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讨美人欢+番外(38)

作者:棠眠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相爱相杀 关键字:主角:余令,沈屺春 那就让我一寸一寸捏断你的傲骨 余令第一次见沈屺春,他刚咬死了一只鹿,白牙在满嘴的血毛里若隐若现,左眼被鹿角撞出血泪,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在他那双眼里湮灭,只剩浓稠的化不去的暗黑。她从没想过跟他会见第二面。点击展开

“沈大人去哪是他的脚,你说这些做什么。”浮翠接过了驱寒汤,“姑娘你快喝了,喝完闷头睡一觉不易着凉。”

余令点头。

流丹见姑娘神情平静,端着汤水安安静静的吞咽,这屋里好像就姑娘跟浮翠是一伙的,而她一个人是一伙。

“合着就我一个人在意这些,以后我不说了就是。”

“又闹脾气,你说你就说,谁没不让你说了,只是你发脾气又让姑娘怎么办,学她们的样子?”浮翠瞪了流丹一眼。

“姑娘当然不能学她们。”

话虽那么说,但流丹想起余令乖巧坐在沈屺春腿上的模样,就是不学,但现在又有什么差别。

余令喝干净了驱寒汤,脱了外裳就闷睡了起来。

重视身体了就对身体的不适感知的特别清楚,比如现在她就需要在温暖环境好好休息,把腿上的寒气给散了。

睡到中途,余令清楚感觉到了浮翠给她的脚下塞了个汤婆子。

汤婆子凉了她也惊醒了一回,不过片刻功夫又感觉脚被温暖的怀抱包围。

余令勉强地睁开眼,外头的太都黑透了,她还看的出脚边的人沈屺春。

笑了声:“明日我画你?”

听着她带着迷蒙睡意的语调,不必问,他就能感觉她说的这个画,画出来的他会跟水月楼那次她画的他不同。

沈屺春舔舐她因为冰冷卷缩在一块的脚指,一个个咬过,含糊地应了声好。

第31章

沈屺春休假三日, 第一日沈屺春起早, 第二日余令起早,到了第三日,两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浮翠发现地上摆了两双鞋子还吓了一跳,见地上扔的衣裳是沈屺春的才松了一口气。

“昨晚不是歇到楚美人她们院里了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到了姑娘的屋子里?”

浮翠一头雾水, 昨日余令直接睡过了晚膳, 她还想这般也好,免得听到闲言碎语。

昨日明明都听到楚美人她们院里点灯了,也不知道沈大人是什么时候来的院子,难不成是天亮时分?

若是这样真不嫌累得慌。

“可能是她们闹吵到大人了。”

流丹撇了撇嘴,“瞧瞧姑娘现在多静啊, 什么话都不爱说。”

浮翠听着她的语气像是有抱怨主子的意思,白了她一眼:“姑娘以前话也不多。”

“但总不像现在这样怪兮兮的,有时候我都觉得我见着的不是姑娘, 是什么孤魂野鬼占了姑娘的身子。”

要是姑娘不满沈大人,对他发脾气, 不让他亲近也好。

姑娘怎么忍得了, 沈大人又对这个好又对那个好, 还当做什么都没有的跟他睡在一块。

“话不可乱说,别说旁人听到了做文章, 姑娘听到你的话能不心寒?”

“我看现在的姑娘根本不会心寒,你不觉得她虽是笑着,但整个人却透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流丹说完就被浮翠掐了把:“你在乱说, 我就代主子掌你的嘴巴。”

流丹不高兴的动嘴,她们自小跟在余令身边,余令这个主子有才清高,她们这些单奴婢的也沾了点。

她不知浮翠怎么就能那么适应的那么快,但让她看来姑娘要是一直这样,还不如当初就死了呢,还能留个好念想。

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流丹自己也吓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敢再想下去。

*

昨日说要画人,余令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铺开了画纸。

她身上只穿了件水红软缎中衣,而沈屺春身上搭了被衾,裸着的脚搭在床沿的红木浮雕凸起上。

连声音都还是刚睡醒的沙哑:“那么急?”

“昨日就该画了,要不然我记不住。”

她虽然有个过目不忘的名头,可画面跟文字不同,她能把想记的画面刻在脑子里,但却有时效性,时间过得久了她看了别的东西,想了别的事情,再回忆当时的情形难免有偏差。

但她就不喜欢这种偏差。

屋里画具是备的最齐的,余令调了色,先描绘了河水另一头的青山。

往常画青山,她总是带了壮阔,而今天这山却是秀气的,带有几分的烟火气。

沈屺春就趴在床上瞧着余令认真的神色,以前跟着谢辞非的时候,他也见过她画画的模样。

她画画像是不止用手一样,画着画着嘴巴就会越抿越紧,让人有想撬开的冲动。

还有她那时候作画时认真入神,但偏偏人还是灵觉的,他的视线稍稍在她身上停留过长,她就会蹙眉看向他,露出不满厌恶的神色。

不像是现在他如何看,她都是垂首作画,只是偶尔停笔眼神放空思索想法。

虽然神态与在水月楼时差不多,但沈屺春却猜测她绘的画不会跟水月楼时相似。大约会像那张画院子中草木的画纸,充满勃勃生机。

“既然是画的是我,你为什么不看我?”

余令抬起头:“我画的又不是此时的你。”

沈屺春枕着脑袋:“无论是此时或是他时都是我。”

余令顿了顿笔,之后时不时抬头看沈屺春一眼。

“你在敷衍我。”沈屺春从床上坐起,“你看我的眼神是空的。”

余令都佩服起沈屺春的敏锐了,她的确是不想跟他争辩,所以敷衍他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就当是活动脖颈。

“莫烦我,马上就要画完了。”

余令语气像是打发难缠的宠物,本以为宠物会听不懂,反而缠人缠的更凶,画了几笔发现沈屺春没声了。

抬头他就安安静静地注视她,真听了她的话莫烦她。

山水都勾勒出来,站在水中间的沈屺春看着就像是刮进山水景色的春风。

比起弯腰捕鱼,在余令的画中他就是简单的站着,眼睛像是低头看水,但又像是透过谁看春日美景,更像是在看景致外的其他人。

把心中记下的画面画下,余令朝沈屺春招了招手:“你看看如何?”

沈屺春走到前头,低眸观摩。

“我若说跟之前你画给我的没甚差别,你会气恼?”

沈屺春觉得余令似乎是误解他了,他只是对旁人的情绪敏感,而没有多少文人墨水。

他对余令的画,是先感知到她的情绪,再看她具体画了什么。

这幅画的意境跟色泽他看不懂,但感觉起来,跟就跟那时一样。而余令大概是不喜欢这种一样的。

“比不过你扔了我的鱼气。”

余令神色淡淡,不如沈屺春所想的露出气恼的神色,反倒像是听进了他的话,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自己的画,“你比我都能看懂我的画。”

她本来以为她能再重画往常的画感,但有些东西变了就变了,她的表情能骗的了人,画却不能。

“不过这作品也不必往日的差。”

余令一锤定音,笑着看向旁边的沈屺春,“你喜欢吗?”

“我喜欢。”虽说这幅画与之前那副给他的感觉相同,但也不妨碍他爱这幅画。

出自余令的手,画的是他,这两点都值得他心潮澎湃。

两人对视,余令以为沈屺春要问她什么,却没见他开口。

余令心里发笑,觉得沈屺春不问才好,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明日我就要继续当值,你要是没别的想去的地方,今日我们就闲坐?”

余令点头,昨夜她虽然没发热,但身体到现在都还是倦倦的,也不想再出门。

闲坐自然有闲话,余令听见管事说谢家又送了礼,好奇地看了沈屺春一眼:“你又做了什么?”

上次他跟她说谢沣伤了眼,谢家吃了闷亏,还谢他把她接走,那现在送礼,总不会是因为谢辞非要举办婚礼,所以特意给他送礼,让他别去。

“谢沣烧了水月楼的厨房,我牵线让他们赔了银子了事,不然秋娘打算告到官府……那日伤了几个人。”

听到秋娘的名字,余令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你们两个是不是相识已久?”

“两三年,算不得久。”

要是说久,他们相识才算是久,离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四年。

“你想谢辞非了?”

想到余令问起谢辞非的事,沈屺春侧过脸,“因为我看你的画说不出你想听的话?”

这个猜测让余令忍不住想笑,她觉得沈屺春的评价直至核心,但沈屺春似乎觉得还不够,得说些累赘之词她才会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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