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番外(6)

作者:心上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好好当个公主不香吗,可惜我弟不争气,还想搞死我。我,长公主,今日逼宫了,成了这大宣朝的第一任女帝。点击展开

父母,哥哥和自己。

辛辣的酒水入肚可以把眼泪逼回去。

他只是喝酒,对面的杯子都是空的,盛着让他活下去的念想。

他记得母亲把他藏进地窖时的悲怆,也记得父亲的血溅在身上时的温度。

他是个傻子,执意跑出了地窖,哥哥为他挡了一剑也死在了他面前。整个林家只有他一个活口,他跪在无数尸体中央,血染得膝盖通红。眼里除了红色什么都没有,然后那个女人身着华服出现在他的面前。

满身怒气,像张开刺的刺猬,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偃息旗鼓。

林墨白成了女皇的入幕之宾,被她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对他百依百顺,极尽宠爱,哪怕他只想看她七窍流血,中毒而亡,亦或是被利刃搅穿了腹肠。可他还是会笑着夺下未开刃的刀,装作中毒的样子逗他。

「恨我吗,墨白?可是朕好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

林墨白知道,他的爪牙快被一点点尽数磨尽。他只能把恨意藏进心底,装作恭顺的样子,做女皇宠爱的小林公子。

想要报仇,又追逐着她的背影,崇拜而爱慕。

她会是名垂千古的帝王,世人会赞誉她为明君,诚然她手中满是鲜血。可哪一任皇帝不是这样才坐上万人之上的那把椅子,永远也抓不住她,永远追寻着她。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之间要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握在手里的半块兵符承载了太多野心。

第七章

初一我要去给母后请安,带着唐远和儿子一起。

他与我愈发疏离了,明明都说开了却还是躲着我,只和儿子手拉手。

可能脸色不太好,阿蛮都离我远远的,后来我才想明白,她是怕我母后。

老样子的檀香味冲鼻,差点让我背过气去,母后甚至没给我一个正脸。不过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请完安自己起来,坐在椅子上企图与她唠唠家常。

她依旧不理我,理着佛珠,佛像面前全是往生咒,诵给我弟弟的。

这么多年了委实没意思,连说话的心思都没了,只想问她一句。

「若当年死的是我,母后也会这么伤心吗?」

她愣了一下,继续诵经,我想我大概知道答案了。

许是我的面色阴沉吓到了儿子,他往唐远的方向靠了靠。

「父亲,为什么母皇和皇祖母一到初一都会生气啊,儿臣有点怕。」

他敬爱的父亲只是用力拍打了他的后背,好让他挺得更直些。

「你要是再坐不好,回去蹲半个时辰马步。」末了才添了一句,「等你大了自然懂得。」

我不想让他懂得这些,若是可以我甚至不想让他成为一个帝王。

「儿臣告退。」

「慢着!」她叫住我,目光混浊。弟弟死后她老得极快,往日最爱的脂粉罗裙堆在木箱里沾了灰尘,不曾拿出来抖动过。

半生的繁华梦都在箱子里沉淀,再找不回鲜活。

「下个月是你弟弟的祭日。」

「所以呢,要我去祭拜他?」

周围一时间陷入死寂,连空气都凝固,只有我与母后的对视,等着谁先败下阵来。

可是我们心里都没有愧疚,我对弟弟,她对我。

良久,母后闭上了双眼。

「你就这么心狠,乃至于他走了这么久都不愿祭拜他?」

「不是心狠,只是心寒。」有口气堵在了喉咙里,让我呼吸不畅,才有些哽咽,「他的皇位是怎么坐稳的,母后忘了吗?」

我猜她应该是忘了,我的苦同谁都没有说过。

儿子跑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我不知道他像谁,明明我和唐远都是冷情薄性的人,怎么偏生得他开朗又善良,最擅长安慰人。

「母皇我们走吧!」

他弯下腰语气急促:「皇祖母万安,孙子和母皇还有事情要忙,告退了。」

他拉着我像是一阵风,急急忙忙地跑离了宫室,一路跑到了御花园,栀子花才刚刚开。

香得厉害,一朵拥着一朵,白嫩嫩,脆生生。

「母皇您怎么了?」

他拥住我,焦急的话语里带着关切。

「我们以后不要去给皇祖母请安了好不好,母皇不要不高兴好不好?」我抱着他,他便把头埋在我怀里,「舅舅一定是个很坏很坏的人,母皇不要因为他不开心!」

「谁告诉你舅舅是个很坏很坏的人的?」

「是父亲哦!」

他跑到唐远身边,拍拍他的臂膀,大声道:「是父亲说的!舅舅是个很坏的人!不思进取,纵情声色,整日里只知道在脂粉堆里打滚,有这么个君主国家迟早完蛋!父亲还说了,如果没有母皇,他个二流子才当不了皇帝,竟然还反过头来找母皇的麻烦!」

我朝他们父子俩看去,唐远侧过头,耳尖微微地红,喝令儿子闭嘴。

「到母皇这来,那父亲有没有跟你说过母皇?」

「有啊!父亲说母皇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又聪明,胆子也很大。一个人就敢去塞北,我和母皇比简直不像是亲生的。还有,父亲说了,母皇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厉害的人!舅舅当年欺负母皇的时候,母皇一个人就反转了局势,根本用不着父亲呢!」他勾住我的脖颈,说话间充满了崇拜,「您可真是太厉害啦!偷偷说一个秘密哦,父亲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什么礼物?」

「不说,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如同突然剥开了愁云,一时间吃了栀子花蜜般甜得眯起了眼。

「好了,该去上课了,夫子还等着你呢。」

「那儿臣告退咯,母皇不要不开心啊。」

我凑近唐远,男人不自然地别开脸,耳尖红得要滴血。

「是什么礼物?」

「还没到你生辰……」

「朕现在就要知道,允了朕吧,远哥哥。」

可能我说话过分发嗲,他连连咳嗽。

「既然陛下要看,那臣就献丑了。」

那是一把剑,只是十分细长。剑鞘是约摸两指粗的圆筒形,剑柄则是玄铁所制,折射出的寒光让人心慌。

剑格和剑镡之间拴着一把链子,倒是好看。金色的链子穿着不规则的红宝石,耀眼夺目,中间最大的那颗恰似滚落的血珠,着实妖冶。

抽掉剑鞘我才发现我错了,这不是剑。

不同于普通的剑,它是由三个面组成的细长的刺刀,每一面都锋利无比。

这刺刀比匕首歹毒,造成的创口会血流不止极难愈合。而且,匕首造成的伤口细长,它捅进去就是一个洞,且方便旋转,每转一次都能剐下来一堆碎肉。

唐远从背后抱住我,按住我要试试刀剑威力如何的不安分的手指。

「臣知道,若陛下当年不够狠绝,我们绝活不到今日。这把刀只有陛下才配得上。」

这算是夸我?比这刀还歹毒?

「岐楼女王的刀,塞北大捷,南国使臣送的,臣觉得再配陛下不过了。」

唐远话语温情:「是臣从前恃宠而骄。」他把恃宠而骄几个字咬得极重,「只想着陛下对臣是利用,忽略了陛下这些年的苦。」

我转过身子,勾上他的脖颈,凑上唇。他便揽着我的腰,手掌探进去摩挲皮肉,一时间只觉得惊人地烫。

「臣给温染看了门好亲事。」

「得大办,朕是真没想到她能这么痴情。」

再见到许温染,她依旧红着眼。

「臣女有反对的权利吗?」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你过得越不好,唐远便越是亏心。」

「我就是要让他亏心!」

说着还急起来,她应当恨我。放在做公主的时候我可能会稍稍委婉点。可是高位待久了,难免有些臭脾气。刘正荣都不敢跟我吹胡子瞪眼,许温染又是谁给的胆子呢?

「你们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新婚时摄政王应该同你说过,他与你此生无缘,你这般听不得劝是在逼着朕让步?」

许温染张了张嘴,杏眼噙满泪水,柳眉轻蹙,落下泪来。

「他怎会如此绝情。」

「绝情不绝情,前些日子庆功宴后你难道还不明了?你真当朕是瞎的!郡王妃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

我吼得大声了些,许温染吓得身子直抖,半晌才怯怯回话。

「臣女知道了,臣女谢主隆恩。」

好言相劝远不如这种施压似的威逼来的方便,她现在纵然恨我,但往后她会有和乐美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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