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新柳+番外(47)

作者:碧山月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乔装改扮 阴差阳错 关键字:主角:新柳,楚元浥 ┃ 配角:赵元静,白如玉,钟灵 大型虐恋现场,酸爽追妻古言 她是他为美人打造的假身,是替美人遮刀挡剑的盾牌,是他计划里随时可弃的棋子。她不止一次救过他,他却不止一次放弃过她,不,该说是每次需要放弃些什么之时,被放弃的那个人总是她。点击展开

钟灵如蒙大赦,不敢再多言,赶紧退了出去。

楚元浥的目光低垂,看着自己手心里被瓷片刮出的一道口子,心头越加烦躁。他是没想到那个女人会这么倔强,明明已经猜透了他的身份,就是不肯多问一句,仿佛她不问就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明明白白的让人告诉她顾朝死了,她还是不肯承认,也不肯向他低头,但凡她肯问一句,他就会让人替下她,可她不肯,宁愿承认他死了也不肯面对他的新身份。

若是单单不肯承认他的身份也就罢了,如今还自作主张破坏他的计划,摆明了告诉他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会妥协。

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挑衅,又倔又蠢,楚元浥仿佛看到了那双秋水明眸在自己面前扑闪扑闪的眨,眼里一片狡黠,可一细看,那眼底又是一片凄楚。

察觉自己这种时候还在设想她主动向他低头的模样,楚元浥心头火气,一下子将小几上的碎瓷扫落到地上。她哪里是那种会低头乞怜的人,虽然平素里看着软软弱弱的,轻易就能被拿捏住,其实那是她愿意,她要是当真不愿,你一把刀刺死她,她也不肯吱声的。

想到此处,楚元浥眼神越发冷削,起身离开了密室。

新柳在南齐太子的私狱中并没有被关太久,顾朗确实如他自己所标榜的那样,不会对女人用粗。

在五日后的某个清晨,顾朗吩咐人把她送到了南齐为诚王修建的墓室。

“既然五弟妹有守节之志,那本宫自然应该成全,今日午时就是地宫封闭之时,那之后你就可以与五弟在此长相守。”

她被锁在顾朝的棺椁旁后,顾朗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扬长而去。

新柳明白,这是顾朗给她的最后期限,不过她没太在意,她若要妥协,一开始就妥协了,断不会等到今日。

第36章 弃子

碗粗的灯烛将地宫照的通亮,新柳抬眼便可见悠长的甬道往外延伸,甬道尽头是向上的阶梯,阶梯的尽头又是甬道,再往外便是出口。跨过那道出口,便见天日,出口上的断龙石落下,她便陷身地狱。

虽然她将这里的布局记得分外清楚,但她知道外面层层把守,凭她的能力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不知是从被带回蝠门开始还是得知顾朝死讯开始,她就一直在做最糟糕的选择。

“呵”,一声轻轻的叹息溢出,她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腿脚,收回了有些痴迷的视线,侧头打量身边的棺椁。石椁巨大,面上雕刻着繁复的纹饰,一条巨蛟正在云雾中翻腾,她伸手抚上蛟龙头顶的角,冰凉的触感惊的指尖瑟缩了一下。

新柳旋即收回手,调转了身子往石椁上一靠,脚上的铁链在石砖上拖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刮的她头皮发麻。这些日子在顾朗的私狱虽然没受什么刑,但到底是不好过的,她太累了,此刻这里这样安静,她竟觉得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当断龙石落下的时候,新柳被地表轻微的震动惊醒,断龙石落下的巨响在墓室深处化作一声沉闷的长吟,新柳在这声长吟中呆愣了半晌,待震动和响声过去,她回过神来,轻轻勾了勾唇角,低垂的眼蓦然睁圆,终还是克制不住眼底那片水泽,任由其决堤而出。

不用再等了。

新柳将脸埋入臂弯,没哭出一点声响,唯有那剧烈颤抖的双肩,泄露了她崩溃的心境。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绞痛渐渐从心口袭来,她的手死死掐着手臂上的肉,咬紧嘴唇,额头上冒出一片细密的冷汗,到最后,那阵疼痛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觉得自己的血肉仿佛被放在一个石臼里翻来覆去的捣。

她终还是没撑住,身子一歪,犹如一只下了油锅的虾米,在阴冷的地上蜷缩成一团,只不过一直疼到失去意识,她也没发出一声□□。

新柳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内里被汗水濡湿的衣衫还未干透,她没想到那样疼,疼的她以为自己立刻就会死。

可现在,她又醒了。

等死的滋味不好受,在幽闭的坟墓里等死更不好受,如果方才她疼死了,反倒是幸。其实终究是一死,也不是没有痛快点的办法,断龙石落下的那一刻,一头撞死在石椁上就能不必苦熬等死,可现在她没有什么力气再撞了。就算有力气,她也不想撞了,她不是来殉情的。

落子无悔,没等到就算了,死法总要体面一些。

“死而同穴,也算是缘分,”新柳扬起头,脸上浮出一个笑容,她脸色苍白,墓室里的烛光又白中泛青,这一笑充满了诡异的死气。

“谁准你和他死而同穴?”

冷而沉的男声就在此时于她身后响起,这声音和语调熟悉无比,她身子一震,呼吸瞬间凝滞,是他。

断龙石已落,他怎么可能在这里,某一瞬她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可那语声里暗含的怒意又太过于真实,提醒着她绝不是幻听。她没有回头,亦没有出声,她突然变得像石雕泥塑般木然。

良久,脚步声近,高大的人影罩住她了单薄的身子。

或许是因为她太过固执,来人不再等她的回答,席地往她身旁一坐,将她拉入怀里,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将她紧握的双拳打开,轻轻摩挲着她被掐出血痕的掌心,他问她,“怎么这样傻?”

她本来僵着的身子闻言微微颤抖,男人抚了抚她的头顶,“就这么固执吗?宁愿死在这儿?”

他温暖的气息环绕着她,她的神思渐渐归位,在那怀抱里靠了许久之后,才不舍的退开,微微抬起头,“你怎么来的?”

他面上覆着一张银质面具,被墓室里的烛光一照,泛出惨白清冷的光。

他没有答她的话,只是有些失神的看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抬手抚上她的唇,“怎么咬成这样?”

新柳没料到他会注意到自己嘴上的伤口,有些无措的抿了抿唇,“墓室里有点冷,冻的。”她不知道自己先前为什么会疼成那样,肯定并不是因为伤心,这时候暂时不愿去细究,也不想在他面前提起。

这样蹩脚的理由,他自然知道是假,却没多追究,“若我不来,你怎么办?”

他语声不满,暗带怒意。

新柳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旋即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到他的胸前,闷闷道,“可是你来了啊!”

那语声里透出的脆弱与娇意让他心头一跳,他惩罚似的加大手下的力度,将她死死圈在怀里,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愤怒。

新柳被他抱的太紧,感觉两肋都被勒的疼了,可无奈又挣不出这人的怀抱,只好微微仰着头,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稍微放松了一些力度,低头凝视着她那双亮闪闪的眼,没再避而不答,“主墓室后面有一条通向后山的暗道,是工匠们给自己准备的生路。”

南齐曾有一位帝王困杀为自己修建陵寝的工匠陪葬,所以在南齐,替天子王侯修建墓室的工匠多会在墓室为自己准备一条逃生之路。这是他多年前调查一位南齐帝王的陵寝时无意中得到的消息,只怕南齐皇室都不知道这个秘密。不过即使知道这个秘密,他也不能完全肯定工匠们在修建诚王墓室时一定会留下这么一条暗道,毕竟困杀工匠之事已过去很多代,而这座墓又只是不受宠的亲王的墓室。

今天早上听到她被带进诚王墓室的消息时,他正在写信,那一刹那他笔尖一抖,墨渍在信纸上染出一个刺眼的黑点。

“什么时候封墓?”他当时换了一张信纸,问守在下面的钟灵。

“今日午时。”

午时,顾朗给了她时候,只要午时之前她愿意向顾朗低头,就能活着出来。他利落的落笔,将信写完之后交给钟灵吩咐她及时送出去,就再没有什么言语。

若她自己不低头,他是没什么办法能救她的,他在南齐的筹划在关键时期,绝不可能为了救她打草惊蛇。

他吩咐了下属没有他的召唤不准进来,然后在密室里独自待了一整个上午,直到午时过后,才将钟灵唤进来,可得到的并不是他想听的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愤怒甚至憎恨,怒她固执,恨她愚蠢,他总以为他能等到她低头,可原本那么惜命的一个人,选择了死,没选择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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