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闲闲露华浓(201)

作者:方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沈家小姐清兰回乡探望祖母,无意间结识了年轻有为的青年将军。虽是萍水相逢,却又屡次相遇。在一次次的交往中,两人逐渐相知。不料事情有变,家中起了涟漪,清兰的亲事也遇到了种种问题……他诚心求娶,她嫁入高门。谁知高门不简单,种种波折渐起。幸而夫君宠妻护妻,就算前路崎岖,也是不惧。 点击展开

“大哥。”沈清兰脸红,低呼。

沈之逸轻笑,“这有什么?我的妹妹就该如此。”

沈清兰朝他耸了耸鼻子,“我不去,大哥和他们玩吧。”转身要走。

“兰儿,我告诉你一个事,其实是昨天晚上我去找母亲,母亲跟我说的。”沈之逸叫住她,表情认真,“大哥不知道你是否看出来,母亲对子渊……母亲很欣赏也很敬重子渊,但是,涉及到你的终身大事,是反对的。”

沈清兰觉得心脏从某一个角落开始发胀、发疼,然后一点点蔓延,像毒气扩散一样,很快就吞噬了整个心脏。

沈之逸这些话,她也曾亲耳听林氏说过,现在换一个人说,换一个人再提醒她一遍,难受劲儿一点也没减少。

沈之逸接着说,“母亲说,穆世子也很好,性格、风度与顾公子在伯仲之间——我没见过顾公子,但母亲这般评价,可见是相当出色了——但是,既然与顾家有约在先,便该守约守信,她也开了口,只有顾家失约在先,才会另作考虑。”

沈清兰低头看脚尖,这话,她也知道了。

“兰儿,你看,母亲心里不但有了第一人选,也有了第二人选。”

沈清兰涩涩的笑,颤声道,“我知道。”

沈之逸摸摸她的头,轻轻一叹,“昨天,子渊离开前去找母亲了,母亲没有答应。”

“哦。”沈清兰艰难的挤出个笑,“人家都走了,大哥别说了。”

沈之逸见她脸色苍白,又是心疼又是焦急,“兰儿,你既然都明白,今天便和大哥一起出去走走。”

沈清兰摇头,“谢谢大哥,我有点累,先进去了。”低着头走了。

沈之逸在她身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接下来这两天,沈清兰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卫长钧的影子还没消除,穆华景的脸总在眼前晃来晃去,顾中楠的信又来了。

沈清兰拿着信,颇为无奈,凭心而论,她其实不讨厌顾中楠,不仅不讨厌,还很喜欢、很欣赏他,读他的信,也觉得心口温和宁静,十分舒服,但关系尴尬,她必须得躲着。

信中说,他和顾心薏已经抵京,京城的春天来得晚,积雪尚未消融,花朵和冰雪交相辉映,晶莹而鲜艳。

他还说,心薏的腿已经痊愈,但顾老爷子还是特意请太医上门又诊断了一遍,确认恢复很好。

后面,他又含蓄的提了一句,说下个月闵夫人大寿,他和心薏都要去拜寿。

信中只提了“拜寿”二字,但沈清兰知道,闵夫人必定是要通过这次宴席看看心薏,婚事成败,就在这一天。

最后,顾中楠问她,上次的信,收到了吗?

沈清兰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礼仪欠缺,不够大方明朗,于是,当即铺纸提笔,写了封回信。

信不长,客气且规范的对申州做了个介绍,语气轻松,最重要的是,信的开头称呼是:心薏姐姐、顾兄。

沈清兰看着“顾兄”两个字,非常满意,而且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情轻快明朗,接着,就在一个微妙的瞬间,像是被某个神之手指点化,刹那间,心意通透。

第279章 提醒

顾兄,兄。

原来在她的心里,顾中楠就像个温柔宽厚的兄长一样,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以前就会忍不住拿顾中楠和沈之逸比较,现在再想,大概就是因为自己早就把顾中楠当成了兄长,却一直没能认清感情。

沈清兰想通这一点,格外激动,她像个意外发现一个让自己减轻负罪感的小秘密的孩童,自己躲起来悄悄琢磨这个小秘密,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再次将顾中楠和沈之逸对比,然后欣喜的发现,自己真的是多了个大哥。

“碧玉,去把信寄出去。”

碧玉应声进来,看着信封上“顾中楠”三个字,再看看自家小姐脸上稀罕的笑容,一时惊呆。

“小姐,这个,寄给顾公子?”

沈清兰微笑,“是写给顾公子和心薏姐姐两人的,恐写心薏姐姐的名字不如写顾公子的方便收信。”

碧玉觉得这个理由很合适,但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小姐,您是不是开始觉得……”

沈清兰失笑,拿信敲她脑袋,然后直接塞给她,“收起你的胡思乱想。”

碧玉一头雾水,不过,只要小姐不愁眉苦脸、郁郁寡欢就好,她嘿嘿一笑,将信揣怀里就出去了,然而不过片刻又跑回来了。

“小姐,梁小姐又出幺蛾子了。”

沈清兰刚把针线篓放在桌上,随口问,“怎么了?”

碧玉道,“刚才婢子路过太太院子门口,恰好见秋月出来,秋月告诉婢子,梁小姐昨夜受了惊,早起一直在哭。”

沈清兰大为惊讶,“受惊?这话怎么说?府里连只猫儿也没养,夜里能怎么惊?做噩梦了吧?”

“若是做噩梦,也没什么了,小姐不知那梁小姐有多可笑,您道她说什么?她说昨夜里三更,有个男子敲她的窗。”

“……什么?有人翻进她院子?”

沈清兰有点发懵,她倒是知道卫长钧夜里来看过自己,因他是武人,有的是不为人知的手段,所以,他想进来,压根就不敲窗,直接就进了,可卫长钧不在申州,就算他在,也绝无可能去骚扰梁婉然。

那,除了卫长钧,还有别人?

沈清兰很快就否决了,家中除了家丁胡泽会点拳脚功夫,其他人都不曾练过,但胡泽是沈良的跟随,年近四旬,有妻有子,性子木讷,忠厚老实,翻墙不在话下,但他做不出这种事来。

碧玉点头,“秋月是这么说的,梁小姐哭,说那人隔窗调戏她。”

沈清兰觉得此事蹊跷,“你去寄信吧,我去问问母亲。”

她来到林氏那,却扑了个空,赵妈妈告诉她,林氏去看望梁小姐了。

这确实该去的,无论如何,人家是客人,在主人家受到骚扰,这事不小,无论真假,自当当面了解情况。

沈清兰问,“刚才是来说这个事的?”

“是梁太太,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让太太给她母女做主,太太就跟过去了。”

沈清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恐怕是这对母女又在想法子讹沈家了,不怪她以小人之腹度人,实在是她们俩接二连三做的那些不上道道恶心事,没法让人不多心。

她匆匆赶过去,刚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徐氏嗷嗷的哭声,她一边嚎哭一边拍掌,“婉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出了这种事,将来可怎么活得下去?”

沈清兰皱眉冲进去,只见梁婉然坐在床上,身上只着中衣,披散着头发,小脸白白的,泪痕斑斑,眼框却通红微肿,怎么看都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沈清兰一看,大吃一惊,这副模样儿,真的只是隔窗调戏?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被……

徐氏坐在床前,也是披头散发的哭得不成样,激动得时而拍掌拍腿,时而擂床擂胸。

林氏坐在桌边,拧着眉头,觉得头大,几个丫头站在一旁,秋叶像伴奏似的陪着徐氏哭,红芍战战兢兢的垂着头,还有两个粗使丫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母亲。”沈清兰走过去。

林氏抬头,“你怎么来了?你回去,这里没你的事。”哪怕没有定论,毕竟是有关姑娘清白的话题,林氏不想让女儿在旁边。

沈清兰却淡淡扫了眼徐氏母女,“母亲不该叫我回避啊,我刚听说梁小姐的遭遇,十分震惊,这件事不但关系到沈府的声誉,也关系到我的安全啊。”

这话太大胆了,不啻于直接说,“我也是个姑娘家,也要吸取教训,防范于未然啊”。

大家都看她,连梁家哭哭啼啼的主仆三人都忘了哭,愣了一瞬。

沈清兰视而不见,在屋里转来转去,一会看看门,一会又看看窗,一会看天花板,一会又看床,最后,盯着梁婉然看。

梁婉然被她看得哆嗦,“沈小姐,你……你看我做什么?”

沈清兰认真的回答,“我在帮梁小姐分析、寻找那个调戏你的坏人呀。”

梁婉然心里打了个哆嗦,警惕地攥紧被子。

沈清兰指着床对面的窗户,一脸关切的问她,“梁小姐说,昨天夜里,有个人就站在这个窗户外面和你说话?”

“……是。”

“那个人能一口叫出你的名字吗?还是说,他也只是胡乱敲窗,并不知屋里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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