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与绣花针(97)

作者:带带带太监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关键字:主角:阮呦,陆长寅(阿奴哥哥) 锦衣卫都指挥使他认栽了 逃荒三年后,阮呦陪着兄长进京赶考,恰逢锦衣卫出行, 百来十人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正押送着一批戴着枷锁的犯人,十里长街上木门紧闭,萧瑟冷清,空无他人。点击展开

是叫酒七啊,李氏回忆起名字,愧疚难当,“回哪里去了?”

阮呦抿着唇没有说话,抱着李氏大哭起来,“娘。”

李氏见她哭得厉害,抽着泣,几乎喘不过来,心疼得如同刀割般,也跟着红了眼,忙急着哄她,“呦呦,怎么了?受了谁的委屈?”

“谁欺负你了,义母这就拿刀去,怎么也要宰了他给呦呦出气。”陈娘子亦是心急如焚。

“娘……,”阮呦依偎在李氏的怀里哽咽着,“张家的亲事娘安排吧,呦呦都听娘的。”

李氏却没有半分高兴,她眼下见阮呦如此反常,更觉得出了什么大事,但不管怎么问阮呦,她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陈娘子扯了扯李氏的衣袖,拦住她,不然她再继续问下去,“让呦呦一个人静静罢。”

李氏只好抹泪答应,将阮呦送回厢房,伸手将门替她掩上。

阮惜不愿走,他乖乖地坐在阮呦身边,有些笨拙地拉着她的手,轻抿着嘴,“姐姐不哭。”

“惜儿给姐姐看画。”他仰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唇红齿白,那双漂亮的瞳孔明明不谙世事,却装满对她的担心。

阮呦心尖发酸,低眸看着他期盼的眸光,收了泪,轻轻笑着点头,“好。”

在她一点头,阮惜便眉开眼笑,忙小跑着去自己书房取了一大卷画册来,献宝似地递给她。

阮呦轻轻翻开厚厚的一卷画册,愣了神,眼眶又渐渐模糊起来。

画中的女子着一袭红衣,撑着纸伞立于灼灼红梅之下,云鬓如墨,眉眼含春,顾盼生辉。

这是三年前的她。

或是雕花窗棂边,画中人手执绣棚,低垂着眉眼,岁月静好。

或是秋千下,风姿绰约,弯眉喜目。

或动或静,或喜或悲,全都是她。

“惜儿。”她盒上画册,轻轻唤了阮惜一声,鼻音浓浓。

“我画的是姐姐。”阮惜伸手抱住她,“走的时候,惜儿答应过,要画姐姐。”

所以他在临州的时候,想姐姐了,又见不到姐姐,就画了姐姐。这样可以天天看姐姐。

阮呦呜咽着,她何德何能有这样好的家人守着她,护着她。

“姐姐不要哭了。”阮惜一字一句地说。

他听说,女子都是女蜗娘娘的眼泪做的,是下凡来还泪的,还了泪也就去天上做仙子了,他不想姐姐去做仙子。

“嗯,我不哭了。”阮呦轻轻地笑,“惜儿画得真好。”

阮惜听了她的夸奖,也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当天晌午。

阮家人便见阮呦已经好好地出了屋子,虽然神色有些憔悴,但人好好的,也就都齐齐松了口气。

只是觉得阮呦看起来没什么,却总是忙碌得很,手上就不曾闲过。方绣完衣裳,又忙着去画稿子。

李氏怕她累着,想让她歇息会儿,却被陈娘子拦了下来,“你让她忙罢,她只有忙着,才不去想那伤心的事。”

“我怕她累病了……”李氏为难。

“眼下累着了才是好的,不然若成了心病,郁结于心才不好治。”

陈娘子见多识广,李氏便听她的话,随阮呦去了,只偷偷在厨房里做了好些吃的,时不时端给阮呦,好暗地里给她补身子。

阮呦在院落里,坐在之前让阮爹做的那个长达十余米的木架子上,木架子上搭着一整块白色纱布,细细端详,便觉得像巨型的绣棚子。

她手上捏着铅条,有些严肃地抿着唇,弯腰在白布上描着什么,阮惜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原本迷惑地看着,看着越来越多的线条,忽然就明白了什么,眼睛亮了一下,有些兴奋地仰着头问,“姐姐在画画?”

阮呦轻轻点头。

会做绣活的都能描花样子,可惜要做这样宏大且复杂的图,她那点画工却是不够用的,她能绣出来全景,却不能画得太细,只能画出很粗犷潦草的框架。

阮惜目不转眼睛看着,眼睛亮晶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好半晌,他忽然去屋子里取出笔墨纸砚来,摆在阮呦的身边,也开始画起画来。

春风吹拂,吹起两人耳侧的青丝,雪白的梨花瓣飘落下来,坠在乌黑的青丝上,薄光浅浅镀在身上,美好得时间宛若静止下来,任谁也不愿去打破这一瞬的静谧安详。

陶枝携着陶宝儿来的时候,正巧撞见这一幕,大抵两人太过认真,没有留意到她们竟然来了,也未曾停笔。

陶芷朝着李氏行了礼。她特意卸去了一身华饰,只穿着素衣,也不曾带小厮丫鬟,显得平近易人,带着陶宝儿朝着李氏行了一礼,“大娘,我是陶府的姑娘陶芷,这是我弟弟宝儿,我们是来寻阮妹妹的。”

“陶姑娘。”李氏见她气度不凡,知晓她必定是大户人家的,“我这就去叫呦呦来……”

“大娘不必扰她,我自去她那看看就好。”陶芷朝着她笑。

她带着陶宝儿悄悄走近阮呦,待看清楚阮呦在做什么,方才放轻声音,“阮妹妹这是在作画?”

阮呦看见她时惊了一瞬,“陶姑娘……”

“仙子姐姐……”陶宝儿挣开陶芷的手,扑过去抱着阮呦的腰肢,笑眯眯地喊着。

“宝儿。”阮呦愣愣地,没想到她们会上门来。

“如何?阮妹妹不欢迎我来?”陶芷笑看着她,语气却没有一丝怪罪。

“哪里是……”阮呦忙摇着头,“陶姑娘怎的会来?可是有什么事?”她以为上一回拒了去陶家老夫人的寿宴,两人日后便再无交际。

“宝儿说想仙子姐姐了,在府里闹个不停,我便带着他来了,阮妹妹可欢迎我?不欢迎的话,我这就离开。”她嗔怪地看着阮呦,笑起来恬淡如菊。

阮呦有些窘迫,“没有的事,自然欢迎的。”

陶芷见她脸红了,就收了打趣的意味,“知晓你面皮薄,不与你说笑了,今日是我自己想来的,虽说主动上门兴许会讨人嫌,但我还是来了。”

“早早听闻阮家食肆的味道一绝,不知道今日有没有这个机会尝一尝阮妹妹娘亲的手艺。”

“这是应该的,你且坐下,我与娘说一声就好。”阮呦点头应下。

她回来的时候,又取了许多点心出来。

阮惜拉开陶宝儿的手,抱着阮呦,看着陶宝儿一字一句道,“这是我姐姐。”

陶宝儿一向是个混世魔王,要是换了常人敢这样对他,指不定要哭得惊天动地,这会儿却定定地看着阮惜,他只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呆呆地问了一句,“你是姐儿还是哥儿啊。”

怎么这般好看。

阮惜脸红了,生气地扭头不理他。

阮呦抿着唇笑,“是阮惜哥哥,长你一岁。”

陶宝儿便靠拢过去,主动拉过阮惜的手,叫了声“惜哥哥”,还带着小奶音,看得陶芷稀奇地笑起来。

阮惜皱着眉,将他的手甩开。

他又舔着脸重新抓住阮惜的手,叫了声“惜哥哥。”

“你是不知道,这混小子只喜欢跟府里的姐妹玩,从不爱搭理府里的兄弟,我倒是头一回见他在男孩前这般乖巧的,敢情不是讨厌男子,是没遇上好看的,”陶芷笑着呸了一声,“这色胚子!”

阮呦也抿着唇笑起来。

陶芷留在阮家用了晚膳,之后便和阮呦在院落里逗狗聊天,她蹲着阮呦旁边,看着阮呦柔美地侧颜,酝酿片刻才开口,“阮妹妹,我想跟你说句心理话。”

阮呦偏头看她,认真地听的。

陶芷嘴角弯起来,“陶家和谢家的恩怨是上一辈的,与我没有干系,姑母做的事是对是错我不能评判,但那到底只是姑母做的,不是陶家做的事,我不想此事在你我之间有什么芥蒂。”

“我想与你交好,又苦于晚认识你,至于谢家那方,只要我同谢钰断了婚约之事,便再无恩怨关系,我只希望日后你亦能唤我一声陶姐姐,而不是生疏的陶姑娘。”她看着阮呦,神色认真。

阮呦却吃了一惊,“你要与谢家断绝婚事?谢家哥哥是个很好的人……”

“是,”陶芷不在乎地笑,“其实我心底早就不想要这桩婚事了,谢公子再好,我亦不曾见过,于他无情谊,便无不舍,再者祖母为这事气病了多次,我觉得不值当,何必执意去强迫别人。”

“我亦有自信,便是退了这门亲事,我陶芷日后也不会过得比任何人差,将来的夫婿亦不会比谢公子差。”她淡然地笑着,眸色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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