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谁是画眉人(60)

作者:何恒笑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传奇 关键字:主角:马湘兰 ┃ 配角:王稚登 ┃ 其它:画兰,青楼,秦淮河 不是爱风尘,却被风尘误。本是书香女,误入风尘中。这样的身份,是否就注定了我不配?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也是一生的最大的劫难。从友情到爱情,或许只需要一瞬间。从爱情退回到友情,却用了我几十年。点击展开

我不在意他的家庭,可是至少在我这里,我要完整的爱。

他给不了,他永远给不了。

回到房里,已经换了的床崭新的,带着木头的香气。我躺着,坐着,都不安宁。

起身抚琴,一遍又一遍唱着:

相逢情便深,恨不相逢早。识尽千千万万人,终不似、伊家好。别你登长道,转更添烦恼。楼外朱楼独倚阑,满目围芳草……

月妍说:“姑娘犯不着糟蹋自己,姑娘自己想想,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画画了?书法更是弃置了,连我都觉得可惜。虽然我资质不佳,也可以陪姑娘解闷啊!来,我来研磨,你快画起来吧!”

我说:“也是,我好不容易到山林看到了野生的兰花,趁着现在脑子里印象清楚,应该好好画下来!”

自此,月妍专心督促我画画写字,陪着我读书学习,每当有了一点进步,我们都欢呼雀跃。经常画到夜半更深,画到茶饭不思。

虽然爱情的创痛还是会常常袭来,但绘画技艺的精进给了我莫大的鼓舞和好好活下去的力量!

没有他,我也要为了理想去战斗!

足不出户地画了几个月,已是盛夏,我们实在是热得坐不住了,才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

喜儿说:“这么燥热的天气,不动都是一身汗,动一下浑身就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妆也花了!”

乐儿说:“那就像我这样素面朝天啊!”

福儿也来凑热闹:“这么热,动起来又要中暑,不动又无聊,我们来做点什么吧!”

我说:“喜儿不是很会刺绣吗?你替我绣几对枕套吧!”喜儿点头。

乐儿说:“姑娘可以画几面扇子,我绣出来!”我说:“你要山水画还是兰图呢?”

乐儿说:“兰花图,花鸟图,千万别画山水图,很难绣好。”

福儿说:“那我做什么啊?”

月妍说:“刺绣不是我的强项,我会剪纸,各种各样的都会,你要不要跟我学?”福儿说:“好啊好啊!你们都是好女子,不像我什么都不会!”

月妍捏了捏福儿的脸:“你可爱呀!”

我笑道:“既然你们都有了好差事,那我做几个络子吧,给你们一人做几个。”

阿胜笑道:“你们可真是无事忙!不像我,捉捉知了捉捉蜻蜓,就可以打发一下午。捉了蝌蚪还可以养成青蛙,怎么样,福儿,跟我去玩吧!”

福儿看也不看他:“我是女孩子,不能天天和你一起疯,如今我一天大似一天了,也要学点淑女的样子,不然谁看着也不像话。”

我笑道:“哎哟,福儿怎么突然长大了?这是受了谁的刺激?”

福儿嘟着嘴:“才不是,我看姐姐们一个个的多才多艺,每次只有我拿不出手,我不要面子吗?”

我笑道:“很好!那你天天晚上到我房里学学认字读书,学点乐器什么的,对你总归是没有坏处的。”福儿点点头:“我立志要当女状元!”

有了事做,好像热也不是那么难耐了。

喜儿不光绣了三对枕套,还给我们每个人绣了两条帕子。福儿说:“你看这个人,绣的都是鸳鸯啊并蒂花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喜儿说:“自己说的就是心里想的,我可什么都没想,好心没好报!”

乐儿给每个人绣了一面花鸟的团扇,我的是兰花,喜儿的是芍药,她自己的是牡丹,月妍的是梅,福儿的是秋菊。

福儿说:“秋菊不符合我的气质,喜儿,我和你换芍药的!”喜儿说:“好呀,我喜欢菊,我正想换的!”

月妍说:“我和福儿剪的纸样子起码有一百幅!花鸟也有,怪兽也有,房屋也有,字也有,你们自己挑吧,随便贴在哪里,讨个喜气。”

喜儿笑道:“贴这么多红的,像是咱们屋里有人出嫁!”

乐儿说:“管它呢,咱们只管乐!”

我说:“那我的就有点拿不出手了,我给你们打的几个络子,都是根据你们的需要来的,装玉佩的,挂扇子的,装槟榔瓜子的,全都有。梅花的,柳叶的,连环的,也都有。”

喜儿说:“大名鼎鼎的湘兰姑娘,却给我们打络子,我可以吹一辈子了!”

好不容易遇上雷阵雨,月妍说:“趁着凉快点,我们赶紧把满屋子都擦洗一下吧,哪有我们这样懒的人,若是跟了别人,早被撵出去了!”

喜儿说:“可不是嘛,早上我一出房门,迎面撞了满脸蜘蛛网!”

福儿说:“墙角那些装冬季衣服的箱子,一摸一手灰,吹一下还迷了眼睛!”

我笑道:“亏了你们好意思说,我不说你们就不动,一个个养得像是我女儿一样,我倒天天被你们支使得团团转!”

月妍说:“那就一鼓作气动起来!保证里里外外擦洗得全都像是新买的!”

我看着她们一时兴起的勤劳,笑着,也欢喜着。

阿隆和阿胜不甘落后,也把院子里收拾得妥妥帖帖。

阿隆还搭了个葡萄架:“七夕的时候在下面听牛郎织女说悄悄话!”

天放晴后,阿胜说:“这凤仙花开这么好,不做蔻丹可惜了!你们要不要染指甲?”

我笑道:“你是在哪里偷师的?”

阿胜说:“这是个秘密,你们就说要不要吧?”

我们都说:“要!”

阿胜兴兴头头地摘下许多红艳艳的凤仙花,在盘子里捣成泥,又加了点盐和醋,福儿笑道:“又加盐又加醋,你不是要吃掉吧?”阿胜说:“你懂什么?”

捯饬半天,阿胜问:“谁先来?”

福儿说:“我不怕死,不怕丑,我先来!”

阿胜轻轻拈起一点花泥,铺开在福儿的指甲上,又用叶子包住福儿的手指,用棉线缠好,对福儿说:“不要动,要等它上色。”

福儿笑道:“这可奇怪了,刚刚哪里都不痒,手一包起来,我好像哪里都痒。谁来帮我抓一下,我脖子后面好痒!”

月妍去帮她抓后脖子,她又说:“我背上痒!头上也痒死了!”

月妍说:“管你呢,忍着吧!”

阿胜说:“其实应该晚上包起来,早上解开,就会染得很漂亮,也不会掉,现在包起来,我怕你们会扯掉,我建议你们忍到明天早上。”

月妍说:“为了美,我一定要忍住!”

福儿说:“怎么办,我已经忍不住了,我觉得全身痒!”

乐儿说:“我连妆都不爱化的,弄这个劳什子干什么,算了算了,你说的太麻烦了!”

喜儿说:“你就陪我们一起嘛,有什么麻烦的,你只当没看见手上有东西!”

就这样,我们几个全都听阿胜的,把指甲包好了。

是真的很不方便,吃饭洗澡,都觉得手像不是自己的。

第二天一大早,福儿坐起来扯掉包着的叶子:“好美啊!我的指甲太美了!”

我们也都迫不及待扯掉叶子,我们的指甲都红红的,娇美鲜艳!

我们一起冲着窗外喊:“阿胜,谢谢你!”

阿胜不好意思,溜出院子去了。

☆、第59章:相思

和身边的丫头小厮们做点打发时间的事,倒也觉得时间匆匆,并不难熬。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独和痛楚就像毒蛇一样缠上我的心头。

稚登回到苏州以后,并没有来信。当然,我也没有写信。

他有妻妾还有孩子,怎么会想得起我?他只是在金陵才会找我取乐吧?

可我总不相信,他对我只是这种程度。明明他口口声声说,他是最爱我只爱我的。

吴楚桥来闲坐,问起我和稚登的事,我闭口不言。

他说:“稚登是很爱你的,但他也的确是个浪子,”

我苦笑道:“或许我应该知足,他这样的大才子,世家子弟,能看上我。但我不能容忍他的三心二意,别人可能会觉得我过于苛求了,可这是我的原则。想想也好笑,我做这一行,竟然要求别人对我忠贞。”

吴楚桥说:“你和稚登不能走下去,我们这一群朋友也觉得难过。稚登最大的问题是没有给你一个承诺和归宿,你们分分合合十来年,他应该拿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我说:“我也曾想过,我爱他就够了,让他自由。可是当我爱他爱到不可自拔,就没办法忍受他没有同等的爱我。爱是世界上最珍贵最神圣的东西,他这些行为是在亵渎我的爱,亵渎我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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