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与绣花针(49)

作者:带带带太监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关键字:主角:阮呦,陆长寅(阿奴哥哥) 锦衣卫都指挥使他认栽了 逃荒三年后,阮呦陪着兄长进京赶考,恰逢锦衣卫出行, 百来十人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正押送着一批戴着枷锁的犯人,十里长街上木门紧闭,萧瑟冷清,空无他人。点击展开

阮呦离开了衙门,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兜兜转转,她想去寻谢姐姐,可谢姐姐她们好不容易与谢家断了联系,谢家也不会有法子的。

她到底惹了什么人?

阮呦身形忽然顿住,回忆起来,是那天在客栈想要强抢她的人。

是郑国公世子。

阮呦手指紧了紧,思绪恍惚了一下,她记起听人说的事,郑国公世子郑子钧的姑父是皇帝,姑姑是贵妃,还有个三皇子表兄。

阮家一届白身,怎么斗得过他。

“阮姑娘。”身后有人在唤她,阮呦迷迷糊糊地回过头。

是几个锦衣卫,很面熟。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来找大人?”赵乾眼尖,瞧见她眼睫湿漉漉的,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蹙起眉头,“阮姑娘怎么了?”

阮呦看了看周围,这才反应过来,她走到都指挥府来了。

这里是阿奴哥哥的府邸。

她抿了抿唇,眸底燃起一丝希望,燃起希冀。

“请问陆大人在吗?”阮呦轻声开口,声音沙沙的,不同于平常那股子能让酥进人骨子里的软糯,一听就是哭过。

阿奴哥哥是她认识里最尊贵的人了。

她只能来求他,不管他还愿不愿意帮她,总归要试试,哪怕再被他羞辱,她也只能来试试。

不能让娘她们在牢狱中受罪。

赵乾一听果然是来找指挥,轻笑起来,“大人前些日子被陛下派出京办案了,暂且还没回来,姑娘好像哭过,这是受欺负了?”

“要是有什么难处不妨告诉我们兄弟几个,我等帮姑娘欺负回去。”

眼前这可是大人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大人都为了她做出夜闯徐府的事来,迟早有一日会成为她们指挥使府的主母,总归是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不然让大人知晓了,后果不堪设想。

阮呦眸色黯淡下来,摇了摇头,“他不在,你们帮不了的。”

那人是平南候府的世子,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儿,赵乾他们虽是锦衣卫,官位却并不大。

“阮姑娘瞧不起我等?”赵乾挑眉。

他可是大人的亲信,就算叶千户官职比他大,但在大人面前,他可比叶千户更重要,大人让他办的事也更多。

阮呦忙摇头,“不是,是那人的势力太大,我怕给你们添麻烦——”

“说来听听。”赵乾指腹摩挲着腰间的绣春刀。

“我娘她们被抓进顺天府大牢了,有人陷害我们,说我家的吃食不干净,吃死了人死。”阮呦垂着眸,声音轻颤着,带着浓浓的鼻音。

赵乾蹙起眉头,“有命案?”

死了人就不好办了。

“这件事没有大人在的确不好办,不过还有图副指挥使在,虽说不能将阮姑娘父母救出来,但你放心,没人能对她们用刑。”

赵乾皱着眉在脑海思索片刻,唔,他记得顺天府的少伊是朱宇。

倒也不是不可以。

阮呦震惊地抬起头,朱唇微开,“官爷当真能帮我?可是我听说这件事背后的人是,郑国公世子,会不会、会不会给陆大人添麻烦。”

阿奴哥哥在燕京的所作所为已经够招人恨了。

“大人不在燕京,又不用直接出面,你尽管放心。”赵乾摸了摸下巴,笑得吊儿郎当的,“郑国公世子?不就是前段日子咱抓进去的那个?”

他话说完就见阮呦要给他跪下道谢,吓了一大跳,忙将她拉起来。

“阮姑娘不必多礼,下元节你不是还送了我等节令小食?就当是回谢。”

阮呦眼眶点点泛红,她手指轻轻弯曲着,低垂着头哽咽着道了一声,“谢谢。”

她做的那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送的也只是廉价的物件,哪里比得上这样的救命之恩。

赵乾耳根麻了一下,咧唇笑起来。

阮呦向赵乾三人鞠了一躬才告辞。

只要娘她们不会受罪就好,余下的就是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看哥哥那能不能想法子。

阮呦马不停蹄地去了国子监,路上正好碰上小黑子。

“阮姐姐,雲大哥让我告诉你不要担心,他会想办法解决的,还有谢家和叶家那些大哥哥,他们都说已经向家里写了信,正在找关系插手这件事,让你先回去,在家里保护好自己和惜儿,余下的事都交给他。”

小黑子跑得快,到了阮呦面前的时候,已是大口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黑瘦的脸涨得通红。

“哥哥真这么说?”阮呦心微松,转念眉头又轻轻锁着,难掩担心。

哥哥能有什么办法呢?

“阮姐姐跟我一路回去吧,就听雲大哥的,再说你这会儿去了也见不到雲大哥,他好像去见山长了。”小黑子将方才见到的事都和盘说出。

阮呦琢磨不透哥哥这会儿去见山长是为了什么,只得作罢。

她帮不上别的忙,现在只有相信哥哥和赵乾他们,将自己和小惜照顾好,不能分了他们的心神,也万万不可给他们添乱才是。

“好,咱们回去。”阮呦点头。

凄白的月色与屋檐下微弱的灯光相融,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洒在朱府走廊,勾勒出富丽堂皇的亭台楼柱,树叶的暗影投下,在庭院中光影交叠,随着强劲的北风攒动着。

安静。

却又不安静。

“叩叩叩”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混着杂乱的呼啸声,床榻上熟睡的人一惊,从温香软玉中弹起身子。

“什么事!?”屋子里的人声音里带着怒意。

门外的总管身形矮了矮,“老爷,有贵客。”

“什么贵客会这个时候来!”微沙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火气,犹豫了一翻,吼道,“滚进来!”

总管低头哈腰地进来掌灯,屋子中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中衣从青色床幔中出来,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总管在他耳畔低语两句,朱宇吃了一惊,神色变幻,“快为本官更衣!派人将人伺候好,今日之事绝不允许外人得知。”

“老爷放心,老奴都已经交代好了,现在那位大人就在前院吃茶等着老爷。”

朱宇颔首,抬起手臂任由总管替他更好衣裳,心神微沉,朝着前院踱步而去。

夜里吓了一场大雪,铺在地面厚厚的一层,布靴踩在雪地咯吱咯吱作响,寒风吹过,凉飕飕的冷意透过布料让朱宇情不自禁哆嗦一下,冷气从鼻息进入肺里,连着心也冷的发颤。

大半夜的那些人为何忽然来寻他?

通常被锦衣卫盯上就没什么好事。

朱宇在脑袋里快速转了一圈,想着自己犯过什么事,有什么把柄在外面,不想还好,这一想,心跳得更快,甚至不想去前院的屋子。

前院接客的堂屋亮着烛火,因为特意支开了下人,门口只留着两个亲近的小厮守着,纸窗上映出几道人影,依稀能辨认着那长形的影子是刀。

屋里静谧,没有人说话,只有茶杯盖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显得格外的响。

那声音落在赵宇文心里,如同重鼓捶着心上,隐隐生出不安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木门进去,首座上的人穿着白色波纹孔雀纹锦裰衣,披着暗绿斑布鹤氅,正慢条斯理地低着眉眼吹着茶水,身旁站着三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心底吸了口气。

朱宇不敢怠慢,恭敬地抬手,“图大人。”

图宴放下茶中,狐狸眼噙了丝笑意,客客气气道,“朱大人别站着,图某今日拜访朱大人不过是路过,想来多日没见陆大人了,来找知心朋友说说话而已,朱大人不必如此局促。”

朱宇心底诽谤,面色却不显,也笑呵呵地朝着他拱拱手顺势坐下。

心底暗呸。

什么路过,什么多日没见,又什么知心朋友。

有大晚上路过人家府邸把人从床上拉起来唠嗑的?明明昨日朝堂上才见了面,还多日未见,呸!

但朱宇还真不敢把心理的想法表露出来,这个图宴是锦衣卫的第二把手,看起来随时笑眯眯的,为人亲和有礼,太亲和了,连杀人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前一秒还笑着和你称兄道弟,后一秒人头可能就落地了。

此人心狠手辣不输陆长寅,杀气人来,手起刀落,绝不眨眼。

朱宇惴惴不安地坐下,问道,“图大人,您别跟在下开玩笑了,今日到底是吹的什么风?能将您给吹到寒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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