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新柳+番外(12)

作者:碧山月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乔装改扮 阴差阳错 关键字:主角:新柳,楚元浥 ┃ 配角:赵元静,白如玉,钟灵 大型虐恋现场,酸爽追妻古言 她是他为美人打造的假身,是替美人遮刀挡剑的盾牌,是他计划里随时可弃的棋子。她不止一次救过他,他却不止一次放弃过她,不,该说是每次需要放弃些什么之时,被放弃的那个人总是她。点击展开

那是一本佛经,先前她进山洞查看时就隐约看见了书上名目。

“看的什么?”他冷冷淡淡的声音却在她坐下那一刻响起。

她眼睛不曾从书上离开,随口答道,“佛经”。

本以为他闭目睡着了,没想到也还醒着,这一天下来几乎在鬼门关外走了半圈,他们两个人却都还没休息片刻。

她发现自己的思绪从佛经上偏离,咬了咬舌尖,将思绪拉了回来。

“佛经?”他轻嗤一声,“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听出他语气里的轻蔑,她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那一页书,“于名于利,佛经当然没什么用,看这个东西,不过是为了让心下安宁。”

是了,心下安宁,不妄动心,不妄有欲求。

佛偈道: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这是佛偈,也是她对自己的警告。

对面的人冷哼一声,“你信佛?”

他向来瞧不起自欺欺人的人,在他看来,寄希望于神佛,不过是弱者宽慰自我。

她摇头,佛,那不是能渡她的东西,她这一生,若有机缘到彼岸,那也一定是她自己争取到的,决不会是佛。

“既然不信佛,读佛经又哪儿来的安宁。”

她听出他语气里未减的嘲讽,既没生气也没觉得被冒犯,她抬起头,脸上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容,“安宁原本是自己心里求的,看佛经不过是一种手段。”

果真是自欺欺人,他懒得再嘲讽她,她似乎也真的在佛经中沉淀下来,自始至终不言不语。

山洞里一时静的只剩下她时不时翻书的声音,那声音不急不躁,不虚不浮,即便真是浮躁的人,大约也能在这寂静中安静下来。

自从进山洞后,她果真就是变了一个人,他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女人了,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郁闷。

他察觉到她的变化,她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变化。

看佛经求安宁,其实也不全是,她求的还是不生妄念。她不是个性格很坚毅的人,甚至有时候还十分软弱,就像方才在洞外,天色黑沉时,她想起在掩月部训练的那些日子,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黑暗就像一张网将她囚禁在方寸之间,过去的记忆喷涌而来的时候几乎让她窒息,所以她不得不找个人说话,只要有那么一个人陪她说话,她就觉得没那么怕了,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黑暗里沉浮。

软弱的人,容易把别人当做依靠。可她这样的人,即便软弱,也该藏在心底,绝不给人看出来,也绝不能把其他人当做支撑。

她这段日子过得太舒心了,舒心了就容易生妄念,妄念一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露了自己的本性。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暴露自己的本性,简直就是把杀自己的刀递到别人手上。

那堆佛经提醒了她,她想起了那几句佛偈,悚然而惊,脑海里也瞬间清明。

是了,她不能生妄念,不能把杀自己的刀递到别人手上。

第10章 出路

一个人,当你时刻惦记着要入睡时可能睡不着,但当你忘了睡眠这件事沉下心去做另一件事情时却很容易睡着,她就是在翻阅佛经时睡着的,第二日醒来时山洞里已经透进天光。

时辰大约还是清晨,火堆已燃尽,山洞外的凉气不断的渗进来,深秋的山里本就很冷,况且他们又是在悬崖上。她拢了拢衣襟,往对面望去,空无一人。

她起身出了山洞,看见他站在石台上,也不知站了多久,身周笼了些云雾气,明明衣衫残破了手臂也摔折了,却看不出一丝狼狈。她想,人与人果真是不一样的,同样的境地,她能想象出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听见身后的响动,他回头,说了句,“醒了”。

她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可是他就这样看了她半晌,仿佛不认识她般打量着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站了片刻,矮下身子在地上捡了一把枣子,自己吃了半把,给他递了半把,她看他今天这个样子,自己吃枣子应该不成问题。

没想到他却摇了摇头,说了句,“你留着吧”。

她不明所以,他却转身进了山洞,嘴里道,“若吃饱了,就跟我进来”,语气既不算客气,也不算十分不客气,只是分外疏离,就像她现在对他一样。

她没说什么,依言跟他进了山洞。

他站在山洞左侧,打量着那里的墙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机关,她心里吃了一惊,他为何觉得这墙壁上有机关。她看了他一眼,忍住没有问。

山壁颜色灰沉,触手冰冷,同样是石头。她这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忽略的很多东西,这个山洞洞口规整,内里石壁又相对平整,并不像是风蚀形成或者水蚀形成,更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谁会在悬崖上开凿出一个山洞?

将洞壁都查看过一遍,她没发现任何奇特之处,所有不平整的地方她都仔仔细细摸索过,每隔不远处也用手敲一敲来听声音,可是,什么都没发现。

她停下来看着他,他早已不在左边的洞壁前,却立在那一条石案前,看着那盏油灯出神。

“过来,”他没抬头,仿佛已察觉她的目光。她走过去,没见那盏油灯有什么不对。他往旁边挪了一步,道,“把它拿起来。”

她依言而行,但那盏油灯仿佛在石案上生了根,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向左转了转油灯,没转动,转而向右,油灯底座与石案摩擦出一阵有些尖锐的声响,背后同时出现一阵沉闷的移动之声。他拉着她退到一旁,只见石案对着的那一片山壁上,一块一人多高半丈多宽的石块向内凹陷下去。

那是一扇石门,门后有一条甬道,山洞内光线黑暗,只能看到甬道里两三步远,再往里就是沉黑一片,不知有多深多长。

悬崖上有一块人工开凿出的山洞本已不寻常,山洞里又出现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甬道。惊讶之余她去瞧他的神色,没在他脸上见到多少意外之色。

她往后退了几步,在靠近山洞洞口的地方坐下来,让洞外的天光照在身上。

“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她的话说的很慢,因为她说话时觉得心口有些疼,喉咙里又涌上来一点血腥气,遂捏了一粒枣子放进嘴里。

他也在她对面不远处坐下,后背顺势靠着山壁,用几条破布枯藤裹紧的断臂搁在膝盖上,眼眸低垂,“怎么,怕我害你?”声音不疾不徐。

她想,从两人掉下悬崖开始,他似乎从来不曾着急,虽然他平时也不是个轻易表露真实情绪的人,可人到了绝境之中,还能如平时一样沉稳吗。

从刺客出现,到白衣美人出现,到他们掉下悬崖,她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东西,可就是找不出头绪。

掉下悬崖之后在绝境之中她懒得掩饰自己的身份,那么有没有可能在这之前,或许还在邺城时,她就已露出了马脚让他识破了身份。

可她也明白,即便是她的身份暴露,他想取她性命也犯不上绕这么大的圈子。若从狩猎开始,他就在下一局棋,甚至不惜以身犯险,那她充其量就只是一颗被稍带进来的棋子。

棋子当然很难看透全局,她也不奢望看透全局,无论是在蝠门的棋局上还是在他的棋局上,她都只是希望保全自己的命。

想透了这一点,她将脑海里的千头万绪统统摒弃,大多数时候过多的思绪都只会让人更加糊涂。她嘴里的枣子恰好嚼完,喉咙里的血腥气淡了许多,于是慢慢开口道,“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他忽然抬头盯着她,嘴角轻轻的翘起带着嘲弄之意,眼里神色有几分轻蔑,“好奇什么?”

“好奇王爷怎么会恰好知道这山洞里有密道,又恰好知道这盏灯就是密道开启的机关。”她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多瞧他脸上嘲讽的笑。

“因为我恰好知道一个故事,”他脸上嘲讽的笑容散去,只剩下冷意,那是他惯常的神色。

山洞外刮来一阵风,她拉了拉破损的袖子,拢了拢还算完好的衣襟,压抑着喉咙里的咳嗽声,听他开始讲那个故事。

齐国开国之初,西南边陲连接一小国花苗,花苗国有圣女教,其教主称圣女,那一代的圣女连寒烟来齐国游历,看上了齐国的药僧戒嗔。戒嗔是齐国白马寺高僧的徒弟,天资聪颖,生有慧根,自小在白马寺从高僧修佛学医,十八岁学成之时立志远游,成为行脚之僧,救人于病苦恶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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