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与绣花针(93)

作者:带带带太监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关键字:主角:阮呦,陆长寅(阿奴哥哥) 锦衣卫都指挥使他认栽了 逃荒三年后,阮呦陪着兄长进京赶考,恰逢锦衣卫出行, 百来十人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正押送着一批戴着枷锁的犯人,十里长街上木门紧闭,萧瑟冷清,空无他人。点击展开

阮呦不清楚这些,她只知道手帕是私人之物,若是被有心人捡去了,到时候怕是会毁了女子的闺誉,也就顾不得多思量,见酒七没说什么,就捡起那手绢去追前面的人。

这些日子她身子好了许多,小跑了快两个街道,勉强追上了人。

雪姬正同雪妮听见身后若有似无传来“两位姐姐,请等一等”的声音,那声音软软糯糯的,清甜温柔,怎么听也该是个姑娘家。

如此便没有回头,毕竟通常不会有女子叫她们的。

只是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又一直在她们身后不曾停过,两人这才停下来,转过身。

雪姬正看见阮呦的时候恍了一下神,情不自禁喊了声“娇娇”。

雪妮骇了一跳,轻轻掐了她一下,回头看了眼前面不远处的满玉楼,胆寒地压低声音提醒,“雪姬姐姐!你莫不是糊涂了不是?”

雪娇已经死了。

雪姬回过神,脸色白了一瞬,眼前出现的人的脸才逐渐清晰起来,那不是娇娇,尽管看起来一样的乖巧软糯,眼睛那样漂亮,声音那般甜软,却不是娇娇。

她的娇娇已经死了。

指甲几乎陷尽了掌心,疼痛才让她头脑清明几分。

“两位姐姐,这可是你们的手绢?”阮呦有些喘气,轻轻拍着胸口,将袖子里的手帕拿出来。

雪妮脸色僵了一瞬,正想发怒,就被雪姬拦住了,“是我的。”

她伸手接过,朝着阮呦行了个礼,端端正正,丝毫不风尘,“多谢这位妹妹。”

阮呦见她收下来,这才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又仔细叮嘱着,“下回可不要再如此粗心了,不然丢了手帕,被有心人捡到就麻烦大了。”

雪妮尴尬地笑了笑。

雪姬轻抿着唇,看她嘴角的梨窝,思绪又恍惚了,眼前的人同昔日那张稚嫩的小脸几近重合。

那一日,亦是娇娇捡到她的手帕,说漂亮姐姐,你的手帕掉了,下回要小心啊。

她尴尬地红了脸,只说“要你多管闲事!”

娇娇却只笑眯眯的乖巧着笑着,也不生气。

那之后,她每每被妈妈叫出去拉客,她所丢下的手帕都被那穿得破破烂烂的小丫头捡走了,还在她手上。

后来娇娇也被卖进花楼,她那日瞧她哭得凄惨,递了一条手帕与她,她看了手帕上的绣花好看,舍不得用来擦泪,只用脏兮兮的衣袖擦,一张脸成了花猫,抬起眼看清她竟然破涕为笑,道一声,“姐姐。”

“我们好有缘啊。”

雪姬阖了阖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多谢姑娘,下回我一定留心。”

满春楼二楼,天香坊。

厢房中的人将下面的场面尽收眼底,封昀的手指摩挲着细颈酒壶,半眯着眼,有些醉醺醺地呢喃,“有些面熟啊。”

叶蔚抬眼看过去,“是阮家那位姑娘。”

“哦——”

叶蔚抿了抿唇,已经有许久,封昀都不曾给过自己任务了,他踌躇许久,顺着刚刚的话题说下去,“大人,属下打探到阮家进来在给阮呦说亲。”

他说完打量着封昀的神色,见他眉梢挑了起来,显然有几分趣味,他便顺着说下去,“是和城西的张家说亲。”

“唔,陆长寅有没有什么反应?”封昀懒懒地抬起眼皮。

“没有。”

“嘁,”封昀舔了舔唇角,“行了,你退下罢。”

“是,大人。”叶蔚手指紧了紧,转头的时候看见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女子,张了张嘴,“大人……”

封昀看向他。

他便闭口噤声,“属下告退。”

走的时候,他轻轻将门合拢,怜悯地看了一眼那女子,在心底轻叹一声。

罪孽做多了,会折寿的。

作者有话要说:阮家的家人都非常非常温暖哒,所有人都很宠呦呦。

第70章

苏绣阁生意火爆, 客人进进出出,马车在店铺门前堵得寸步难行, 阮呦和酒七探头看了一会儿子, 就从店铺后留着的一处隐蔽的小角门进去。

“谢姐姐。”阮呦刚进去就瞧见谢娉婷正伏在案几上, 神色认真地捧着账本查看, 左手打着算盘,右手翻动着账本,几缕青丝耷在胸前, 原本张扬明媚的容貌此刻多了几分娴静, 安静又从容。

她是世家女, 自小就学了这些本事。

阮呦心底为哥哥没有错过谢姐姐而高兴。

谢娉婷见她来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朝她招手让她坐过来, 神神秘秘地道,“等算完了账你跟我去珍馐楼里,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人?谁?”阮呦微微睁大一双杏眸, 满是疑惑。

谢娉婷却卖了个关子,“待会儿见了,你便知晓了。”

她既然这样说了, 阮呦歇了打探到底的心思,目光落在账簿上, 好奇地问出声,“这月可赚了银子?”

谢娉婷抿唇笑,轻轻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个数目, 阮呦吃了一惊,“这么多!”

“那是当然,咱们用的料子都是贵重的料子,那些生丝绸缎几两,几十两银子一斤不等,还有咱们的人去江南收购料子路上的花销,本钱就大,咱们卖东西的价钱自然翻好几倍了。更别提咱们卖的物件上面还有苏绣,衣裳的样式又是燕京从未有过的,世家爱攀比,就是咱们卖得贵,货还不够她们抢呢……”谢娉婷有些骄傲地扬起下巴,“这里头也有许多配套的面扇,手帕还有绣花鞋之类一并卖出去的利润。”

阮呦听了那数字自然心惊肉跳的,心底兴奋,却忽而蹙起眉头来,“生意兴隆,这是好事,也是不好的的事。”

“怎么说?”谢娉婷一双丹凤眼瞅了过来。

“咱们眼下生意好,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这才开张一月倒也没闹出什么龌蹉的事来,”阮呦抿了抿唇,软声道,“但只怕会有不少红着眼睛的人暗中盯着咱们,到时候说什么咱们家的衣裳料子穿了皮肤瘙痒,或是过敏,流产……亦是死人,闹出事端来……”

“她们敢!”谢娉婷想到这其中的可能性,气得噔一声站起来。

阮呦忙将她拉着坐下,柔声道,“谢姐姐先别急,你听我说,倒不是我想多了,若是这铺子明面上是谢家开的,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毕竟谢家根基大,那些人也不敢轻易碰瓷,只是咱们这铺子是姐姐私下的……明面上没有人护着……”

“那些欺软怕硬的,见钱眼开的不在少数,之前我娘她们食肆闹出的那场祸事不也是惹了别人眼么?防范于未然,咱们得找个靠山才是。”

阮呦顿了顿,又道,“只是这靠山有些难找,得找有实力,但又不是黑心的,咱们将利润与他分成,作为他庇护咱们的酬劳,之后但凡有什么祸事都由他们出面解决,他们不用添银子进来,每岁就有一大笔进项,这也是一桩美事,只是……”

“只是什么?”这话是酒七接的。

“只是这天底下不贪的商人太少了。”阮呦有些为难道。

谢娉婷脑袋转了转,握着阮呦的手,叹道,“呦呦聪慧。”

阮家就没有一个笨的,难怪她兄长说,阮家就是灵气之地,生出来的孩子个个都是珠玉珍宝。

阮呦被夸了,有些腼腆地低下头,“我不过是怕事怕惯了,哪里称得上聪慧,且那靠山……也很难寻。”

谢娉婷朱唇微翘,笑意盈盈,“我这里倒有个人选,真的有缘分,就是我待会要带你去见的那人。”

“那人如今富甲一方,每岁给朝廷贡献的银子都能占了半个国库,听闻陛下早有打算招揽他做朝臣,只可惜那人脸上又上,不能入仕。他是出了名的仁商,想必不会为难咱们,就是不知道咱们的分成他看不看得上。”

“那人呦呦也应该听说过,就是燕京的街道挂着他家徽章的铺子也随处可见。”

阮呦吃惊,“那他怎地还活得好好的?”

倒不是阮呦咒人,这些年她无趣时也读了好多史书,历史上那些富甲天下的大商人没有一个好下场,天家不可能容忍得了的,一个抄家令下,就能充盈国库。

谢娉婷笑得灿烂,“传闻是那么传闻的,许是有夸大的成分,但我听说,他跟朝中的势力都有些牵扯,那些大人们都护着他呢,至于天家,这些年征战不断,军饷中有不少是他捐的税呢。”

所以天家才不能随意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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