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系在卿心头(16)

作者:买桂载酒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关键字:主角:姜鸢,卫荀 ┃ 配角:卫玚,幸辛,钟先生,李水牛 ┃ 其它:姑娘大恩,卫某以身相报。点击展开

不过不管因为什么,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对于别人的事,她向来知道分寸,不怎么该问的她不会多问一句。

本想着有卫莹作陪,说起话来也自在随意些,哪知卫荀一见卫莹,就说瓶里插的花有些萎了,央求她姐姐再给他剪些新的来换上。

卫莹答应着就要转身离去,姜鸢轻拉住她的手臂,唤道:“卫姑娘。”

卫莹知她想要避嫌的心思,柔柔一笑,在她手背上拍了几下,权作歉意安慰,却还是丢下她走了。

姜鸢看着卫莹离开的背影,这……

她却不知,她看着卫莹的时候,卫荀也在看着她。

“真是端正呢”,卫荀想,来看他还要拉个人一起,昨天下山也只肯牵着他的衣袖。

一声叹息泯于唇齿间,他轻唤:“姜姑娘。”

“嗯,”姜鸢回头,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卫荀朝她扬了扬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手掌,撇了下嘴,“一点也不好,动都动不了。”

姜鸢惭愧间,正要说话,却被卫荀恰当时机的截住,他道:“诶,姜姑娘,可别又说什么‘对不起’这样的话,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又将手掌反复翻了翻,眼盯着嫌弃道:“我只是觉得裹成这样不但难受,还有损我在下人面前的威严形象而已。”

威严形象?姜鸢知他又在打趣,不过他言语间颇是顽皮,倒真逗的人忍俊不禁。

她无奈的勾了下嘴角。眼睛忽瞥见窗下桌案上搁着碗黄黑色的药汁,便问道:“那药,你怎么还没喝?”

卫荀道:“端来的时候太热,便放一放。”

姜鸢伸手触了一下,感觉已没什么温度了,这哪是放一放,分明是搁了很久吧。

她这才想起自她过来,也没见他屋里有什么人伺候,便问他:“你屋里的人呢?这药放凉了,要不让他们热热吧。”

卫荀却叹道:“我现在这副样子,怕被他们在心里默默嘲笑,就把他们全部打发下去了。”

“啊?”姜鸢讶了一声,一时无语中。

却听得卫荀又说道:“不用热,我就这么喝就好,姜姑娘,能劳你帮我递下药碗吗?”

这当然可以,姜鸢便捧了药碗,拿出里面的汤匙,将药碗递给他,等他双手夹稳了,她才松手。

手上不便,他仰头喝的颇为艰难滑稽,还剩最后一点,抬手臂的时候,却一个没捧稳,碗险些滑下来,幸有姜鸢替他扶了一把,手托碗底微微上举,助他喝完了药。

姜鸢接下碗,听他皱眉哀怨,“好苦!”

她四下看看,似乎也没什么可解苦的东西,此时却忽忆起,前日宝儿来找她,给了她几颗糖,就放在她袖中的荷包里。

她于是取出荷包,拿了颗糖出来,问:“糖,你吃吗?”

卫荀一笑,似春日灼灼桃色,道:“自然吃的。”

姜鸢默默剥了糖纸,将糖块放到他手心里,卫荀低头,牙尖轻咬住,含在了嘴里。

姜鸢退到窗边站着,想着他这块糖吃完了,她也该告辞了。

闲站着无事,看到身边桌案上另放着一长形物,用蓝绸布搭着,似乎怕落了灰尘。只是主人这样用心爱护,偏有一截不长心的树枝探进窗来,落了几片枯黄的树叶在上面。

姜鸢出于好意,本想捏了其上的枯叶扔出窗外去,可手指捏起叶片时,却无意触到下面之物,当即就听到“铮”的一声。

姜鸢忙缩回手,有些不知所措道:“我……”

卫荀忙问:“怎么了?琴弦弹到你了吗?”

姜鸢想起幸辛的话,知他这物宝贝的很,声音有些急切,“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是你的琴,若我知道的话,我不会碰它的。”

卫荀根本不在意,温声道:“不过是不小心碰到而已,你做什么一副惊慌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伤着了,倒吓了我一跳。没关系的,你若是喜欢的话,试着弹弹也无妨。”

姜鸢有些诧异,先不说她哪会弹什么琴,单是他这番话,就和幸辛的话有很大的出入,她一时也不知这夫妻俩,她究竟该信谁。

出于性子里的规矩和谨慎,她摇摇头,“我不弹,我也不会弹。”

卫荀却似忽然来了兴致,鼓励道:“不会可以学,有的人学琴,天生灵性有天赋,你不如拨几下来我听听看。”

姜鸢更是愕然,却还是摇了摇头。

她越不肯,卫荀却越有些执着,“你便试一下嘛,又不会怎样?”

姜鸢终是忍不住,斟酌着开口:“我听说你不是不太喜欢别人碰你的琴吗?嗯……我还是不碰的好。”

卫荀怔然片刻,低声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目中稍有凉峭之意,他顿了下,淡问,“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姜鸢不知卫荀口中的“她”指的是否是幸辛,且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她便就缄口,什么也没说。

却听卫荀呵笑一声,又道:“这琴名‘破阵’,相传几百年前为大夏朝乐师师季子所有,当时有叛军围困夏都,师季子为鼓舞王师士气,于城楼上弹抚此琴,琴音高亢,声声铿锵,似千骑破空而出,有万夫不当之势。士兵听闻琴音,士气猛然大振,一鼓作气杀出城去,直将叛军杀的分崩离析,溃败四逃而去,王都因此解困。”

“后此琴名声大噪,被人传为破阵之琴。名琴万金难求,得之不易,我是十分爱惜,却也没有吝啬到旁人碰上一下都要生气的地步。”

他说到这里,明显是攒了些怒气,眼睛微眯,似是忆起了不太愉快的往昔。

离府

卫荀很少主动回忆他和幸辛之间的过往,今日因为这琴,他倒难得的忆了一回。

他和她的结合,算是他母亲自作主张以及阴差阳错的结果。本来,他要娶的是她的姐姐幸灵,谁都没想到最后嫁入卫府的人却是她。

几年前,他们初初成亲那几日,他和她倒还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两人也算和美。晨间她会替他穿衣系带,他也会在她画眉的时候替她添上几笔,若两人能一直这样,也算是桩美好姻缘了。

可日子越往后过,褪去了新婚的粉饰,暴露了真性情,两人性子中水不融于火的势头便逐渐凸显出来。

幸辛她爱热闹和笑话,每每听说街上又有谁和谁打起来了;衙门里谁家的老母亲把她儿子给告了;今天又是哪个青楼里的花魁出来游街了,她必拉着卫荀去看,还指着那化着艳|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魁,问卫荀她美还是那花魁美这样自损身价的问题,令卫荀不胜其烦。

而卫家乃书香门第,教养出的子孙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卫荀虽不止于文,他文武双全,爱好颇广泛,但他所爱均是雅趣,并无俗韵。

如香案抚琴、对月小酌、诗文会友、白雪落梅、郊游踏青、郊外赛马、拉弓试箭、御车之术,这些才是他所喜所爱,对于幸辛的作派,他自是不大瞧得上眼。

日子久了,也少不得生厌。

一天,幸辛又听闻街上有斗兽表演,便到书房找卫荀,要卫荀作陪去看,卫荀目光轻落在手中书卷上,淡道:“看那些鸡狗斗的遍体鳞伤,娘子,有什么意思吗?”

幸辛怔了下,噘嘴撒娇:“虽说它们斗伤了斗死了是有些可怜,可这些畜生,生来不就是供人解馋解闷儿的吗?大街上许多人都去看,又不只我一个。再说了,猜它们谁输谁赢多有意思,闷在府中没事干才是真的没意思吧。”

卫荀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朝她招手:“你过来。”

幸辛在他身边坐下,卫荀道:“岳父言谈间颇是风雅,你是他的女儿,想来定也不俗,会弹琴吧,为为夫抚上一曲如何?”

幸辛却不大乐意,她贴近卫荀,依偎在他怀里,手上颇不规矩,腻着嗓子嗔怨,“夫君整日里对着那把琴,抚过多少遍了,不觉腻烦吗?那些曲子又有什么好听的?还不如去听戏呢,咿咿呀呀的还热闹些。”

“我呀,是会弹琴没错,可也就会那么几首曲子,勉强撑撑门面,不至于用到的时候不会,丢脸面而已。”

说着,她一把夺下卫荀手中书卷,双手缠上卫荀脖颈,“哎呀夫君,你就别看了,陪我上街去吧!”

卫荀拉下幸辛手臂,将她稍稍推离了一些,正色道:“既娘子与我各有所喜,各有所恶,那便不要相互勉强了,你自去看你的斗兽表演,我依旧看我的春秋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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