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子午(132)

作者:樱桃糕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甜文 悬疑推理 爽文 关键字:主角:周祈;谢庸 ┃ 配角:崔熠 古风谈情破案日常 子夜,多少魑魅出没,魍魉暗行,午时,又是车马络绎,锦绣繁华。在这子午之间,是他们在惩治恶戾凶残,守护人间太平。点击展开

谢庸扭头:“想什么呢?”

“我想起各种道士炼药的故事。石钟乳、紫石英、硫磺、硝石这些不算什么,听说有人放婴孩胎衣,说那是‘阴阳之祖,乾坤之始’,以此炼丹,可得‘先天之气’,服之延年益寿。①”周祈咳嗽一声,“听说还有用女子经血的,他们以为吃这种丹药可采阴补阳。”

谢庸点头,“嗯”一声。

周祈自觉是脸皮极厚的,说到这话,还是有些尴尬,却见一向正经的谢庸似坦然得紧,周祈不免有些惊异。

看她那样看自己,谢庸抿一下嘴,轻声道:“阿祈,我略通医术,你知道的……有的事,本是自然,倒也不必讳言。”

这般正经的话,周祈却觉得似被他调戏了一般。总是自己调戏他,这回竟然被他调戏了,感觉有点怪……

谢庸微笑一下,阿祈真是世上最可爱的小娘子。

周祈再咳嗽一声,正经起脸来:“据说还有拿孩童之心入药的。”

谢庸点头:“他们劫持商氏是何目的,之前是否害过旁人都是我们要查要审的。”

两人在暗室找不到更多线索便出来,走去后面搜查玄诚等道士的屋子。

玄诚居后面正院,看起来似独居其中三间,最两侧耳房放杂物,两侧厢房住着弟子们,并没有周祈疑心的丹房。

玄诚的屋子还算讲究,但要说特别,也不特别。一架八扇大青绿山水屏风,刻云纹包铜角的桌案几榻,案上放小铜香炉、笔墨经卷,壁上悬着《海外仙山图》和道家七星剑。

照旧是谢庸查看那些案上的书册经卷,周祈走进卧房去。

榻上青绢帐子、桂布被褥,周祈翻一翻床榻,找出一卷道家采阴补阳男女和合的书来。周祈打开看,其实也普通,东市书肆中这种东西不少。

再打开床榻前小斗柜,柜里放着观内账簿子,又有几个大钱袋,钱袋里装的都是成贯的钱,这观主亲自管账?

翻遍了,周祈也没有什么装丹药的瓶子罐子。

周祈从玄诚卧房出来,走到谢庸身边。

谢庸手边放着《易经》、《道德经》、《抱朴子》、《黄庭经》、《紫薇术数》、黄历,甚至还有几张符。

周祈拿过《抱朴子》来。《抱朴子》中便有炼丹的部分,但这种道家典籍里没有那种邪术。周祈展开看看,没有什么标记,这书卷也不算旧,估计玄诚并不常看。

谢庸把手中的信递给周祈,周祈接过来看,这是玄诚写给其“师兄”的,他有一个死了的师兄玄明,这应该是另一个。

看起来玄诚颇敬重这位师兄,光问安便问了一大篇,后面则说两句“观内一切妥帖,勿念”之类的话,后面便是说九月北斗九皇诞的事,显然这玄诚极是重视这九皇诞节,神神叨叨的,说什么“长生万寿”,甚至还抄了一段祈福经文。信末说要随信带去些新鲜瓜果,不知是不是因置办瓜果,这信才一时未送出去。

周祈从这信中看不出什么机关来,又递还给谢庸,“怎么了?这信有问题?莫非有暗语隐语?”周祈又看一眼那信。

谢庸摇头:“只是觉得微有些奇怪。看起来他们似颇亲近,却只找到这一封还未送出的,没有旁的往来信件。”

谢庸、周祈又一鼓作气去搜查了其余道士的屋子,在一个叫德义的道士屋里找到一些女子衣物,只是没有定慧那般多,在一个叫德敬的道士房里搜到一瓶丹药,但没有丹炉,周祈和谢庸都于丹药不甚了了,琢磨着回头找御医看看。道士们大多习武,屋内有剑,其所用的拂尘柄要么是铜铁的要么是极坚硬的木料的,与那勒死定慧的凶器看起来都颇契合,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柄。

观后是醮坛,一个颇平常的台子,与城内道观中偶尔见到的没什么不同。

带着人犯,带着证物,谢庸、周祈回到大理寺,已经到了暮鼓时候。

崔熠却还在大理寺等他们。

“有大案?怎么样了?”崔熠迎出来。

周祈指指后面的一拉溜:“都逮来了,慢慢审吧。”

“这是怎么的?”

周祈与他说起案情,崔熠听得一惊一乍,又埋怨:“早知道,我就跟你一块去城郊了。”

周祈笑问:“你那边如何?”

“嘿,跟咱们之前猜的一样,什么遇上拐子,什么拍一下就如堕云雾半晕不晕的药,都是姊妹俩编出来的。那阿姊与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有情,自知过不得耶娘这关,便串通其妹演了这出。那阿姊与货郎住在东郊,其父已经气急败坏地去寻了。”

崔熠又说那盗窃案也找到了贼赃,知道了贼名,只是还没捉到人。

崔熠摇头,依旧对今日没能掺和进这道观案有些遗憾。

“咱们明日一块儿来听审就是了。”周祈笑道。

“也只得如此。”崔熠点头。

谢庸只一笑。

谁想到,当晚大理寺牢中所有道士暴毙。

作者有话要说:①引号中引的是《本草纲目》紫河车内容,有点穿越了。

第126章 扭断脖子

“从血坠和尸僵看, 他们都死于昨晚亥时许。”吴怀仁蹲在玄诚尸体旁。玄诚歪着脖子倚坐在墙边, 双目没有闭上,就那样“瞪”着人,神情似不甘似惊异。

“其左臂、右腿有利刃伤,已经上过药结痂了。另,左肋、后腰有青紫,都不严重。这刀伤与腰肋间青紫应该都是日间捉他的时候留下的。”

周祈点头,那刀伤确实是自己砍的。

“其致命伤是颈后椎骨脱节——也就是俗称的被拧断了脖子。”吴怀仁又道。不只玄诚, 其余各间关的十来个道士都是这死法儿。

崔熠看看周祈,又看王寺卿和谢庸,目光又转回到周祈这里:“总是听说‘拧断脖子’, 这还是头一回见着……”

周祈左手虚托着,右手朝内捂着, 好像捧着个球,猛一提, 一拧:“正面就是这样。若背面偷袭要稍微容易些。”

周祈看向王寺卿和谢庸:“‘拧断脖子’用的少, 是因为这个又要知道诀窍,又要有力量,还得快,没点功夫的人不行。这项技艺当时我刚入禁军的时候学过,但一直没实操过,我或许做不到这个凶手这般干净利落。”

周祈是个野狗粗汉性子,喜欢硬碰硬,喜欢正面杠, 于这种有些“暗”有些“诡”的招式就练得少。

王寺卿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谢庸道:“这招不只瞬息间夺人性命,它还在于伤人于内,凶手不会弄得满身血污,可以干净利落地离开。”

王寺卿回头:“去寻刘昆的人回来了吗?”

差捕摇头。

昨晚是大理寺正刘昆在衙内值宿。据四个昨晚守牢的狱卒供述,约亥正时分,刘寺正领了一个四十余岁高身量蓄短须的男子来,说是京兆府的司法参军佟深,要来问人犯几句话,他手里还拿着少卿谢庸准予提审的凭条手迹。

大理寺提审人犯,需寺卿或少卿手书。狱卒们验看了条子,便让刘寺正和那位佟参军进了牢,因他们要“秘审”,把各牢间的钥匙也给了他们。

大约两盏茶的工夫,他们便出来了,把钥匙还给了狱卒们。天晚了,狱卒们也没再进去查看,直到今晨才发现那些道士皆都暴毙。

晨间一开门,刘昆便出了大理寺——而大理寺守门阍人则道,昨晚并没有外人出入。那位“佟参军”竟是位高来高去的高人。周祈围绕大理寺绕一圈,在其西墙找到了踏痕。

京兆府确实有位司法参军叫佟深,他也确实四五十岁,但他身量不足七尺,实在算不得高,且他留的是三绺长髯,与狱卒们描述相差甚远。

听了狱卒们供述,王寺卿便让人去传唤刘昆、佟深。佟深在京兆府自己的廨房中,一传即至,如今暂被拘在大堂偏厅里。

佟深是个颇板正的人,又是司法参军,如今却被当人犯来审,颇有些遭遇“奇耻大辱”的意思,但看王寺卿等神色凝重,只好把耻辱压下,老老实实回答王寺卿的问题。

虽除其家人奴仆外,无人可为其作证昨晚亥时前后他在家中,但看其神情不似做伪,让狱卒们辨认,狱卒们也说不是他,他那文弱样子,也实在不像能翻大理寺高墙、又在牢里干净利落拧断人脖子的——想来是凶手冒他之名。

谢庸看那张“自己”的凭条手书,字有五六分形似,章子是真的,章子便放在廨房里,锁昨晚被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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