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奈何桥(7)

作者:豌豆黄儿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竞技 关键字:主角:君卿,容若,城隍,晴云 ┃ 配角:白无常,冥玉,如意 ┃ 其它:酆都 阴曹地府也许才能让我与纳兰相逢 顾名思义,是写的阴曹地府里发生的故事,也许也只有那个环境才能让我与纳兰容若相逢…… 点击展开

“哎,划拳怎么样?”冥玉提议。

“好,好呀!”满桌附和,然后就两两的“五魁首、七个巧……”的拼上了,我不会划拳,而冥玉却是上了瘾一般,划的不亦乐乎。白无常更是挨了好几回罚,越罚越划得开心。我坐着,看着,百无聊赖。

正在呆坐,忽然满桌都端着酒杯站起来了,只听白无常说:“啊,老爷,您这是……”原来城隍爷来我们桌,给大家敬酒。我也赶忙起来举杯应景,听他说些各位辛苦的犒劳话,而后与大家共饮此杯。

城隍爷刚一走,冥玉就笑嘻嘻的拍我:“刚才老爷一到咱们这儿,眼睛就一直盯着你呢,他一定认出白天那个就是你了!”

God!我怕她又扯个没完,赶紧叫她教我划拳,才把这种丢脸的话题岔开,可是心里还觉得有些别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散了席大家又重返花园放鞭炮。冥玉微微醉了,红着脸跟她的一班同僚嬉笑,而白无常又被黑无常拖走接新鬼去了。我落了单,于是便离开烟火和大家,走到花园临水的亭子里坐下赏景。

这个花园很大,四周挂着长条灯笼,水面一层似镜的冰,闪闪发光。假山上尚留着残雪,枯枝衰草,无限凄清。红红绿绿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爆竹和笑声回荡在远处,一瞬间,更觉得自己孤单了。

“怎么不和他们去玩儿?”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回头,见城隍爷带着个随从立在亭外。

“累了,想歇歇。”我笑了一下——我才懒的跟他解释冥玉和白无常怎么怎么样,所以我才这样呢。

“夜里冷,这儿又风大,当心着凉。还是去厅里歇着吧。”昏暗中他的声音,温柔极了。

“知道了,谢老爷关心。”我轻声答应,站起身来,向亭外走。哎,先是恶俗的邂逅,再是低俗的重逢,现在又来偏僻处进行庸俗的对话……老天爷,这叫什么!难不成接下来——

“啊!”我忘了亭子有两级台阶,一脚踩空,跌了下去。

“小心!”城隍爷一步上前,接住了我。我不偏不倚,整跌在他怀里——

他妈的!

我心中大骂一句。

站稳之后,我一把推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吧?摔着没有?”温柔依旧。

“没事的,多谢老爷。”我保持良好的淑女风范。心里咬牙切齿,咯咯直响。

行个礼,我转身跑了。

呸!什么玩意儿!开玩笑!我疾步到园中找冥玉,拉她回家,再这么下去,指不定还出什么事呢!不能呆了,如此构思粗劣的古装爱情片还是换个女主角吧,本姑娘不伺候了!我拉着冥玉,头也不回就走。冥玉草草交代一旁告辞了一下,就被我一径拉回了家。

“出什么事了?”她边走边问。

“没什么,别问了。不早了,咱回家。”我什么都不想说。

到档案部院门前,有个母夜叉把冥玉叫走了,说是来的新鬼暂押,要她去临时值班。所以也没再说什么,冥玉就走了,以后的几天也都没工夫来。

我进了屋门,打水沐浴,把一天乱糟糟的经历都抛到了脑后,然后就歪在床上把枕头底下的翠翘捧在手里把玩。

在庙会买的白海棠绢花插在远处高几上的粗陶瓶子里,显的那么干净,柔媚。我望着它,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园子——我活着的时候,最爱去那个园子,因为那里是容若的家。我喜欢在落花如梦的时节荡秋千,秋千荡得并不高。落英缤纷,飘到身上,像雪片一样,那是海棠花的花瓣,精灵一样的花瓣。

我有些眩目了,油灯没有阳光的明艳,但是我仍感到那种久违的眩目。那时侯,我在那边,容若在这边;现在,我在这边,容若在那边。

但是我们毕竟见了一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一面,但是我见到了他,我,知足!

容若,你在那个世界里,过得好不好?无论你投胎到了哪家,无论你是否忘了一切,我都不在乎。因为你曾经存在过,而我因为你的存在而把自己的心给了你,这就够了,就够了。你永远是我爱的纳兰容若,永远是……

不知不觉,泪又掉下来了,滴在翠翘上,闪着晶莹的光。

☆、第四章

过了年,春意不知不觉中就在身边显见了,还是冷,但是少了许多凛冽。

好多天没有见冥玉和白无常了。实在闷的无聊,我就搁下笔,推开手中的两个档案袋和几张表格,出了档案部的大院,去刑狱司和衙门找他俩。冥玉正在水牢值班,出不来,叫个母夜叉带话给我说歇了班就去找我。而衙门口的衙差告诉我说白无常出去接鬼了,估计傍晚回来。

我只好回去,接着写报表。

傍晚时分,天色阴得可怕,雷声阵阵,不一会儿,大雨倾盆而下。

“哟,下雨了。”我望望天,看看墙上的大钟,“大白接鬼回来非淋着不可。”想到这儿,我从架子底下取了两把伞,出了门。

街上全是躲闪忙碌的身影,有些到店家里避雨,有些用手遮着头疾步往家跑。我穿着蓝底麻布的工作服,撑着油纸伞,向城门走去。到了孟婆的茶铺前,我向里张望了一下,没想到大雨天赶去投胎的还那么多,孟婆的铺子永远是阴间最繁忙的场所。

守城的鬼卒长的特别狰狞,但是看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从来要出鬼门关是要在茶铺喝完汤后,衣服后面贴个孟婆发的通行证或者由押送大员带着出城的,但是我是阴曹地府的当差,工作服胸前一个团绣的“书”字,就是我的职务——文书的标志。凭这鬼卒没有拦我。我径直撑着伞走出城门,走到奈何桥上,倚着栏杆等白无常。

听着雨声,看着陆陆续续从桥上经过的形形色色的身影——一个个淋得像落汤鸡一样,满眼就我这一把伞撑着,真觉得自己未免太过悠闲了。

桥下的血河发着腥臭味儿,我有点儿恶心。

一阵锣鼓声。

我望去,看见一队举着“回避”虎头牌的衙役和卫兵,一台四抬的轿子在队伍中间。前面两个衙役在把四下里妨碍队伍前进的都赶到一旁——衙役们都穿着蓑衣,像一群刺猬。大雨中,不大的官道上一阵大乱。到了奈何桥上,好几个要投胎去的被打得滚落桥下——我知道桥下的血河,又叫血池河,只要掉下去就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一般只有十恶不赦者才会在过桥时滑落下去,一般的是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的。

正在我发呆的一刹那,一个老妈妈因为脚步走慢了没躲开,也被棍子打到了桥边,眼看要掉下去……

“啊!救命!”她尖叫。

我连想都没想,甩开伞扑了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大妈!手,手!”我叫着让她拉紧我。

“救命!救命呀!”她挣扎着——她好重,又因为挣扎而更增加了拉她上来的难度,要命——眼看着,不但我不能把她拉上来,我还随时可能被她拖下去。

僵持不住,我慢慢被她往下拉,雨点抽打我的脸,我觉得自己胳膊都要折了,痛苦得无法形容。

“来,把那只手给我!”是大白!他冲那老妈妈叫道。

大白回来了!太好了!

我和白无常合力,把她拉了上来,他、她和我,都淋的水一般。

老妈妈再三道谢——她是要去投胎的,她哭哭啼啼的说什么都完了之类的话。我却一脸的严肃。

“君卿你没事吧?”白无常看看我。

我胡噜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忿忿的叫:“当然有事!是哪个烂了心的家伙?哪儿有这么走路过桥的——混蛋!别跑——!”我大吼着,一捋袖子,转身冲进城去——那队刺猬走的还不算太远。

“停下来!停下来!”我冲到队伍正前方,把胳膊举起来,拦着他们。

“臭婆娘,不要命啦!闪开!”衙差吼道,举着棍子,朝我打来。

“闪你的头!一帮狗奴才!”我虽然知道被打一定挺疼的,但是因为生气,所以也顾不得许多了。

也许是因为我一点儿惧色也没有,所以那两只刺猬愣了一下。

“哟,是个小文书呀,快走快走,别挡了老爷的轿。”其中一个认出我胸前的“书”字,虽然地位低下,但是毕竟同是给公家当差,他没打我,举着棍子,硬邦邦的扔过来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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