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多妩媚(65)

作者:阮阮阮烟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关键字:主角:萧观音 ┃ ┃ 其它:狗男人真香追妻火葬场 兰陵萧氏有女,小字观音,容德甚美,倾国倾城,为权臣宇文焘之妻相中,选为儿媳。宇文家诸公子,皆风姿特秀,文武双全,堪称人中龙凤,唯独二公子痴傻平庸,心性宛如三岁小儿。观音所嫁,正是二公子。 点击展开

……他早晚要将萧观音休了的,可现在这么一件简单的事都做不了!枉他一直自以为戏外之人,殊不知受她扰乱如此之深,这太可怕!太可怕!

越想越是心绪阴沉烦乱的宇文泓,眸光无意一抬,正见有只大白鹅扑腾着翅膀,飞踩到了围着那伽花的栅栏上,它这一下去,萧观音种下的那伽花必得遭殃,宇文泓下意识抓起廊下一块石子,要打飞那白鹅,但手扬到半空,却又僵住了。

终是没有掷出石子,见尚无侍从注意到此事的宇文泓,也像没看见一样,将手中石子随扔到一边,沉着一张脸,无言地离开了长乐苑。

他这一走,又是大半天才回,回来时,先走到亭子旁看了眼,见栅栏里的那伽花,果被摧残了不少,宇文泓人在栅栏外站了站,又往苑室走,边走边心想,极看重这那伽花的萧观音,定会为此动怒,怒及这满苑白鹅的主人——他。

……也好,为何要相敬如宾、平静度日?!既想休妻,想拔了她这颗暗雷,早该闹将起来的,以此事为起点,一日日地同萧观音怼怨越深,最终闹到人尽皆知、再在同一屋檐下过活下去就要出人命的地步,解除了他二人的夫妻关系,将她撵回安善坊萧家去,不是正好?!

宇文泓如此想着,在走至苑室前时,脚步却缓了缓,好像……有点怕见发怒的萧观音……好像……不太想和她吵吵闹闹……

又又又犯傻了!

宇文泓甩了这念头,大步走入室内,像要极力证明什么似的,直接往萧观音最常在的书室去,在没见到她人后,便一间接一间地找,像想立刻将萧观音找出来,与她大吵一架。

可他把他们的房间一间间都找遍了,也没见到萧观音的影子,宇文泓顿住脚步,站在空荡荡的室内,问:“……她还在云蔚苑吗?”

沉璧摇了摇头,“夫人回萧家了”,她小心觑看着她的主子道,“夫人上午从云蔚苑回来后,看到那伽花被鹅毁了,立就回家去了。”

第54章 动心

说完这话的沉璧, 人虽微低着头,但眸光一直暗暗盯看着自家主子的神色, 见二公子在听她说罢后, 僵默片刻, 弯了弯唇, 似是想在唇际勾出一抹开怀的笑意来,但努力许久, 都没能成功弯唇展颜,那努力弯了些的唇角,不但弯不出什么真心笑意, 反而弧度扭扭歪歪的,显得他脸也有几分扭曲。

沉璧跟着沉默许久, 见弯不出笑意来的二公子, 放弃地耷拉了唇角,她望着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试探着问:“公子可要去萧……”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 就听二公子大声嚷道:“怎么还不呈晚膳?!我要饿死了!”

沉璧遂低了头, 将未竟之言咽了下去,领着众侍将刚做好的晚膳, 端呈入室。

美味佳肴摆满了食案, 二公子还是不满,抓着一双乌箸,飞快指了几道食盘,命侍女撤下鱼香茄花等几道菜肴, 沉璧看这几道都是夫人平时爱多用几筷的,也不说什么,只是领芸香等人,将这几道菜撤下去,再回身时,又听二公子道不用人伺候,将她们这些侍从通通赶了出去。

人赶干净了,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宇文泓心想,好,好极了。

……原想着要以此事为起点,同萧观音吵闹许多次,才能成功将她赶回家去,没想到她这么不经气,就这么直接给气回家了,真算得上是一劳永逸,再好不过了!

身边没人,萧观音也不在,他不用再在人前装什么了,想怎么样便怎么样,等过会儿沐浴上榻,也可想怎么睡便怎么睡,不用担心说梦话叫萧观音听去,不用再将自己的个人时间,继续同萧观音事无巨细地搅在一起,此后日常将大大减少“装傻”时间,他可一个人清清静静、自由自在地做他的宇文泓,真是再好不过了。

既是再好不过,心情就当也极好,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宇文泓这么想着,手下也是如此做着,以风卷残云般的大吃大喝,阻断自己脑中再想些别的什么有的没的,越吃动作越快,一口塞一口,都快将自己吃噎着呛着了。

将噎将呛的那一刻,宇文泓手下动作停住,脑子也有了一瞬间的思考闲暇,这短暂的一瞬间,立叫他想起萧观音来,想起若她此刻一如往常坐在他的身边,见他要噎着呛着了,定会抬手轻拍他的背,并递杯温水过来,柔声对他道:“慢些吃啊。”

好像真听到萧观音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宇文泓梗着脖子怔愣须臾,忙在心中摇首,将这烦人的声音甩得远远的,胡吃海喝了一顿的他,又开了门提着灯,亲自去菜地里摘了只甜瓜回来,一边自己动手洗切,一边在心中不停地道:好极了!萧观音不在,瓜也可以一个人吃,不用分给旁人,真是好极了!!

他这么想着,迅速洗切好了甜瓜,送到口中,却发现,刚摘切的这瓜,味道不怎么甜。

这个夏天以来,瓜藤上结的瓜,被宇文泓摘了一只又一只,个个都清甜爽口得很,怎么偏偏今夜摘的这只,味道不好……宇文泓心里正有些不快,又见萧观音养的那只黑狗跑了进来,这里瞅瞅,那里看看。

宇文泓随手丢了它一片瓜皮,道:“吃皮。”

黑狗视若无睹,闻也不闻,仍是这里瞅瞅、那里看看,嗅着鼻子,在屋子里窜来窜去。

宇文泓知道这狗是在找萧观音,他看它这样,心中莫名涌起烦乱,吼了它一声:“别找了,她不在!”

黑狗闻声停下了寻找的动作,两只眼睛死死瞪视着宇文泓,在静默片刻后,第一次冲宇文泓发怒吠叫起来,一声又一声,好像在质问眼前这个差点把它掐死的坏家伙,把它美丽的主人弄到哪里去了?!

一声声的吠叫,像把宇文泓心中的无名火也勾起来了,他腾地站起来身来,与狗大声对骂: “蠢货!她自己走了!她不回来了!!”

“……呜呜……”

犀利的言辞像尖刀一样扎来,黑狗的吠叫声渐渐地低了下去,化作委屈伤心的呜咽,宇文泓见状,心里越发烦闷,几是咆哮地大吼一声:“蠢货!她不要你了!!”

这一声下来,似掏空了他全身的气力,微张着口的宇文泓,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无声片刻,默默地闭了嘴,而黑狗则被骂垂了头,成天欢摇的尾巴,也耷拉在身后,它一步步地走到萧观音常弹的那架紫檀箜篌旁,趴了下来,头搭在地面上,眼望着窗,默默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宇文泓看这蠢狗一副“一定会等到萧观音回来”的蠢架势,心里又有燥乱火起,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跟狗对骂的他,转过身去,不再看狗,自去沐浴上榻,一个“大”字躺在榻上,心想,真好,又和从前一样了。

他闭上眼,想在久违的清静自在中,无所顾忌地安稳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个人在榻上辗转反侧到夜深,听外面万籁俱寂,连唧唧虫鸣都没有了,还是半点困意都没有,只身在宽大的锦榻上,从里滚到外,从外滚到里,翻来倒去不知多久,最终心烦意乱地坐起身来,睁着一双眼,无声坐在幽暗的夜色里,孤身一人,连个陪他的影子都没有。

既睡不着,那就想想事情,宇文泓这样想着,却又发现自己根本集中不了精神想事,心思像被什么牵引着,总是不知不觉地飘到其他地方去,而其他地方是什么,他自己也看不清楚,只是知道自己脑中像是有一团乱麻,想什么都想不明白。

小的时候,父王曾给他们兄弟一人一团乱麻,让他们设法解开,当时他一刀斩乱麻,干净利落得很,得父王称赞果断,往后做事,也秉持果断之道,怎么在近来,这般优柔寡断,又拖泥带水,又发傻犯蠢,半点不像过去的他自己,好像一切的不对劲,都是从那天晚上,看到那盒殷红的野花花瓣开始的…

脑子不清楚的宇文泓,趿鞋下榻,在寝室里走来走去,想极力静下心来理清一切,抑或是耗尽气力后,可以安稳入眠,但他走来走去,事情没想清楚,身体也没走疲惫,而是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室内檀架前,打开一只锦盒,取出了那方绣有花瓣的雪白帕子。

宇文泓望着帕角的殷红点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里,后悔谋划萧观音与大哥有所苟且的他,疯一样地跑出了长乐苑,奔跑在无边的夜色里,那时的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脚下跑得飞快,眼前尽是萧观音接过花束对他道谢的笑影,只是跟随自己的心,赶到了澹月榭,亲手毁了自己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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