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归我宠(121)

作者:绯希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关键字:主角:孟思影 ┃ 配角: ┃ 其它:东宫臣僚都是垃圾 作为权臣强强联姻的后人,思影原该出生即巅峰。奈何祖辈们嚣张过了头,被皇帝一撸到底。连带思影这个母亲肚子里的小肉团子,一并流放边地。点击展开

思影考虑了一下,商量道:“大夫说了,主要前三月反应大,过了便会好些。要不先住些日子缓缓,横竖也没多久了?”

琴酒睨她一眼,“太子追来怎么办?”

思影脸色骤变,“他已追过一次,不会再来了!”

琴酒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激动什么?”他见不得她那一副苦情模样,冷冷道:“想住多久都随你,又不是我赶着去扶桑。”

青龙镇物货丰衍,集市繁盛。琴酒带着思影很快找到了客栈,且是这一路住过的客栈中条件最好的,宽敞舒适,各种设施应有尽有。

琴酒将客栈里里外外考察一番,一锭银子砸到掌柜的面前,说要住久些,要求掌柜的辟一间膳房给他专用。

掌柜的略犹豫,“这……这膳房总共也就两间……”

琴酒拉下脸来,冲他亮了亮雁翎刀。

掌柜的骨头软,忙不迭的应下:“别……别说一间,两间全给客官都……都行。”

琴酒收了刀,安顿好人和行李,便照例出门寻了家医馆,领了位大夫回来。

大夫经验丰富,号脉问诊一气呵成。思影不是什么疑难杂症,诊断并无难度——胎像一直不稳,除了舟车劳顿之外,主要原因还是先前大夫们都说过的那四个字——“忧思过度”。

琴酒黑着脸道:“别废话,赶紧开药。”

大夫陪着笑,娓娓道来:“药石能调理肌体,然而七情内伤,直接损伤内脏精气,致气血两虚,而胎元全赖气血以养,若气机长期郁结不纾,必然极伤胎元……”

“得了得了,”琴酒不耐烦道,“给她说了也没用。”

思影低下头,“知道了……我不该胡思乱想,不想便是。”

琴酒冷笑一声,没有接话。

谁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呢?

如果认为自己不该想、不能想,就能做到不去想的话,这世间的烦恼,定会少很多很多。

可以强迫自己不吃、不喝,甚至不睡,唯独无法强迫自己不想念。

———

如此数日下来,思影没说要启程,琴酒便也不提,便日复一日地住在此处。思影现下味觉格外敏感,半点油星味都闻不得;而吴郡当地口味又偏甜腻。思影见了就皱眉,一点胃口都没有。

但她仍努力进食,即便每吃一点都会呕出大半;待缓过一口气,又继续再吃些……

思影每日饮食都由琴酒亲自过手,以清淡新鲜白粥为主食,挑选有开胃功效的瓜果鲜蔬调味。琴酒一贯细心谨慎,瞻前顾后,不论是膳食还是生活小节,皆事事打点周全,照顾思影尤其细致而周到。

思影看在眼里,却不知该说什么。

“要不我给你付工钱吧?”

眼看着琴酒忙里忙外,成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思影忽然有些内疚,忍不住突发奇想。

琴酒扭头盯着她。

“付多少?”琴酒问。

思影一向出手大方,“你开个价。”

“按朝廷一品大员薪金水平算,年俸加养廉银,一年两万。”琴酒也不客气。

思影咬牙,“可以,我给得起。我包袱最里面的夹层有好几张地契,你自己拿去典当铺,随便一张也至少能支付你三五年的工钱……你想要预支三五年一结或月结都可以。”

琴酒沉默须臾。

“月结?三五年?”他冷笑,“不嫌麻烦?三五十年一结还差不多,我不收零钱。”

“……”思影知道自己永远怼不过琴酒,只好闭眼仍作假寐。

他们住的客房虽看着是两间,实则原是一间屋子改造的,中间一道黑布帘子隔开,白天帘子拉开方便照应,晚上睡觉便把帘子合上。

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琴酒其实都很难捱。

喜欢的姑娘每晚跟他睡在同一个房间,一帘之隔。他一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男子,每晚躺在竹榻上,听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他躁动难耐,只能自行纾解……

思影睡觉素来安静,很少翻来滚去,除了呼吸声,琴酒基本听不见其他声音。

但习武之人对呼吸十分敏锐,思影大部分时候呼吸短而紊乱,显然是醒着的;正常睡着那种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他几乎很少听见。

但这一夜,思影睡得很不安稳。

琴酒望着窗外皎皎白月光,听着她翻来覆去,衣料被褥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心中有如油煎火灼。

快下半夜的时候他睡了一小会儿,他素来谨慎,睡眠轻浅,没过多久便又醒了,却听见思影那头,传来轻细而隐忍的呻吟……

他骤然翻身下榻,一把掀开帘子。

床上那蜷缩成一团的纤薄身影微微动了动,发出微弱如抽气般的声音——

“琴酒……能不能……请大夫过来一趟,实在……太疼了……”

第106章

琴酒火速披衣出门,将睡梦中尚且迷迷糊糊的大夫提溜过来。

彼时天色泛白, 熹微晨光照得屋里微微明亮, 能够清晰看见思影身下浅青色褥子染上了大片暗红的血迹, 一直蔓延到被单边缘,那血迹并不新鲜,隐隐已有些凝固发黑。

刚进门的大夫看得脚下一软,险些跪下去。

思影仰面直躺在榻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床顶, 两道浊泪从眼角不断涌出,两侧鬓发都被濡湿,眼泪顺着发尖滴到枕上,湿漉漉浸开一大片。

琴酒浑身紧绷, 一步步艰难地走近她。

“让大夫瞧瞧吧。”

他半跪在榻前, 极力放柔声音, 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大夫一眼,双目眦血。

大夫一张脸苦得稀烂, 又不敢不从, 颤巍巍的走近前来,小心翼翼的请思影伸平手腕。

思影一动不动,发直的双眼似两个漆黑深洞, 死灰一般黯淡无光。

琴酒颤抖着手,轻轻牵一牵她的被角,“让大夫瞧瞧,一会儿就好。”

“不必……”她苍白干裂的嘴唇虚弱地动了动, “不需要了。”

说话间,她两大串眼泪又接连涌出,晕开枕上一团团半新不旧的碎花暗纹。

和她相识这么久,琴酒从未见过她泪流满面的模样。

他手势滞住,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他不会安慰人,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不会安慰人。

“先把衣裳换了,”半晌,他瞟了眼她身下那一片血迹,轻言细语道,“我叫老板娘来洗。”

她摇头,“我自己会洗。”

她仍定定望着头顶,没有哭出声,但眼泪还在流,一直一直流,没有间断过。

琴酒胸膛阵阵起伏,忽然猛地一拳砸在床沿——

“我去把太子抓过来,再给你生几个!”

他倏地起身,作出一副真的要冲出去找人的模样。

思影缓缓闭上眼,湿润的睫毛覆上眼睑,泪水溅出眼眶。

“你让我静一静。”她哑声道。

琴酒咬着牙根盯了她一会儿,拂袖摔门而出。

一晃过了十来日,思影和琴酒仍住在客栈。

去不去扶桑,对思影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那日以后,思影没有再流过眼泪,也再没提过这事。

只是夜深人静时,她摸着平坦的小腹,不能想象——这里曾经凝结了他们的骨血,小小一团……然后,很快没有了。

做梦一样。

如果说这之前,她还有这一点点值得期待的事情,事到如今,真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希望、念想、未来,什么都没有了。

她从小到大,心中全部寄托不过是为护国公平反;后来,她的生命里都是之恩,想象着他们快乐丰足的未来;哪怕是之前离开他,她至少还期待着腹中小小生命的出生和成长。

而如今,她不知再指望什么活下去。

没有任何指盼的人生,活着有什么意义。

琴酒忽然冲进屋来,“快!准备走!”一边说一边火速收拾行李。

思影从床上坐起,“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了,先走再说!”

琴酒手脚麻利,说话间已将行李收拾完毕,连同屋内散放的衣物一并打包,抓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跑。

出了客栈,琴酒把行李往马车一扔,驱车一路奔向码头。

到码头后琴酒先下车。思影掀开帘子,远远看见琴酒拉着一名码头工人熟稔地聊了几句,那人点点头,琴酒便往那人手上塞银子,转身大步过来接思影下车。

“现在去扶桑么?”思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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