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水皱(88)

作者:月木流苏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市井生活 关键字:主角:花朝 ┃ 配角:顾恒安,顾寅 ┃表妹进京后的日常拒绝“表哥” 花朝进京后,才知道魏家打着给她说亲事的主意。可她姓花,不姓魏,家中祖母、父亲、兄长都在,再不济还有花家本家人在,哪里轮得到魏家做主。当然,魏家不敢明着做主,却想欺她年幼“无知”。把人接来京城,花家人离得远,就想随意摆布她。真是,又想说那句,不作死不会死。点击展开

到了跟前儿,自然先得了花朗的白眼,顾恒安却练就了熟视无睹的本领,凑到窗边开始乐呵道:“表妹,祖母没训你吧,我可是特意找了那丫头的事当借口。”

虽然非语不在车上,可非言在啊,听外头顾恒安说的话,非言尴尬的低头,花朝心底叹气,非语如今都快连姓名都没了,说起来就是“那丫头”。敲了敲窗棱,轻声道:“时辰不早了,还要早去早回呢。”

非语的事情,顾恒安是唯一个没叨叨花朝做的不对,在他看来,不过是他跟下头人多问一句的事情,反正有大把的时间。想当初花朝愿意让他操心,他心里还美得很呢。又想到那结了玲珑网的喜子,真是各种心里乐啊,压根儿不将花朝的故作冷淡放在心上。

盂兰是西域之语,此云倒悬;盆乃东夏之音,仍为救器。若随方俗,应曰救倒悬盆。法会源于《佛说盂兰盆经疏》,“目连以天眼通见其亡母生饿鬼道,受苦而不得救拔,因而驰往白佛。佛为说救济之法,就是于七月十五日众僧自恣时,为七世父母及父母在厄难中者,集百味饭食安盂兰盆中,供养十方自恣僧。七世父母得离饿鬼之苦,生人、天中,享受福乐。”

盂兰盆节法会,仪式有三,净坛绕经,上兰盆供和众僧受食。

花朝出来的略迟了点,到的时候已经做完了净坛绕经,开始上兰盆供。花朝远远看见那盂兰盆极为奢丽,似乎饰有金翠,被周围烛光映照,反出光芒。殿中诸僧齐唱盂兰盆经,信徒们也跟着在外围礼佛跪拜。唱经声声,似直达天听。

这种氛围下,即便不信神佛也会平添几分虔诚。

“但愿所求都能得愿。”

“求的都是来生,可来生喝了孟婆汤,谁又知道前世如何,然后不如意了再求来生,循环往复,倒不如过好眼前。”

花朝原不过一句感慨,岂料惹来顾恒安这番话,花朝忙道:“快收回去,殿前不敬,神佛会听到的。”

顾恒安闻言哈哈大笑,然后却也听话的双手合十,闭眼垂首,认真道:“神佛勿怪,弟子狂妄了。弟子不求来生,倒数今生与宝卿和和美美,执手白头。”

花朝就在一旁,听的瞬间脸红,轻哼了一声,却是跟着在心底默念一句“愿佛祖成全。”

殿前的仪式已经到了众僧受食,即将檀越布施之物集中在一起,平等分配。有小师傅过来,递给了花朝一份,花朝恭敬的接过道谢。再看殿前僧众,俱已捧钵回寮。而信徒们也开始粉粉离开。呼一下殿前的热闹就好似散去了,花朝见状反而有点愣愣的。

“可要去放莲花灯?”

顾恒安轻声询问,总觉得花朝安静的怕惊扰到。

感觉刚才像是离魂逛了一圈,花朝猛地醒神,看顾恒安笑望着她,随即也缓缓一笑,道了声“好”。

放莲灯在护城河边,早已被挤满了善男信女。花朝便同顾恒安顺着往下游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晚风徐徐,倒也是惬意。

“林公子可有消息了?”

见顾恒安今日一直神情轻松,想必就算没有好消息,至少也没有坏消息。

“嗯,有消息了,受了点伤,不过命好的很,我说他就是学艺不精。对了,你肯定想不到是谁救了他。”

花朝自然摇头,这个可真不知道的。

顾恒安也没卖关子,笑道:“魏昌的女儿。”

“啊?玉琼表妹?这……”

顾恒安点头,道:“是啊。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烈阳如今还在庄子上养着呢,我也就是刚听了个信儿,等日后再仔细问吧。听说,你三舅舅家对外说是那个表妹自个儿在庄子养病,她还救了烈阳,啧啧,也是个厉害的主儿。”

顾恒安调侃的口吻,听的花朝皱眉,忍不住驳道,“别这么说话,倒像别人做什么都别有用心似的。玉琼表妹认识林公子,她担着干系救了人,日后你们不说报答,也别把人想成坏人啊。”

被教训了,顾恒安急忙讨饶,“是是是,那是宝卿的表妹,不该乱说。”

“就算不是我表妹,也不能乱说。姑娘家本来就比你们男子不易。”

顾恒安见花朝说的认真,也换了认真的神色,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宝卿放心,我晓得分寸轻重的,就是在你面前说话随意些。宝卿真是个好姑娘,得之我幸。”

说着说着就乱攀扯起来,花朝白了顾恒安一眼,正欲说什么,却见不远处站了两人,花朝疑惑的问顾恒安道:“那是灵月县主吗?另一个是钟阁老家那位小公子?跟你们一起做赐幡使的那位?”

顾恒安顺着花朝所指望过去,河边柳树下站了两人,正是灵月和钟宇。皱了皱眉,道:“是没错,他俩……没听说灵月今天出门啊。”

瞧那说话的模样,有河灯映照,至少钟宇脸上的喜意是一览无余的,灵月只能看到大半个侧脸,倒是不确定神情如何。花朝忍不住想到温宁说过的灵月对顾寅的那点奇思。

“灵月县主的婚事你家无人说吗?”

花朝真就是好奇一问,问过了才觉得似乎多嘴了,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顾恒安调侃起来。

“那宝卿是嫂嫂,宝卿说嘛。”

“顾恒安,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不然我跟我祖母告状了。”

顾恒安连连道不是,荣蓝郡主面前那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敢放肆的。忙又道:“说真的,也不知侧妃和我爹怎么想的,谁也不提灵月的婚事。我虽然是哥哥,可也不好做主啊。”

花朝奇怪的看着顾恒安,想了想道:“之前温宁姐姐同我说,春蒐时灵月县主曾找我表哥说话,似乎灵月心属的是表哥。”

“不是吧?”顾恒安都被惊到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样,问:“不是,真的?顾寅?顾润泽?灵月这丫头要害死人啊!”

“呸呸,今日中元,你说话怎么总没个避讳?温宁姐姐不会拿这种事乱说。灵月县主都说什么过继的话,当时姐姐说表婶很生气,可又不好找上门去。可你看……”

花朝话没说尽,顾恒安听得明白,春蒐过去几个月,前面说着喜欢顾寅,转头又跟钟家小公子牵扯上,到底是心里放下了顾寅还是旁的?

顾恒安夸张的深吸口气,然后说:“我知道了,回头会让人打探下。哎,看来真要早点把灵月嫁出去才行。”

总觉得顾恒安说的很是随意,花朝眉头微拢,目光瞧着树下的灵月,从小在东宫和平王府之间来去,明明十五六了家里也没提起婚事,似乎哪里都有她,又好像谁也没放心上。

再转头看顾恒安,花朝很好奇,不知他们在府里是一家人都是怎么相处的?刹那间,花朝猛地想到花家和平王府最大的不同来。有些话在嘴边转了几转,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恒安话刚说完,已经发现花朝的神情变化,立时问道:“宝卿怎么了?”

花朝的脑海想到许多事情,像是一处处的风铃被吹响了,却又乱撞在一起,杂乱的一片。

好一会儿,花朝才感觉稳住了心神,望着顾恒安忽又笑起来,轻声道:“我只有两个哥哥,都是一母同胞,我爹爹没有妾室通房,我娘过世后,我爹也没有续弦,依旧没有妾室通房。平王有你母妃,却也有侧妃和妾室,你母妃故去后还有继妃。以前总听人说我爹爹不正常,可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爹爹的这种不正常。”

“宝卿……”

“你等我说完。”花朝没听顾恒安的话,而是急忙的打断,又道:“我原没想通,我祖母担心我什么,自从今上赐婚后,我祖母对我格外严厉,如今我却忽然明白了。我一直没想过的一个问题,我爹爹、我家这种似乎才是世人眼中的异状,而我要嫁到平王府去,日后你也是可以娶侧妃和纳妾的。”

情到浓时,眼里似乎都只有彼此,谁也想不起别的,然后等到一朝梦醒,才惊觉婚姻里不止有彼此。

顾恒安似乎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有点懵。

花朝瞧着顾恒安呆傻傻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惆怅还是什么,面上还是笑了笑,依旧是轻声细语。

“你不必答我什么,我就是忽然想到了就说出来了,我也不是要求你就要如何。不过倒有一点,不管是你要娶侧妃也好,纳妾也好,都先告诉我一声,还有不要养外室吧,那样太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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