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蒙郎(50)

作者:紫夭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关键字:主角:凌宋儿,赫尔真 喝最烈的酒,嫁最壮的情郎 立意:和亲公主开辟丝绸之路的一生点击展开

蒙哥儿只将她的手握了回来,捂进掌心,心疼道,“你顾着自己,我一会儿再看。”

乌云琪一旁给娜布其递过来火炙折子。脸上几分不忍:“额吉,可是要用火炙。”

娜布其点头接了过来,方才要往凌宋儿伤口上放,却被蒙哥儿伸手挡了挡,“她怕是受不住。”蒙人用火炙肌肤之上,多能祛除邪毒。他战时见过,凡有兵士受伤溃烂,巫医便会用火炙之法。

娜布其却是语重心长,“那长针邪晦之至,只能劳公主忍忍。”

蒙哥儿只得紧了紧捂着她后背的手,低声对怀里人道,“疼得紧便拉着我。”觉着她在怀中点了点头,才让娜布其动手。

见得她那方被刺过的脖颈早就一片绯色,中心一点浓血未散,他揪心得很。任由得娜布其点着火炙条放了上去,怀里的人闷声不吭,他方才觉得不对,手抬着她的下巴起来,见她咬着下唇,强忍着不呼痛。他眉心一拧,凑去她唇边轻点。方才听得她哼出声来。

蒙哥儿叹了口气,只将她身子扶好。耐心等着娜布其火炙完。才小心将她捂进自己怀里,又掀着被褥给她盖好腿膝。

凌宋儿精神却是清醒了几分,睁圆了眼,仔细打量了打量他的帐子。

一旁有书架,矮案,墙上挂着一柄弯弓,箭筒。虎皮摊平在一旁小榻,还有鹿角悬在柱上,她却是得了个结论,“家中一股子血腥气儿,可还怎的住人?”

听得她有精神挑剔他的帐子,蒙哥儿却是安心了几分,望了望墙上这些年来的“战利品”,“你若不喜欢,明日我都收去柜子里。再将你的绣架搬来,平日你好打发时日。等你身子好些,日日带你去黄沙塔山坡上摘些鲜花。”他说着一半自嘲,一半唉声叹气,“以后有女人管了,浪荡该到头了…”

凌宋儿被沿下伸出手来,拧着他的拇指,“那些明日再办,你先将伤口弄好了。”

乌云琪这才端着热水进来,放在床榻边上,拧着帕子凑来赫尔真伤口上清洗,“达达尔却是太过了。哪儿有搏克用利器的?还真伤了人。”

凌宋儿听得皱了皱眉。蒙哥儿见了,忙道,“小伤。碍不得事情。”

芷秋却是拉着娜布其问着,“也不知公主帐子里,何时才能再进去人?我还得帮着公主取些用度来。”

娜布其收了收药箱,起了身,“我随你去看看。”说着又跟乌云琪交代了声,才和芷秋一道儿出去了。

乌云琪给蒙哥儿上好药粉,又用软布给他包扎好。方才端着水退了退,走到帐边才和两人道别,“你们大好的日子,我可不能再呆在这儿了…”说完偷笑着溜了出去。

待得帐子里没了人,凌宋儿才摇了摇他的大拇指,“蒙郎,我发髻还未取,不好睡的。”

蒙哥儿先愣了一愣,还没适应得来她这般叫自己,才道,“我来。”说着绕到她身后,寻着她的发髻想解开。

凌宋儿却是被揪得一疼,“嘶”地一声。

蒙哥儿顿住了手,想来方才火炙她都未出声,“疼了?”

“你这般弄,不对。”她右肩针伤,只好左手绕到自己脑后,寻着那处关卡,又摸着他的大手放了过去。“在这儿!”

蒙哥儿心里几番无奈,随着她指着的地方,终是解开来发髻。“好了。”青丝散落腰间,如丝如瀑,他看走了神。却听得她柔声嗤着,“那你还坐着?我受了伤,也乏了。该要睡了。”

蒙哥儿这才起身,捂着她的长发,扶着她躺回去。又给她盖了被褥,才叹气打算起身。“怕你不习惯和人共眠,我这晚先去小榻睡。”

“……”凌宋儿恨其不争,只得在心里念着个龟龟儿。见他要走,却伸手拉了拉他的大手,“在我木南,若新婚夜新郎不愿和新娘睡觉,便是对女方不满。”

“你若对我不满,便直说。”

蒙哥儿一时语结,见她面色不好,舍不得同她争拗,“那便同你一起睡觉…”

凌宋儿见得他去案前吹熄了灯,却听得哐当一声,似是撞落了什么物件儿。蒙哥儿的声音在暗处解释着,“倒了茶壶…不管了。明日再让他们清理…”

他的声音缓缓靠近,凌宋儿见得黑暗之中,两团星火凑来眼前。随之,有厚唇在她额间吻落。她被他再往床里抱了抱,才触着他翻身上了床榻,被子一掀,将他自己捂好,又微微转身过来,帮她折着被角。

她颈背上有伤,一动便疼。头也扭不得,便听得他躺好回去,微微叹了声气对她道:“休息吧…”

凌宋儿几分生气,却还得她拧着肩头翻身过去,直往他怀里钻。蒙哥儿听得动静,忙扶着,“不疼么?”

“疼…”她只凑进他胸前,小声哼哼,“所以才想抱抱。”

他听得一笑,手落在她肩头,一晃冰凉,一晃炽烫,无处安放。只好挪去她背后,将人往自己怀里扣。胸前滚烫瞬凉,情丝泉涌,血气如同热浆。想来她还伤着,只好暗暗压住□□,不觉声音已然嘶哑:“我今日还是去小榻睡。等你好些,再陪你。”

“?”凌宋儿方才得了几分温存,那胸膛结实,被抱着让她安心。却不想他分明为她好斗如阿修罗,却又临阵逃脱。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人便将她扶着平躺好,又兀自翻身起去,落去了一旁的小榻上。凌宋儿只好问他:“你可是去睡那虎皮了?”

“嗯。”他声音明明低沉,呼吸却是几分急促。

凌宋儿只听得被褥扬起之声,又落下。只好兀自叹气,“那便好好安睡吧。”听那人没再答话,她方才觉着乏了,眼皮搭隆着。再睁开,天便已经大亮。

帐子外头细细碎碎有人语。蒙哥儿似是正在外头和人说话。

陌生男仆子的声音道,“大汗有言,赫尔真和公主昨日都受了伤,今日一早拜会父母之仪便免去了。等来日方长,再补上。”

凌宋儿打算起身,方才动了身子,脊背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她轻呼出声,蒙哥儿便急着掀着帐子进来了,见她在床上要动,三两步跨来榻前,扶着她又躺好,话语中几分斥责:“凡伤筋动骨,都是次日最疼,你怎不知道似的?若实在起不来,今日便在床上歇着。”

“你可是在凶我?”她委委屈屈,眼汪汪望着他。

“我…”蒙哥儿见她欲哭未落泪,顿时语结,“哪儿算是凶你了?”

“凶得很!”她要揉着自己肩头,却又够不到。

蒙哥儿忙抬手帮她,“我有错,我大声了?”他也不知道是与不是,不过是方才见得她难受,他着紧了几分,口气便重了些。

凌宋儿这才道,“我躺不了整日的。芷秋昨夜一夜没回来,我还得去寻着她。”

“不用寻了。昨日夜里去叶婆婆那里睡的。”蒙哥儿说着看了看帐外,“父汗一会儿会让人来扩建帐子。等着有了外账内账,日后芷秋夜里可在外账歇息。也算是于你有个照应。”

“那我们日后可是就住这儿了?”

“你不喜欢?”他怔怔望着她。

“反正嫁狗随狗。喜不喜欢都得住的…”

蒙哥儿几分无奈,只得嗤笑出声,“嫁狗…也好…”

凌宋儿见他的样子几分好笑,却微微扭头,望着一旁小榻,“那虎皮榻,你睡得可还安稳?”

“挺好。”他说着话,起了身。“该用早膳,我去寻叶婆婆给你做些吃的来。”

凌宋儿见得他出去了帐子,方才话还没问完。“你可是打算日后夜夜都睡那儿了?龟龟儿。”

不过三刻功夫,芷秋端着热汤从帐子外头进来。蒙哥儿也跟在后头,只手端着盆热水。放来她榻前。凌宋儿被他大手扶着从榻上起身,背上疼得厉害,她咬牙挤眉太不痛快。蒙哥儿拧着毛巾往她脸上一糊。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脑,就这么来回擦了几圈。“好了,过来吃饭。”

“……”这能叫好了么?她不大情愿,“芷秋,我…”话没说完,身子一轻,被他拦腰抱了起来,放来案前坐好。

几样小菜,一碗羊骨羹,里头飘着些馍,菜花儿和羊肉。蒙哥儿一旁说着,“叶婆婆也没得江南菜的食材,只好给你用木南的法子调味。羊骨羹得全喝了,好补补昨日的伤。”

听得他交代得仔细,凌宋儿自将那羹汤搬来自己面前。却无奈一低头,便牵着颈背痛。蒙哥儿只好端起来碗,一勺勺吹凉了喂着。一旁芷秋看红了脸,摸索着机会溜了出去。等得凌宋儿吃好了早膳,才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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