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与绣花针(63)

作者:带带带太监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关键字:主角:阮呦,陆长寅(阿奴哥哥) 锦衣卫都指挥使他认栽了 逃荒三年后,阮呦陪着兄长进京赶考,恰逢锦衣卫出行, 百来十人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正押送着一批戴着枷锁的犯人,十里长街上木门紧闭,萧瑟冷清,空无他人。点击展开

即便她想知道所有关于阿奴哥哥的,如果揭开伤疤让他痛苦的话,她可以不知道的。

不管他是谁,他都是她的阿奴哥哥。

第45章

风势弱下来, 只零星飘着小雪,天际泛白, 却比之前冷得还要刻骨。

陆长寅系好披风, 指尖缓缓地打了个结, 他低眸看着与自己尽在咫尺的小姑娘。

天色昏暗, 有些看不清她的脸。

阮呦握着伞乖乖巧巧地等着他。

他接过伞,撑开。

雪如乱絮,吹迷了眼。

胸腔骤然生出无尽的空虚和苦甜交叉, 手握着伞柄, 他垂头, 喉咙微干,“呦呦,我——”

话未出口, 他的手指猛得收紧,陆长寅阖了阖眼眸,话在舌尖转了转, 成了一句:

“我走了。”

阮呦轻轻“嗯”了一声。

等他侧身回过头的时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燃着明黄的灯火一小处, 那个瘦削单薄的身影还在屋檐下。

望着他。

他将伞放下,微仰脖子, 任风雪冰凉他的脸庞,让他清醒些许。

他原想说的是,我想抱抱你。

可惜不能说。

那个傻姑娘会愿意, 他却不能再如此荒唐下去。

翌日,李氏就问起灶房的事来。

阮呦崩一张小脸撒谎,说是自己夜里饿了,就起来温了粥喝。

她第一次撒谎,神色又慌乱又僵硬,只好垂着头作掩饰。

阮雲暗中打量着她,眉头不自觉地皱着。

酒七出声解围,“昨天夜里是我和姑娘一起煮粥的,我也饿了。”

李氏的困惑就散了。她就说,呦呦食量不大,怎么会一个人吃了这许多的粥,有酒七在就对了。

酒七虽然是一个姑娘家,但食量却极大,比阮爹还要吃得多些。

李氏嗔怪地笑起来,“能吃是福气,你夜里饿了就叫醒娘,娘给你热粥吃,别自己做,身子骨差别为了口吃的闹出病来。”

阮呦垂头,有些羞愧地点点头,她又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酒七,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眨了眨眼,对着酒七感激地笑了一下。

酒七唇角浅浅地勾起。

“姑娘昨夜没休息好,一会儿先睡睡,等醒了我再教姑娘防身术。”

自大酒七到阮家后,就常常在院子里舞木剑,说是以前在镖局里学的,可以锻炼身体,还能保护自己,李氏见了就很动心,让阮呦跟着一起练。

阮呦听出她的意思来,脸颊腾的一下红起来,嗯了一声。

因着今日谢钰他们一行人要过来聚聚,阮家食肆便没有开张。一家人早早去街上买了些肉菜回来,李氏就兴冲冲地去厨房里忙活起来。

成衣铺未开张之前阮呦除却和陈娘子在家里设计些新花样新款式,还会在燕京其它的绣庄里接活。

毕竟阮家开销大,到了冬日阮呦身子受不得寒,阮雲又要看书,这都离不得炭火,偏偏最便宜的炭那也是按两算的。食肆是薄利多销,说赚钱也赚不了多少银子。

阮呦睡够了,又在院落里跟着酒七用木棍子舞了一套,背后累出汗来,冰凉的手脚热乎起来。

一开始酒七是让她握着木棍,教她一些简单的动作,后来又让她慢慢加快速度。从简单的动作,变成将木棍比划到对方的脖子,到后来那木棍子变成了木制的短刀。

阮呦身子太差,不能教其它的。

酒七教阮呦的,不需要太多的体力,杀人的功夫,只需要速度够快,千钧一发就能伤了敌人,保一条命。

阮呦不知道这些,她就是觉得自己身子骨太差了,老老实实地跟着酒七练,只觉得确实有强身健体的好处,很快她手脚变得热乎起来,身上也比以前有力气些了。

“就到这吧。”

酒七见阮呦累得有些喘气便停了下来,她仍旧用方帕轻轻替她擦拭额头的汗。

阮呦小脸红扑扑的,分外有朝气,她抬起眸,笑盈盈地道谢。

酒七也跟着笑了,心底软了几分,有些异样的满足。

练了会儿武,阮呦休息够了从屋子里拿出一双棉鞋来,朝着还在院子里练武的酒七招手,“酒七姐姐过来,看看合不合适。”

酒七停下动作看过来。

阮呦哈出一口冷气,“本来昨天就想给你的,结果没做好。”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早上才做好的。”

酒七的唇稍稍动了一下,伸手接过棉靴,青灰色棉布上还绣着兰花,典雅庄重,脚后跟一针一线绣着“酒七”两个字。

心底暖流滑过。

她定睛看了看,宝贝地收起来,很高兴,“肯定合适,我一会回屋子试。”

练过武后,阮呦将自己这段时间绣的物件都带上街去,打算去换银子。

酒七跟在她身后。

这个时间点接近午膳时分,来绣庄的人并不多,然而阮呦方迈进门槛进去,恰好与出来的女子迎面撞上。

酒七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对面的女子也被侍女拉住,只是阮呦手上的竹篓子却被撞落下来,绣好的荷包手帕洒落一地。

阮呦蹲下身子埋头去捡。

“欸,对不起,你没事吧?”那女子站稳后忙弯腰捡起地上的物件递给阮呦。

阮呦摇头,“没事,我也撞到你了,对不起。”

女子听见她软声软气的声音笑起来,她这才留意到手上的物件正是她这几日极喜爱的苏绣,有些惊喜,“妹妹,这些是你绣的?”

阮呦抬眸,眼前的女子美眸皓齿,气质如兰,有着美人尖,浅棕色的瞳孔笑意盈盈的,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既端庄又灵动,让人顿生好感。

“嗯,是我绣的。”阮呦抿着唇朝她笑了笑,将地上的物件都捡了起来。

“妹妹的手好巧。”陶芷毫不吝啬地夸她,她之前就偶然在这家绣庄瞧见苏绣屏风,喜欢得紧。正打算出手买了在祖母寿宴上送她,只是可惜早早就被人预订了。

那苏绣典雅韵味,她祖母最是喜爱,这项又为了她婚事被气出了病,她便想着在祖母六十岁寿宴上送上一副,能宽宽祖母的心就好了。

这几日她便常来这绣庄,却回回都被告知没有。

正失望着,就碰上了正主儿。

陶芷最喜欢这种软绵绵的声音,跟她养的那只波斯猫儿似的,软软的,撒娇的话肯定可爱。

她瞧着阮呦戴着毡帽,心尖痒痒的,有些想看她的真面容,却又觉得有些不好。

阮呦弄不懂为何对面的女子一直打量着她。

女子却忽然擒住她的手,祈求道,“妹妹既然会苏绣,姐姐在拜托你一件事可不可以?你尽管放心,银子上的事我绝不亏你,实在是时间紧迫,姐姐想送件称心的寿礼给祖母。”

阮呦问,“什么事?”

“想拜托妹妹绣一件福禄四喜的屏风,事成后我给妹妹八十两银子如何?”

阮呦怔愣一瞬。

八十两银子!

“可以,姐姐什么时候要?”她一口应下。

“就在两月后。”陶芷见她答应,松了口气,笑起来,“我家就是在南菀胡同的陶家,我叫陶芷,你要是让人送过来就报我的名字就行。”

阮呦隐约记起陶家和谢家世代联姻的事来,便仔细地打量她。

“妹妹叫什么?”陶芷眨了眨眼。

“我叫阮呦。”阮呦伸手将毡帽摘下来,屈膝行礼。

陶芷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看着乖巧柔美的阮呦心底止不住喜爱。这样的容貌还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什么都是恰好,美却无攻击性,也无距离感,让人喜欢却不会想破坏。

“妹妹长得真好看!”

酒七抿唇看着,不动声色地将阮呦朝着自己这方拉过来些。

侍女悄声提醒,“小姐,时候不早了。”夫人她们都在府里等着呢。

陶芷也回过神,有些歉意,“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府去,等有其它时间我再请妹妹吃茶。”

“好,姐姐慢去。”阮呦抿唇笑,“那屏风约莫一月半就能做好,到时候我送到陶府来。”

陶芷弯眸,“那就拜托妹妹了。”她从荷包里取出四十两银子放在阮呦手上,“这是定金,余下的,之后再补给你。”

直到陶芷上了马车,朝她挥了挥手,阮呦才进了绣楼里。

交货的时候,绣楼的老板娘也将她拉到一边,踌躇了许久,才问她能不能帮她个忙。

“杨千户府里养了个小美娘,宠爱得不行,这不是前些日子在我这儿看上你绣的物件,那小美娘便说想要定制一套衣裳和绣花鞋,都要苏绣做的,要是满意了能出一百两银子。”秀娘压低了声音,“这活你能不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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