

在今天见到他之前,她一直以为,被她称作先生的那位白衣如雪的琴师,已因她的两句话死于非命。

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梗在她心头,那个白色的身影一直在她记忆深处徘徊。在她最灰暗无望的日子里,这抹白影是刺透黑暗的唯一一抹月光,她曾以为这抹光已被自己亲手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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