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清荷(75)

作者:云卷袖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青梅竹马 关键字:主角:顾清荷,顾忍冬,裴九 ┃ 配角:迟容,陆照影,顾新词 ┃ 其它:年下,姐弟 忍过寒冬,只为和你相遇 顾清荷曾是大户人家的长女,有弟妹三人,各个冰雪可爱,然而一朝朝堂风雨,全家避祸乡间。官宦之家骤然到了乡下,吃不饱饭,又穿不上新衣,弟弟妹妹们连上私塾的钱都没有,对了,还有那个叫顾忍冬的弟弟,小小年纪却城府深沉,真叫人伤透脑筋。点击展开

周棋定轻哼一声,淡淡道:“这叫杀鸡给猴看,钟大人不会连这个没听过吧?从此,玄黄军旧部都会摄于咱们皇上的威严,怎么会有异动?”

钟一海横眉怒看着周棋定,恨恨道:“天下未定,玄黄旧部随时可以选别人去投奔,甚至自立!如果皇上处理不好和他们的关系,就是养虎为患!还不如都早早的杀个一干二净才好!”

钟一海这一番气话一出口,就让周棋定逮了个现成,只见他阴恻恻得道:“钟大人的意思,是咱们皇上德行不够高?能力不太行?还镇不住这帮妖魔鬼怪?”

钟一海正要辩解,就见裴九做了个停下的手势,只好暂时收了口,等着先听裴九表态。

谁知道,裴九并没打算在此事上继续纠结,他用力揉了揉额头,强打几分精神,换了个话题:“ 荆州、扬州已经被咱们占据,依几位看接下来去打哪个萧家的王爷?”

钟一海还在气头上,本想听完皇上的发言,再条分缕析地讲讲玄黄军的事,没料想裴九直接翻了篇,换了个话题问大家。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钟一海霎时就蔫了,张张嘴,连语调都有些找不全。

周棋定一见,得意洋洋的出了列,信心十足道:“豫州、徐州虽说现在名义上还是景王的地盘,但是这两个地方内部并不消停,一直牵扯着萧慎岳的兵力,无暇他顾,因此也不足为虑。然而凉州势力极大,益州又在最近被萧云齐收入囊中,我们何不趁其主力去应付鲜卑的时候,直取凉州大本营?”

裴九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左手紧紧握拳,右手缓缓的摩挲着腰间别着的一个小香囊,雄踞一方的霸主,此时看起来有些矛盾,有些困惑。

清荷,你在哪?是在并州前线,还是在凉州?我若同忍冬开战,你又会站在哪一边?

沉吟半响,目光忽然扫过堂下穿着红衣的高挑男子,裴九幽幽道:“去并州,有的人养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拿出来用用了。”

裴九自从起义以来,一心想着早点寻回清荷。势如破竹攻进洛阳的时候,他还存了点幻想,以为清荷或许能在这里等着他凯旋而来,说上一句:你没让我失望。再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然而翻遍整个洛京,也没见到这个他心心念念的人。那时,裴九便知道,有关他俩之间的情分猜测,可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接着,洛阳刚占了没几天,玄黄军又急着前来送死,裴九不得不先转过头去应付,更没机会去寻清荷。

如今,南方大局基本已定,忍冬也没功夫搭理他。这就给了裴九时间,让那份自始至终未变过的心,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清荷,我势在必得。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大大们,周末愉快!

第 75 章

“自古都是云中仙人,美人如花隔云端,云中之城,又该是何等模样?”

成山堆积的书册不知何时全都不见了踪影,案上只余一壶酒,一盏杯,和孤零零坐着瞎感慨的陆照影。

只见他抚着酒杯苦笑道:“酒壶酒杯尚且成双,我却只能自斟自饮。”

虽然已是半醉,纵使心已经迷迷蒙蒙,耳力却前所未有的清晰,车外清荷的声音,如这塞北的朔风,不由分说的将他死死包围,一点不留喘、息的余地。

可,又能如何?

平生不下泪,于此泣无穷。

倏地,一匹快马惊起飞鸟无数,打乱了列队齐整的凉州军,直奔忍冬而来。那人自顾自的飞奔至忍冬面前,也不下马,只一抱拳,急道:“殿下!大事不好,独孤若带着不少人马已至云中郡外五十里!”

还未待忍冬等人在云中郡驻扎,独孤若就急切的要带兵前来骚扰,忍冬心道:不知是凑巧,亦或是有人泄漏了自己行踪。那正好,你们来云中郡虽然早了些,但也多少和我的意。

忍冬坐在马上,非但没有丝毫惊慌,甚至还淡淡一笑,对报信的使者到了个谢,嘱咐他再去探查一番地方人数,务必要确认独孤若是否亲至。

那人一惊,心想,这睿王年纪轻轻,到底靠不靠谱,敌人打上门了,还能稳若泰山,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有后手。

更惊悚的显然还在后面,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不少将领会选择收敛起行迹,小心前行,毕竟对方蓄势待发,你却疲于奔命,一旦遭遇上不知道是谁的脑袋先点地。

可这睿王殿下偏不,他吩咐手下拿出自己的大旗,大张旗鼓的布满了整个凉州军,又安排人快马先去云中郡内,要求此人务必沿街高喊睿王殿下已经到了定襄,不日将到云中郡助战。

先前报信那人见到这一番神乎其技的操作,完全不解其意,只能搔搔手臂。看睿王殿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也四平八稳起来,便赶紧策马赶回,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待那人渐行渐远,清荷才道:“怎么,你想以自己为饵,引独孤若上钩?”

这一句乍听无波澜,细辨有千秋。

忍冬偏过头看着清荷,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忧心道:“清荷,我这一招凶险安分,你先去云中郡等我。”

清荷攥着马鞭的手已经近乎苍白,还强撑着硬气道:“为何不同我事先商量?”

忍冬叹一口气,道:“独孤若盛名早已深入人心,如果不一招制敌,将他拿下,并州的人心就散了。如果人心都散了,北边的口子就会被彻底撕开,鲜卑长驱直入,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所以你就要冒险,用睿王名头吸引独孤若主力去定襄?你若身死,这祖宗的基业不要了?”清荷声音一冷。

忍冬艰难道:“阿姐,你放心,独孤若绝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我还有陆先生帮我…”

“绝不是你对手?”清荷毫不留情的打断。

“怎么阿姐不信我?”忍冬挤出点笑容,俏皮的眨眨眼,妄想软化清荷。

“这招不好使,你别来糊弄我。” 清荷别过头去,不看忍冬,良久,又淡淡道:“天下之大,我以为你才是我的归处,你可知道?”

忍冬也慢慢低下头去,几番张口都不成声,清荷几乎能听见他唇齿的颤栗:“阿姐,这世上还有新曲新词,再不济还有那自以为是的裴九,你不会没地方去的。”

“你就这样为我打算的?”清荷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不知过了多久,神情蓦地一松,颇有些无奈道:“罢了罢了,我跟着你去便是,看着独孤若能翻出什么花子。”

清荷生气归生气,可她知道这一仗势在必行。独孤若失鲜卑此次南下的灵魂人物,更是幽州这一线战场的主帅,如果能打破他不可战神的神话,一则士气大振,二来鲜卑也会乱了阵脚,抽调冀州战场的兵力前来援助,到时候梁汶收复冀州就容易许多。

当时,忍冬与梁汶商量好,他去幽州战场直面独孤若,梁汶则去冀州战场,等着鲜卑一动,立刻被坚执锐去收回失地。接着二人成合围之势,将鲜卑赶回老家。

清荷心一定,整个人轻松不少,正欲催马前行,忍冬却拉着她的马鞍,皱着眉,严肃道:“这一趟不比益州,当时益州虽乱可无人知道我是谁,就算碰上硬茬也不过是单打独斗,我肯定可以护你周全,可这次两军交战,刀枪无眼,我又树了自己当靶子,你跟着我太危险。”

看着忍冬面容,清荷的心绪忽然就在纷纷扰扰中尘埃落定。

稚嫩的忍冬、孩子气的忍冬、坚强的忍冬、委屈的忍冬、飞扬的忍冬、深沉的忍冬,穿破时空而来的无数张曾经定格过的脸,荡悠悠的降落在这片茫茫草原,和眼前的忍冬渐渐重合。

如有棒喝,清荷突然就读懂这些面容背后的那颗心。原来,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忍冬都系于她一身。除此外,生死可以不顾,身家可以不要,没有什么不能舍去。

此刻,一切都成了陪衬,清荷看不到大军整齐步伐扬起的灰尘,看不到掀了门帘要出来的陆照影,只余下眼前美到凌厉的忍冬,她温柔却坚定道:“既知道危险,你可更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说罢,策马扬鞭,当先行去。

定襄的大河果然如同清荷所描绘的那样,浩荡湍急,深不可测。

大军们有序的过桥后,陆照影一声令下,原本在风雨中伫立了不知多久的石桥被一一毁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架架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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