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谁是画眉人(46)

作者:何恒笑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传奇 关键字:主角:马湘兰 ┃ 配角:王稚登 ┃ 其它:画兰,青楼,秦淮河 不是爱风尘,却被风尘误。本是书香女,误入风尘中。这样的身份,是否就注定了我不配?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也是一生的最大的劫难。从友情到爱情,或许只需要一瞬间。从爱情退回到友情,却用了我几十年。点击展开

一席话让姐妹们哄堂大笑,寒烟笑道:“说得何尝不是呢!要是一个不小心掉地上,心都碎成几片了!”

沈怜卿含羞问道:“姐姐,可以给我试试吗?这辈子可能就这一次机会了!”

苏飞飞笑道:“哎哟,自己没有,巴巴的想试试别人的!”

悠悠站起来:“飞飞,你不能这样说话,我们这些人谁不想试试呢,谁不想摸一摸呢,你别假清高踩别人!”

我笑道:“不要紧的,姐妹们都试试吧,放着岂不浪费?”

一时间人声鼎沸,人人争前恐后,冷香阁几乎成了选美现场。

丽人笑吟吟问道:“湘兰,你的幽兰馆听说是神仙住的地方,这么久了你也不说请我们去坐坐。”

玉娘笑道:“她爱清静,我们去,非得把她的屋顶掀翻了。”

我笑道:“我是一直有这个心思的,又怕叫你们都去坐坐,客人来了岂不没有人接待?寒烟姐姐到时候要拿擀面杖追着我打!”

寒烟说:“近日客人不多,过几天暖和了会很忙。要不我们去幽兰馆转转?”

月妍说:“那怎么使得,我们这些天没回去,也不知道那些偷懒的丫头婆子有没有洒扫,怕是桌椅生尘、蛛丝扑面了!”

寒烟笑道:“湘兰身边也就你是个人精,天天像个大管家似的!我们又不是什么外人,怕什么?你不会怕我们一拥而上,糟蹋了湘兰的宝地吧?”

我笑道:“月妍,不要紧,那我们现在去吧,就当提前踏青了!”

一行美人纷纷出行,个个打起帘子看着街景,也是一大盛事。

我以主人之礼接待众位姐妹们,又引着她们游园,安排家养的戏剧班子献唱。

初晓到底是当过头牌的,她问道:“你这赵孟坚和郑思肖的兰花图是仿品还是真迹?”

我说:“当然是真迹,本来还有许多,被千刀万剐的贼丢到莲花池毁掉了,那一次我心痛得恨不得也跳到池子里淹死算了!”

初晓说:“既然是真迹,那我就不借了,若是仿的,我倒是想借去观摩的。”

我说:“那你就拿去吧,我现在不用看,每幅画闭上眼睛都在我脑子里清清楚楚的。”

初晓笑道:“算了算了,把你写的剧本给我看看吧。”月妍即刻就去拿过来了。

寒烟姐姐笑道:“你这园林的气派,比很多公子哥的家里还强许多,别说嫁什么王公贵胄了,自己能过得这样好,要男人这种劳什子干什么!”

姐妹们纷纷点头称是。

沈怜卿笑道:“湘兰若是男子,我都想以身相许了。”

自此,每逢可人馆冷清的时节,姐妹们就会结伴来幽兰馆闲坐。没有男子,没有客人,没有对身份的羞惭,没有对未来的忧虑。在这个小天地里,我们只是一群寻常女子。

周森高中,激励了我帮助贫困考生的决心。我在幽兰馆专门设立了救济站,凡是来求助的考生,只要核实情况,我都会去资助。

有时候出外闲游,看到饥寒的百姓,我也会伸以援手。

虽然也会被人钻空子,假装可怜骗我的钱财,但是我相信,是真的有很多人需要帮助,我不会放弃。

春日果然可人馆的生意好多了,求见我的人又排起长队。

这天,吴楚桥在外面求见,我立即到院外迎接。

他一坐下,我就问起稚登的近况,他诧异地问:“你们还没见面吗?”

我说:“稚登在京师这几年,我们哪里能见面。”

吴楚桥说:“我和稚登前几天才一起喝酒的,他说要来找你啊,怎么会还没见面?”

我问:“他到金陵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住在哪里?”

吴楚桥说:“他从京师回来两三个月了,在苏州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到金陵半月有余。怎么,你们平日里写信没说这些吗?”

☆、第46章:幽兰馆里卧鸳鸯

写信?我竟不知如何回答。

只好问:“稚登为什么突然回来呢?”

吴楚桥说:“首辅大人那一派人多,稚登处处受到排挤弹劾,他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早回乡,起码落得平安。所以苦撑到去年岁末,他就收拾行装,失意而归了。到家正赶上过年,因此在家住了一阵子。现在他在夫子庙那边听涛客栈住着呢,离你这里没多远。”

我不由得黯然神伤:“既然离我这么近,他为什么不来看看我?那他此次来是为了什么?”

吴楚桥说:“好像是和汪泉、徐文远他们打算成立一个书社吧!”

吴楚桥刚出门,我就吩咐阿隆去备车。

月妍说:“你这样主动,图个什么?既然他一直不回信,来了金陵也不见你,摆明了就是不想见,你何必上赶着去倒贴呢?”

我说:“他自然有他的一番道理,如今他正落魄,人家不懂他,我还能落井下石吗?走吧,我去找他!”

到了听涛客栈,遍寻不着稚登,店家说王公子出门去了。我正进退两难,只见稚登搂着一个年轻水灵的姑娘进门来,姑娘嗔道:“这马车也忒旧了,颠得奴家浑身疼!”稚登捏着她的脸笑道:“待我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从前,经历了几年离别后,我不再干涉稚登的私事,任由他喜欢谁、和谁交往,毕竟眼不见为净。这一次,当我亲眼看着他在我面前那样和别人亲昵,一股热血直冲到脑门,脸红心颤,不知是愤怒还是委屈,我只觉得自己拿着团扇的手抖得厉害。

月妍一个箭步冲上去:“王公子,从京师回来愈发风流倜傥了!”

稚登一看是月妍,也就瞬间意识到我来了。他看向我,搂着那位姑娘的手松开了。姑娘娇嗔:“看样子我应该回避一下?”稚登说:“你先回去,我今天有事。”姑娘笑道:“银子不退哦!”说完风摆杨柳似的出去了。

我想说什么,连嘴唇都在抖,稚登双手放我肩上:“怎么,你冷吗?出来穿这个也太单薄了!”

我看着他熟悉的面容,比起上一次分别时,多了几许沧桑和颓唐。

“稚登,你瘦了。”我说。

他上下看了看自己:“是吗?”

再多的痛苦和委屈,在他靠近我的一瞬间,全都消融,我终究是爱他的。

我们相携上楼,他的房间四壁透风,空空荡荡。我说:“吴楚桥说你来了半个月了,半个月你就是这样冻着吗?”

他笑道:“其实我白天很少在这里的,只是晚上睡一觉,被子裹紧,也还好。”

我说:“那你忙得很,难怪一直抽不出时间看看我。”

“倒有时间寻花问柳的。”月妍突然说。

稚登笑道:“我哪里是不想去?我人虽然没去,心里哪一刻没惦记着你?我的魂儿一天去了一百遭!近来办书社,成日里奔忙,本来是想着忙过这两天,就去找你的。”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月妍冷笑道:“那不是巧了么,我们一来,你就刚好准备去了,我们若是不来,王公子十年八载也未必想得起来要去!”

我斥责到:“月妍,你别说话!”

月妍说:“我们姑娘傻,我明白着呢!姑娘看到你搂着别人,也没资格问,也没资格说,因为充其量她也就比那个姑娘更熟识罢了,在你看来有什么不同?姑娘日日给你写信,为你求神拜佛,你一言不回。姑娘一听说你回来了,二话不说来找你,你到金陵这些日子,可曾想见见我们姑娘?你临到去京师,说什么他日归来必将迎娶我们姑娘,害得她魂不守舍,苦等你的归期。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做呢?”

稚登讪笑着:“我当初是说假如功成名就,来接湘兰,但是我这不灰溜溜卷铺盖回来的吗?功名未就,一无所成,哪有脸去找湘兰?用什么给她幸福?”

我倚靠着稚登的肩:“别说这种话,我图的是你这个人,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现在接我不是正好吗?你也去京师尝试过了,没有遗憾了。”

稚登说:“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希望你懂我。我何尝不是想着早日将你赎出来,咱们终生厮守呢?只是碍于没有脸面见你,所以拖延住了。在你心里,我是大才子,是必然大有作为的,可是我灰头土脸回来,什么也没有,想想就惭愧不安啊!在京师的时候,想想自己的困境,怕你担忧,也不想在你面前做一个失败者,所以每每见了你的信,一个字也不敢回。我心想,我这样的状况,羁绊着你干什么呢?不如给你自由,让你去找到一个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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