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清荷(25)

作者:云卷袖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青梅竹马 关键字:主角:顾清荷,顾忍冬,裴九 ┃ 配角:迟容,陆照影,顾新词 ┃ 其它:年下,姐弟 忍过寒冬,只为和你相遇 顾清荷曾是大户人家的长女,有弟妹三人,各个冰雪可爱,然而一朝朝堂风雨,全家避祸乡间。官宦之家骤然到了乡下,吃不饱饭,又穿不上新衣,弟弟妹妹们连上私塾的钱都没有,对了,还有那个叫顾忍冬的弟弟,小小年纪却城府深沉,真叫人伤透脑筋。点击展开

清荷立刻答应下来。

郭贤一走,床上的谢氏双眼木楞,唇色发白,清荷心中一慌,忙上前摇了摇母亲。

谢氏张着嘴,无意识道:“郎君,你别急,奈何桥上等等妾身。”

说罢,一行浊泪顺着眼角没入枕头。

清荷看着心酸,也知父亲此番凶多吉少,也是难过不已,可依旧安慰母亲道:“郭伯父回来在路上耽误了很久,也许京城形势早就好转,父亲早已出狱,母亲你振作起来,等凑足盘缠,咱们一起去洛阳。”

清荷说出的理由,她自己都不信。想到父亲生死未卜,母亲缠绵病榻,声音也哽咽起来,,一旁忍冬听了,忙过来拉起她的手。

谢氏看见忍冬靠近,忽然又来了精神,恶狠狠的忘向忍冬,道:“都怪你,你该给我儿、我夫君偿命!”

忍冬早已习惯谢氏辱骂,不为所动,只是关切地望着清荷。

清荷俯下身子靠在谢氏怀内,轻声道:“母亲别生忍冬的气,好好休息。”

谢氏不依不饶:“都是忍冬这个祸害,别人说他是贵不可言,我看就是个扫把星,害人精!忍冬,你克死多少人才够?你现在又来克我了!是不是还要克清荷?滚!快滚出去!

声嘶力竭的喊了一阵,忍冬依旧跪在清荷身侧,身形未动,清荷却明显感觉他的手越来越凉,越收越紧。

清荷给忍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等着,忍冬却像没看见一般,还是一动不动。

谢氏毕竟虚弱,又遭丈夫入狱的极大打击,没多久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荷拉着忍冬悄悄的退到院中。

清荷抿着嘴,手指无意摩挲着腰间玉佩,沉声道:“忍冬,你是不是也觉得父亲回不来了?”

忍冬不想清荷伤心,事实上他关于父亲最终结局的猜测,也令自己如坠冰窟。

忍冬勉强道:“也未必。”想了无数个借口,还是说不出欺骗清荷,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清荷看着自己脚尖,万念俱灰道:“你知道的,国丈取代天子之日应该就要来了,到时父亲难逃一死。”

清荷又抬起头,悲伤道:“忍冬,有朝一日,咱们一定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使立于滚滚洪流,也能岿然不动。”

忍冬轻轻揽住清荷,坚定又清楚的吐出一个字:“好”。

十二岁的忍冬,第一次郑重的许下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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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鱼那段,忍冬撒网,裴九木枝直接戳,新曲最没心机,单纯的上手抓。

第 22 章

茂乡之春早没了往日温柔,目之所急,乡野荒败。

谢氏的身体也如这大成江山一般,摇摇欲坠,雨打浮萍。

“母亲,清荷喂你喝碗粥吧”,清荷举着一只陶碗,柔声劝着谢氏。

谢氏勾起嘴角,勉强笑了笑,清荷还没来得及捕捉,这个笑容就因为无力支撑,而迅速消弭。

清荷舀了一勺粥,送到母亲嘴边,故作轻松道:“咱们可是有许久没喝过正经小米粥了,多亏陆先生惦记,还托人送来些米面。”

谢氏不去喝粥,突然道:“清荷,好女儿,我虽然不是你亲娘,但这么多年一直视如己出。听母亲一句,别等迟容了,不如,不如嫁给陆先生。乱世之中,他定会护你周全。”

大约是察觉出自己命不久矣,顾吟海也生死难料,怕女儿没有依靠。谢氏最近除了骂忍冬,反复提到的就是希望清荷能在她咽气前成婚。

清荷放下汤勺,叹了口气,道:“母亲,陆先生与我只是兄妹之情,怎么可能成婚?”

谢氏突然握住清荷手腕,激动道:“裴九也是个好孩子,你同他……”

“母亲”,清荷不由拔高了声音,想大声反驳,可低头看到谢氏瘦骨嶙峋的双手,不由又放低声音,道:“女儿和三郎已经许了终身之约!再说母亲在病中,父亲深陷囹圄,清荷怎么能这种时候去成亲?”

谢氏默默道:“如今我就这一个心愿,你是知道的。母亲还能活几天?只盼你以后能好好的……”话还没说完,又大力咳嗽起来。

没过多久,谢氏果然等来一道催命符。

大顺三年秋,今上竟然在朝臣多次的奏请下,禅位于国丈戚连烽,诏曰:戚国丈受命于天,朕乃自愿退居深宫安养。

通过九锡之事,朝中反对戚国丈的大臣关的关,死的死,此诏一出,只有人欢欣鼓舞,却没人抗议反对。

大顺三年冬,戚连烽正式登基称帝,改国号为永,次年改年号为建元。而对外宣称悠闲度日,颐养天年的先帝,短短几月后,便可疑地一命呜呼。

关在大狱里的,以顾吟海为首的一干反对派也上了断头台,迟然一家被先帝软禁许久,全然不知院外事,没想到还由此保下性命。

虽说官道难行,驿站不通,但这种改朝换代的大消息,还是犹如插翅般,瞬间就传到茂乡每个角落。

自然也到了奄奄一息的谢氏耳里。

谢氏已是油尽灯枯之象,骤然听了这个消息,知道丈夫多半已赴了死,反而异常沉静下来,整日里也说不了一句话。

这日裴九好不容易猎了几只兔子,许氏拨了兔皮,做了条围脖给谢氏取暖,忍冬拿着进去的时候,见谢氏双目紧闭,牙关紧要。忍冬思量了一阵,慢慢放下围脖,正想上前一探究竟,谢氏忽地睁开双眼。

将死之人,看着忍冬不减凌厉之气,谢氏颇有些恨恨道:“怎么,盼着我死?”

忍冬神色不变,答道:“母亲说笑了,儿子自然是盼着母亲早日康复。”

谢氏冷哼一声,道:“你小子沉的住气,心中即便是恨死我了,但恭孝敬善还是一样不少。可我偏偏知道......”

忍冬打断道:“母亲真是错怪儿子了,虽说阿姐早晚都要承受丧母之痛,但我宁愿这天晚点来,即使你每日都要打骂我。”沉吟半响,又叹息似的道:“不过,这天总要来的不是吗?”

谢氏怒极,喝道:“你不是我儿子!我儿子早死了!我就知道郎君当年抱回你是个错误,我要让清荷把你赶出顾家!”

忍冬有的这一切本该属于自己的儿子,而且他的到来,让顾吟海牺牲了太多,谢氏没法不恨他。

忍冬悲悯的看了眼谢氏,陈述事实道:“阿姐不会赶我走,母亲不信大可以一试,或许用这条残命威胁,也不见得有用。”

谢氏被忍冬激的背了气,好一阵咳嗽,加猛烈的喘气,才稍稍平复。

就在这时,清荷推开了门。满脸掩饰不住的慌乱和心痛,站了半响,才用尽量正常的声音道:“忍冬,和我出来一下。”

忍冬见她面色有异,立刻跟了出去。

清荷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冬衣,站在廊下,微微颤抖,看上去在极力忍耐些什么。

“忍冬,父亲,父亲没了。”清荷转过头,悲痛欲绝。忍冬看见她平日里光彩照人的双眼,盛满泪水,敛了光华。

这个消息其实在忍冬意料之中,但一朝成真,他还是难以接受。毕竟,在近十三年的岁月里,除了清荷,他最亲近的莫过于父亲。

忍冬哑声问道:“怎么回事?”

清荷扶着廊柱,缓缓坐下,悲伤道:“伪帝列了父亲五大罪状,令人便传全国,昨日乡中有人从颍川回转,带了几张回来。”

忍冬想到父亲死的英烈,亦是哀伤,出了回神,轻轻道:“父亲求仁得仁。”

屋内传来谢氏的咳嗽声,一声赛一声的严重,昭示着此命不久。

清荷想哭,想大哭一场,却发现生活早已不允许她有一点点脆弱,哪怕是为了亡父,为了病入膏肓的继母。

打起精神,清荷冷静道:“别告诉母亲,她受不住。”

忍冬看到清荷强行隐忍,心中难受更甚,扶着她的肩膀,坚定道:“阿姐,别怕,以后我会守护顾家。”

清荷摸摸忍冬脑袋,心中五味杂陈。

晚间,顾家除了谢氏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新曲姐弟俩压着声音哭了起来,许氏也偷偷掉泪。

裴九难过了一阵,忽道:“二叔去了,清荷要守孝三年,婚事可要推迟了。”

清荷这才想到自己还有婚约在身,三年,迟容会等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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