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系在卿心头(2)
《红线系在卿心头》作者:买桂载酒
文案:
世间有些缘分,即便相隔万里之远,终会缘成一线。
姜鸢本是这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可再美,也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的命。
这辈子,不过嫁个布衣汉子,生子种田而已。
岂料,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她偶然救下个尚不足月的婴儿。
五年后,孩子的父亲寻子而来,他们的姻缘也由此开始。
情之初始,那个人,着银白绣精美花纹的软缎袍衫,身材欣长,眉眼细致温润。
艳阳暖风下而立,襟带随风,摇摆翩翩,对她展露温柔笑意。
情到浓时,那个人,也曾漫天银白里披着火红曳地的披风,束高马尾,紧紧将她抵在宫中山石上。
忘情拥吻间,坏笑着:“想我死,你就出声,招人过来。”
小贴士:
1.男主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比较霸道深情。
2.男主和原配感情不和,女主和未婚夫也属有缘无分。
3.HE,结局1v1。
4.祝大家观文愉快,喜欢的小天使请给个收藏吧,么么哒。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鸢,卫荀 ┃ 配角:卫玚,幸辛,钟先生,李水牛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姑娘大恩,卫某以身相报。
立意:美好爱情
宝儿
“西风吹,叶儿黄,黄叶飞过篱笆墙。”
此时正是晌午后,仙阳村村东头路口处那个土堆上,一群年龄参差不齐的孩子正手拉着手,围成一个大大的圈,边转边唱道。
“那个……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
几步外,一个身穿灰蓝色衣裤的小童细声细气问道。
那小童身量还不高,一张小脸儿却生得粉雕玉琢般,眼睛里的光明亮又温软,他虚握着小手立在那里,站姿很是端正斯文,询问试探的样子温柔的像只小梅花鹿似的。
加之他虽也是粗布麻衣,衣服却穿的很是干净规整,一眼就知家里人是给常洗常换的,和眼前这群脸上灰扑扑,衣裤系的松松垮垮的孩童都不一样,让人看着格外舒心喜欢。
正在转圈圈的孩子们停了下来,其中有一个稍大的孩子说道:“原来是姜宝儿,怎么,你娘让你出来了?”
宝儿乖巧点头:“今天天气好,我娘让我出来玩一个时辰。”
“银虎哥,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他再次询问。
“当然可以。”那稍大的孩子朝宝儿招招手:“宝儿,过来。”
“嗯。”
宝儿得了允许,高兴的什么似的,重重点了下头,朝孩子们小跑过去。
银虎见宝儿过来,脸上起了捉弄之意,吩咐道:“把他圈进来。”
两个孩子手一抬,把宝儿圈进了圆圈里。
银虎起头道:“我们换一首唱。”
孩子们问:“唱什么?”
银虎道:“就唱‘树有根,水有源,姜家宝儿没有爹。’”
“好不好?”
“好!”孩子们一哄而起,围着宝儿,边转边唱边笑闹。
“树有根,水有源,姜家宝儿没有爹;树有根,水有源,姜家宝儿没有爹……”
圆圈中央的宝儿眼中噙泪,脸上越烧越红,攥紧了小拳头。
忽然,他扑向银虎,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
姜鸢忙完屋里头一摊子事情,刚端了线筐在门边坐下,就见宝儿两手捂着脸回来了。
姜鸢觉出他不对劲,忙搁了线筐,朝他走过去。离得近了,看到他身上未拍干净的尘土,还听到他喉咙里轻微细碎的抽噎声。
她温声询问:“宝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宝儿捂着脸摇了摇头。
姜鸢蹲下来,小心拉下宝儿的手,只见他双眼湿润泛红,脸上也有几块红印。
她微微蹙了眉头:“还说没有,快告诉娘发生了什么,不准隐瞒。”
宝儿向来乖巧听话,见姜鸢追问,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姜鸢听。只是他越说心下越觉委屈,说到最后,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姜鸢任他发泄委屈,等他稍微平复了,才轻拍着他的背说道:“以后别和他们玩了,也别听信他们胡说,你只要记住娘跟你说的,你才不是个没爹的孩子。”
宝儿轻点头:“嗯,我以后再不跟他们玩了,我只跟小白、小花玩,只有它们不会嘲笑我。”
小白、小花是姜鸢养的一只羊崽子和一条大花狗,外面流言蜚语多,姜鸢不怎么让宝儿出去,又怕他总待在家里闷着了,于是养了它们给宝儿解闷。
姜鸢摇了摇头,对宝儿说:“你也不能再每天和小白、小花待在一处,不见外人了。”
“宝儿,”姜鸢忽然唤了一声,下了决心似的:“娘知道你其实喜欢扎孩子堆的,娘送你去学堂,学堂里有很多很多新的小伙伴,你们上学下学都在一起。”
“真的吗娘?我真的能去学堂?”宝儿立时激动起来,小脸上尽是喜悦和不敢相信。
姜鸢肯定的点头:“本来念着你还小,想再等等,如今看来,你还是早点去的好。”
“可是,去学堂要花很多钱,村里没一家去的起的。”宝儿担忧的说道。
姜鸢轻笑着摇摇头:“不是村里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去不起学堂,只是去的起的不愿花那钱而已。”
她渐渐正了神色:“宝儿,娘想让你读书识字,盼着你将来有出息,他们再不敢随意轻贱你。”
“钱的事也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考虑的,你只需跟着先生好好做学问就可以。娘送你去学堂,你能沉下心来好好学吗?”姜鸢问。
宝儿连点几次头:“娘,我可以!”
姜鸢欣慰一笑,正要再嘱咐几句,忽听见门外头传来尖细刺耳的一嗓子。
“姜鸢!”
姜鸢一听这声音,知道是找麻烦的上门了。
她牵着宝儿迎了上去,平淡问道:“王家嫂子,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
来人正是村东头王家王二的媳妇儿,银虎的娘,分明是个女人,却长的人高马大,足有百十来公斤,哪怕拉一个成年男子来和她相比,也有所不及,更遑论是身材纤细的姜鸢了。
王二媳妇儿一听姜鸢的话,眉毛登时竖起,凶吼道:“你家小野种把我家虎子给咬了,你不上门赔礼就算了,还问我什么事?”
她又往姜鸢身后一指:“小野种,你也给我站出来,别有胆子做没胆子认,躲在你娘身后探头探脑的。”
宝儿害怕的勾了勾姜鸢的手指,姜鸢柔声安抚:“宝儿,没事的,站到娘身边来,别害怕。”
宝儿身子打着颤,还是站了出来。
姜鸢看了眼围观的村民们,说道:“刚刚宝儿哭着从外面回来,我见宝儿身上有土,脸上有伤,已经问过了。是你家银虎先胡言乱语,宝儿受气不过,才咬了银虎,何况银虎也还了手。”
“胡言乱语?我家虎子胡言乱语什么了?”王二媳妇儿立刻接了话茬:“虎子,你过来,给大伙儿说说你都说那小野种什么了?”
银虎有大人撑腰,越发肆无忌惮:“我不过说了句姜宝儿没有爹,宝儿就恼了,下嘴咬我。”
“听听,大伙儿都听听,我家虎子有胡言乱语吗?她姜鸢不知跟哪个野男人苟|合,生了个小野种出来,还不准人说了?”
“姜鸢!”王二媳妇儿眼刀子狠狠剜着姜鸢,眼底暗藏恨意:“他有你这样不知羞臊、到处撩|骚、下贱不值钱的娘,就活该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宝儿不知听懂了什么,顶着嗓子喊道:“我娘才没有!”
王二媳妇儿弯下腰:“怎么没有!你看看你娘再看看别的女人,你娘脸洗的那么白,头发梳的那么光,衣服穿的那么干净,腰勒的那么细,一天天的勾搭谁呢?你亲爹没有,便宜爹肯定不少吧。”
姜鸢一把把宝儿拉开,示意他不要说话。她对上王二媳妇儿,手指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好半晌,她才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以前的事情记恨我,借题发挥,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唬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王二媳妇儿一叉腰:“是又怎么样?明明是你姜鸢狐媚子会勾男人,还怪男人找上你的门?我家男人不过去你院里站了一会儿,又没把你怎么样,你用得着去官府告他一状,害他被打了三十个板子,半月都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