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新柳+番外(59)

作者:碧山月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乔装改扮 阴差阳错 关键字:主角:新柳,楚元浥 ┃ 配角:赵元静,白如玉,钟灵 大型虐恋现场,酸爽追妻古言 她是他为美人打造的假身,是替美人遮刀挡剑的盾牌,是他计划里随时可弃的棋子。她不止一次救过他,他却不止一次放弃过她,不,该说是每次需要放弃些什么之时,被放弃的那个人总是她。点击展开

他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而后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

“真的不敢。”新柳现在只是后悔,后悔自己方才走到他身边时怎么就没想起来跪下,若方才跪了,膝盖何至于遭此劫难。

她眼睫半垂,遮住了大半黝黑的眸子,她越是这样唯唯诺诺,楚元浥心头的火就烧的越炽,他凑近她,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方才在看什么?”

“看戏,”新柳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嘴比心快,话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楚元浥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他就说他之前为何心里一直不自在,她竟敢看他的戏,“好看吗?”

楚元浥幽幽的声音含着蛊惑之意,新柳下意识的就想点点头,可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如今是什么样的境地,便虚虚地摇了摇头。

楚元浥甩开她的下颌,冷哼了一声,“这么说,不好看?”

新柳复又垂头,显出恭敬的模样,心里却在犯难,这样的问题,什么样的答案都不对。

她脑后的发丝滑落到身侧,露出修长一段脖颈,苍白又脆弱。楚元浥的手不由得伸向小几,触到几上幸存的茶壶,入手冰凉,壶中茶已冷透,“怎么,听不到我的话?”

那沉默良久的人儿悄无声息的抬起头,眼睛亮的像是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江水,“她会武。”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滞,在她灼灼的目光下又不留痕迹的收了回来,可对于她像是求证像是陈述的句子却不予置评。

新柳的唇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个浅淡柔和的笑容。

她会武,她却是个草包盾牌。因为她这张脸,他选中她,美人的灾厄祸殃全可由她来挡。他要为美人制作一个假身,却又不愿这个假身太似原主,因为一块盾牌若是太像美人,那就是对美人的亵渎,是以他制作盾牌时故意留出一些疏漏。

例如赵元静善画,就没人教过她;赵元静会武,她反而被废去武功。

赵元静肆意,她却只要懂得顺从。

“你将我当做什么?”她主动伸手搭上他的膝头,仰着脖子望着他,窗口漏进来的光映在她脸上,照的她脸上那细细的绒毛都依稀可见。

楚元浥没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在她那清透无比的目光下,他心上有狼狈掠过,可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沉默蔓延一室,屋外日影西斜,檐外有飞鸟扑腾着翅膀而过。她的眼像是汪着碧水的潭,只要小小一颗石子,就能打破那刻意营造出来的静像。

可静像后究竟是什么呢,是枯竭皴裂的潭底,还是缥缈空虚一无所有的幻境?

“我将你当做什么?”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摩挲着她眼尾那粒朱砂,像是叹息,“你不知道吗?”又像是告诫,“你觉得你是她的影子吗?”

心中的一根弦骤然拉紧,不是,她没资格成为她的影子,他为她造一个假身盾牌尚且要留出错漏,又怎么可能故意混淆她们。她不算很了解他,却知道他是个骄傲的人,他还不屑于因为得不到本人就寻个替身当慰藉。

她望着他黝黑的眼眸,感觉自己置身在无星无月的夜空之下,有一瞬的迷茫。

她到底算什么呢?大约什么也不是,同他养的一只猫一只狗无甚分别。

闲来逗趣的玩物,不知为什么,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却并不太伤心,她心底甚至浮起一股充满酸涩感的欢喜。

他瞧着她扯起的唇角,忽而觉得没办法再在这里待下去,豁然起身,惊的地上的人往后仰倒,摔坐在地上。

“你的药就快练好了,这两日好好待在暖阁等着,不要乱跑,”他径直从她身旁走过,衣袍的下摆扫过她的手背,丝质的料子光滑柔软,让她觉得扎在手心的碎瓷也没那么尖利了。

待楚元浥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她呆坐了片刻才从地上爬起来,后知后觉的长舒了一口气,本以为今天要无故受一场大灾,没想到就这么轻易了了,她一边庆幸一边又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走时的样子似乎气未消尽,接下来该谁倒霉她倒也懒得操心,他说药快练好了,这才是能够驱散她所有阴霾且值得她关心的事。

待身体的毒解了,她能何去何从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的修罗场

第45章 去从

三更的梆子在远离大皇子府的某个街角敲响,守在暖阁里的秀玉隐隐听见了那微弱的提醒声,抬头看到窗边榻上的人仍旧呆呆的坐着,丝毫没有要歇息的意思。

自从那一日静小姐闯破暖阁之后,暖阁周围的守卫就增加了一倍,而秀玉更是被要求寸步不离的守着新柳。

其实秀玉有些不明白,自己家主子到底对新柳姑娘是什么样的心思,若说看重,偏偏这样圈禁一般的将人困在暖阁里,自己却数日不现身。若说不看重,似乎也有些说不通,那日静小姐闯过来后,他们这些有关的暗卫明卫都被记了大过,只有她和钟灵两个因要继续贴身侍候护卫两位姑娘被暂时免掉责罚。

或许,问题在于主子那日的怒火究竟是为哪位姑娘而起。

“姑娘,夜深了,歇吧!”

映在窗上的黑影轻晃了一下,是新柳在摇头,秀玉没奈何,只得继续守着。

这样的情形已不是第一天了,秀玉知道自己多劝无用,新柳本就是话不多的人,自那日之后,开口的次数更是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秀玉也不是没试过劝解一两句,但最终都是以新柳的摇头收尾,后来她也就不再多说了。不能劝,人却一定要守住,虽然秀玉还摸不准自家主子的心思,但自家主子的脾气总是了解的,暖阁里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她旧错加新错一起罚,不死也要掉层皮。

说实话,看人是个辛苦活,比出任务杀人还要辛苦。

秀玉表面上是新柳的侍女,实际上也出身于暗卫之中,可饶是她这样曾经经受过各种训练的暗卫,在连续好几天陪着新柳长夜枯坐之后,也有些顶不住了。

梆子声又响起,昏昏欲睡的秀玉被惊醒,数不清是几更。

新柳仍旧是那个姿势坐在榻上,一动不动的有些像是立在台上的雕像,察觉到了秀玉的视线,新柳抬起眸子,“你去休息吧。”

秀玉哪里敢答应,新柳一笑,“我就在这里坐坐,又不会跑了,而且暖阁外那么多侍卫,我有点什么动静马上就会被发现。”

她脸上的笑是再正常不过,她的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温和,可秀玉心里还是不踏实,宁愿受点累在这里看着。

新柳见秀玉没有要走的意思,没再多劝,脸上浅淡的笑容慢慢隐去,又是老僧入定的模样。

秀玉刚才打了一会儿盹,清醒了不少,盯着盈盈烛光下静坐的新柳,不由得就有了对比之心。静小姐是园中独绽的白玫瑰,高傲多刺,同时又娇嫩美丽,两种矛盾的特性糅合在一起,造就了不容忽视的独特气质,即使园中花开了千枝万朵,也绝掩盖不了她这一朵的光芒。

可新柳呢,她是什么?她似乎不是一朵花,她更像是池边柔和的嫩柳,春风来时,就悠悠荡荡就着暖风挥挥枝条,彻底舒展充满韧劲的脉络。有时她又像是深山里一株古藤,年深日久的生长,磨掉了脆弱的表皮,长出了坚硬粗糙的外壳,雪剑霜刀来逼时,安静的相迎。

不过,还是看不透,就像此时,秀玉看不透新柳,她身上像是蒙着迷雾,任你眼睛多犀利的人也看不透。

新柳并没有察觉到秀玉的眼神,她仍专注的思索着自己的去从。

何时走,如何走,走去哪儿?

走,自然是拿到解药后便走,可后两个问题却没有答案,它们整日整夜的困扰她,让她无法饮食不能安寝。

当曙光从窗户透进来,新柳失神的望着那被天光衬托的微弱的烛光,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远远守候在一边的秀玉撑着头在打盹,新柳起身从她身旁绕过,轻轻推开门,感受着早晨独有的清冽空气。

空中笼着一层薄雾,雾气随着似有若无的晨风流动,新柳踏出房门站在阶上,看着阶下不远处那一丛被雾气裹挟的孤竹,竹叶尖上似是凝了一些露水,看不真切。

“现在就已经绝望了吗?”鲜活的红衣搅动薄雾,驱散了晨时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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