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多妩媚(16)

作者:阮阮阮烟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关键字:主角:萧观音 ┃ ┃ 其它:狗男人真香追妻火葬场 兰陵萧氏有女,小字观音,容德甚美,倾国倾城,为权臣宇文焘之妻相中,选为儿媳。宇文家诸公子,皆风姿特秀,文武双全,堪称人中龙凤,唯独二公子痴傻平庸,心性宛如三岁小儿。观音所嫁,正是二公子。 点击展开

翻腾汹涌的满腔怒气,在对上美人玉颜清眸的一瞬间,登时一滞,升平公主面若严霜,神色冰冷至极,似若有刀在手,能当场兜头劈砍下来,脑中却哄哄乱乱,被这骤然映入眼帘的仙姿玉色,震得一时心神恍惚,迷迷糊糊之间,心内不由闪掠过前朝一桩轶事。

——有燕一朝,有驸马私纳妾室,藏于外宅,公主知之,拔刀闯宅,原欲杀了那妾室,可等闯入室中,却被那女子端丽姿容所摄,掷刀抱之,言道:“阿子,我见汝亦怜,何况老奴!”

……我见汝亦怜,何况宇文清!

升平公主心中陡然浮起此念,一时心神哄乱,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身处各地之感,僵怔原地不动,直至见那水中的女子,朝她微微颔首,柔言“容我起身穿衣,再向殿下行礼”时,才猛地想起,她这公主殿下,是为何而来,醒觉自己居然被这可恶外室所惑,心中更怒,大步上前,强压下她欲出水的双肩,托她下颌,冷冷逼视。

明明生得仙姿玉骨,可这般被压在身下、托颌相望,见她明澈双眸如染朦胧水雾,玉颊雪肤,也因暖烫的浴汤,轻浮一层淡淡绯红,恍若仙人的姿颜,竟隐隐流现出一重媚色来,所谓“媚”,原该是风情俗艳的,可落在她的眉眼间,却是清澈的、楚楚的,无丝毫孟浪轻浮之感,反叫望见媚色的人,不由反省自身,反省自己本心不纯,竟在圣洁的仙人身上,望见如斯媚色,实是亵渎,却又忍不住继续亲近亵渎。

升平公主心中一时惊艳,一时羡嫉,一时怜惜,一时愤恨,简直要被这又似神仙又似妖精的可恶外室给搞疯了,越发着急恼怒,冷声逼问她的来历,却在刚听她菱唇微动、轻吐出一个“我”字时,忽听身后传来极响亮的一声,“我!娘!子!”

升平公主回身看去,见来人竟是宇文清的那个傻二弟,背手跳蹦了进来,浑身衣发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傻二弟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得其解的升平公主,因此怔愣须臾,脑中又骤然响起他嚷出的那声“我娘子”,猛地想起她这傻二弟,好像是在昨日成的婚,她那二弟妹,出身兰陵萧氏,好似有个佛名……

忽然想起此事的升平公主,再看向被自己按压着的赤身女子,见她动弹不得,只能朝她微微颔首,以示行礼,嗓音清柔,“观音拜见公主殿下。”

升平公主如火烫般,倏地收回了手,看看那个走近前来、面生红疹的男子,再看看水中玉一般的美人,脑中越发乱哄哄时,傻二弟的声音,又忽然高响在她耳边,“咦,大嫂,你脸上的白|粉下面,好像有两个小红点点,它们会不会像我的脸一样,‘砰’‘砰’‘砰’地越来越多,在你脸上开花呢?”

升平公主见眼前骤然出现一张放大的疹脸,生生被吓了一跳,又听他说什么“红疹开花”的鬼话,心中恼怒,可又不好与一傻子所说的傻话较真,只能忍下惊怒问道:“……二弟,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

她看向因宇文泓走近而越发往水下沉、几只剩清润双眸露在水外的女子,回想方才情形,心内尴尬异常,“弟妹”两个字,一时也说不出来,而宇文泓听问,老实回道:“是大哥带我来玩的,大哥在围场遇到了坏人,现在还在山上抓呢。”

升平公主听见“坏人”一词,心中一惊,有意细问,转念又想,宇文泓这傻二弟哪里说得清楚,遂想着出去召人相问,临走出门槛前,又回身看了眼室内二人,想那样的男子竟是那女子的夫君,想那样的女子竟嫁给了那男子,止不住地眼角微抽。

……啊啊,眼睛疼!!

双目受到伤害、心灵受到重击的升平公主,虽与她那驸马不睦,但到底也没到宁愿守寡的地步,听似是出什么事了,速离了此地,去寻知情人探问,室内,莺儿见那气势汹汹的公主终于走了,心内松了口气,又见姑爷杵在小姐浴桶前不动不离开,想开口请姑爷出去,但又觉没有理由立场,毕竟,宇文二公子与自家小姐,昨夜就已是夫妻,之间已没有什么“非礼勿视”可言。

……可,小姐好像心里仍横着这道“礼”,见姑爷像根棒槌杵在桶前不动,继续默默无声下沉……

莺儿默默无声地望着小姐默默无声地下沉,宇文泓同样望着,望着那墨玉般的长发,随女子下沉动作,渐似春荇漾飘在香汤水面,望着那在他目光注视下,仍在沉水、几要将整颗头都彻底没入水中的女子,清声问道:“娘子,你是要在浴桶里游水吗?”

作者有话要说:问:什么人能看到女主沐浴,面不改色心不跳?

答:傻子。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俗世呀。 6瓶;山蒜 5瓶;谁给改的名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狗头

萧观音原已快彻底抱膝沉入水中,听宇文泓这般“童言”,纠结片刻,又慢慢地浮出了一颗头,望着那杵在桶前的高大男子道:“……夫……夫君,你可以先出去吗?……我……尚在沐浴……”

湿透的墨色长发,贴在女子玉白的颊侧,愈发衬得雪肤皎洁,似吹弹可破,晶莹剔透的细小水珠,随女子浮出水面的动作,如簌簌雨滴,滑过凝脂香肌、如绸乌发,不断下落,似在引诱人目光随之下移,往那无尽风光处看去探去,兼之柔柔一声“夫君”,可引人遐想的旖旎话语,一切虽非女子本意诱人,但不自觉流露出的清妩之姿,却极易撩动世间男子心弦,除非,那人郎心如铁。

呆头呆脑的铁疙瘩,闻言“哦”了一声,“我也想沐浴”,他抓起自己湿|漉|漉的衣袖,送到鼻尖嗅了嗅道,“湿答答地黏在身上不舒服,味道也不好……”

萧观音先前见他“落汤兔”似的进来了,就想问了,“……不是在随世子殿下搜查刺客吗?怎么忽然回来了?身上衣裳怎么湿透了?”

“和大哥一起搜查时,不小心走摔到水坑里了,弄得身上脏脏臭臭,只能先回来洗洗干净了”,宇文泓说着,又将目光投向了桶中香喷喷的浴汤。

世人见美人沐浴,自是会被美人雪白胴|体吸引,由此心荡神驰,浮想联翩,而宇文二公子泓,却似真就单纯在“馋”这桶可祛脏臭恶气、浮着花瓣的喷香浴汤,对其中美人,视若无睹。

萧观音其人,自幼随母礼佛,而又不死板接受佛理,在悟学中,自有所思所想,在不解中,又读儒家诗书,又看道家经典,几方揉杂之下,虽对这世间诸事,仍有许多困惑,但心中已自有为人处世之道,性情里,虽有五六分,仍似年方十七、少出闺门的大家女子,但也与这样的女子,有许多不同,见身前心龄为三的男子,并无他意,只是单纯想沐浴更衣而已,赤身在人前的羞窘,便立褪了大半。

对方既心如明镜,眼中无她,无男女之别,无男女之防,视这躯体与天下万物无甚区别,己方又何需执着此事,为此事羞窘,当以澄心待澄心才是,这般想定,萧观音心静下来,颊上羞红也渐渐消散时,又听她这心思干净的夫君,眸光从浴汤移上她的面容,十分直白对她道:“娘子,我想看看你的身体。”

莺儿虽知姑爷与小姐昨夜已是夫妻,但乍听姑爷光天化日一之下,直白道出如此“虎狼之词”,犹是被震在当场,手中香胰浴巾,一同滑落,呆若木鸡。

萧观音闻言也是一怔,而后又听她那夫君继续道:“我听大哥说,你骑的马突然不听话了,载着你狂跑狂颠,后来又有坏人在暗处放冷箭,大哥虽带着你及时从马上跳下来了,但还是在山地上摔滚了两下才停,听得我都觉得身上有点疼,你疼不疼?身上有没有哪里摔伤了?”

萧观音听他原是想知道这个,微摇了摇头,“没有,我没事。”

“真的一点都不疼吗?”宇文泓似是不信,回忆着道,“我曾这样重重摔过一次,好疼好疼的,身上疼,脑袋也疼,痛了好多好多天,终于不疼了,可脑袋后面,却自此留下了一道疤,大夫说一辈子也消不下去了。”

他心有余悸地说着,并微侧首,探看向萧观音后脑,好似想看看,她有没有也把脑袋摔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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