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番外(14)

作者:心上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好好当个公主不香吗,可惜我弟不争气,还想搞死我。我,长公主,今日逼宫了,成了这大宣朝的第一任女帝。点击展开

她告诉我,一辈子一定要开开心心地过,绝不能委屈。

她也告诉我,即便是女子,亦能有一番作为。

这是完全正确的话,从前朝开始,也正是因为她,女子的地位才大大提升,最起码不会像件物品似的倒卖。

只是,皇祖母去世后我难得再吃红薯,每每去林墨白那儿也只是蹭他的烤栗子。

他说,天冷了,民间常吃这红薯暖身子,臣加了蜂蜜,更是可口。

我看向阴沉沉的天,似乎真的快到冬天了,等第一场雪落下,唐远就该去塞北了。

我登上城楼,亲自为他送行。

一杯酒斟满,一饮而尽。

盔甲闪烁寒光,将士们已然整军待发。

有些话到了嘴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庭广众之下也做不出什么过分亲热的举动来。只能摸摸他的剑眉,再指着阿蛮养的兔子。

「朕和它一起等你回来。」

唐远就笑:「臣在树底下埋了一壶桃花酿,等回来再开。」末了,他抚过我的鬓角,「我走了,囡囡。」

我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个词,只是脸上一阵阵发热,而后目送他远行。他在马背上转过身来,向我挥手。

林墨白并未一同前行,我留了他半个月,就连顾为之也被我扣下。

夜深,我扶着阿蛮的手出了宫门,长路漫漫,以前从来没发现,原来宫中的甬道有这么长。

从前会听宫女们说,这宫中的每一块红瓦都是鲜血染就,夜深人静时就能听到他们的哭泣,声声泣血。

沈牧云在门口迎我,北风呜呜地刮,裹紧了斗篷仍觉得冷。

怀里揣着阿蛮给我的汤婆子,坐进马车里才觉得好了些。

「天冷了,总是要犯些病的,没什么好担忧的。」

阿蛮依旧是担忧,我看她的样子像是要哭出来。

「开春不就好了,朕哪年冬天不这样?」

她把斗篷又拢紧了些。

「太医说陛下思虑过重。」

「什么思虑过重,就是寒症,等开春。」

「可是,什么时候开春呢?这才刚到冬天。」

这个冬天不是很好过啊。

顾为之在沈牧云的府前迎我,他还是那样,远远看过去就觉得挺拔,凑近了看更是让人心生欢喜。

「外头不冷吗?」

「回陛下的话,不冷。」

似乎比秋猎时又稳重了不少。

沈牧云在屋子里放置了许多火炉,坐了会儿竟渗出汗来。

布了茶,我与顾为之面对面坐下,沈牧云和阿蛮悄悄退出去。

顾为之面前是我当初给沈牧云的锦盒,他打开,里面是那支凤钗。

「陛下,」他唤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饮了一口茶,沈牧云这个俗人在茶里放了糖,我真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这么喝茶,实在糟蹋了这上好的普洱。

对面的顾为之也喝了一口,然后默默吐了回去。

「朕有事要拜托你啊。」

他睫羽震动,似乎隐约猜到了什么。

「宫变?是林公子吗?」

我不说话,算是默认。

「陛下要臣怎么做?」他把锦盒收入怀中,一副慎重的模样。

我拔下头上的凤钗,乍一看似乎一模一样,实则少了一根尾羽。

「定山王的二十万大军,林墨白的十五万戍边军,总共三十五万。而御林军只有十万,到时候我一定会被软禁在宫中,你要做的就是等,等你的舅舅回来。朕把你安到御林军统领的副手这个位子,你得奉承他,尽力取得信任。他不投靠定山王最好,若是投靠,待唐远回来便可杀了他直接统领御林军。到时候再拿出真的凤钗。」

「林墨白要是造反,舅舅岂非危险!」

「无碍,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这样说着又将凤钗插回了头上,转而覆上顾为之的手。

「擒贼先擒王,我在定山王身边安插了眼线,你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一举歼灭。」

顾为之看我。

「此事过后,舅舅就会从塞北回来了吧,我会代替他对吗?」

我一怔,却没有否定他,只是别过脸:「大宣不会亏待你的,边关无事还可以回来。」

他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让一个正当年华的少年去戍守边关,很多时候并不是战争,而是作为大宣强盛的象征,枯守在陌生而残酷的土地。

这样的苦我不想让唐远继续忍受。

顾为之一手撑着桌子,半支起身子,猝不及防地吻了我的唇角,还带着少年的小心翼翼,像呵护一件珍宝。只是短暂的触碰一下便快速分开,生怕唐突。唇边还留着少年滚烫的气息,叫我乱了心绪。

顾为之也是慌乱的,手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左顾右盼,最后站起来往后退一步,跪下行大礼,不敢抬头。

「顾为之。」我唤他,「你知道这叫以下犯上吗?」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只是懊恼地垂下脑袋。

「朕可是你的舅母。」

这一会他抬头了,除了慌乱还有愧疚,不知道是对于谁,只知道这愧疚折磨得他扭曲的面孔,像要捶胸顿足的模样,又不能在我面前放肆,活生生憋得自己快背过气去。逗得人发笑。

于是就真的笑了,去刮少年的鼻子,看他红了眼,再跨过小桌子到他面前去,窝在少年的怀里,安安稳稳地闭上眼睛,做一场香甜的梦。

鸡叫了第一声,回宫。

小林公子熬了粥,配上两碟小菜,下了朝吃很暖和,忍不住又盛了一碗。

「今个儿陪陪臣好不好陛下,明天臣就该走了。」

我喝粥的动作都停顿了,这一步走下去我和他就真的都不能回头了。

「好。」

我答应他,其实我们半个月日日都腻在一起,只不过这一天格外厉害。搁在往常,白日宣淫这种事情是很少发生的。我毕竟要做一个明君,不能让史官们抓到把柄。

林墨白像是刚开荤的毛头小子不知饥饱,只知道索取。他抱着我,力气大得我叫痛。

「臣舍不得陛下!」

他这么说,连眼睛都发红。我被他吓到,愣在当场。他又放软了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唤我。时而陛下,时而阿锦。

我猜,我的小林公子快被折磨疯了。

塞北打仗了,和蛮国。

拨粮草的时候,我在心里吐槽,他们边关的游牧民族这么能打吗,基本是隔个几年就得来上那么一次,比朕的亲戚还准时。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我的月信已然一个多月不曾造访,此时距离小林公子去塞北刚好一个月。算算日子也差不多。

我等着塞北大捷的喜讯,结果却等来了唐远的死讯。

林墨白亲自写的信,唐远中了敌军的埋伏,至今下落不明。

没有尸体我是不信这种屁话的,算命先生说了,他是长寿的人,比我活得久。可还是难过,一点点可能性都会无限放大,叫我心如刀割。

阿蛮劝我节哀,我听着她的话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只是睁大了眼睛,不停落泪。

「陛下,身体重要啊!」

我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把所有人赶出我的寝宫,哭了整整一天。

趴在桌子上哭,累了就躺回床上哭。哭得头昏脑涨,头重脚轻。两个眼睛堪比核桃,肿得看不见眼珠子,只有一条缝代表我还睁着眼睛。

哭完了,我叫来刘执明,把儿子推到他怀里。

刘执明要来抱我,被我避开了。

「带着太子快走!走!」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的时候袖摆带出一阵风。

我抱着阿蛮,第一次觉得宫中的夜是这么难熬。

「出宫吧,阿蛮,如果唐远真的走了,十万御林军,我们的胜算微乎其微。」

阿蛮也抱住我,抵住我的额头。

「您相信摄政王死了吗?奴不相信。」她替我掖了掖被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还不到说放弃的时候呢,睡吧陛下。」

一连数日我都没上朝,百官们开开门忧国忧民,关上门在考虑要不要弃暗投明。

我在等林墨白回来,但是没想到等来了刘执明。

百官的孩子们依旧在宫中上课,刘执明牢牢地控制住了他们,一个也出不去。

他冲我作揖:「陛下,臣回来了!」

带着笑,看得人心情舒畅。

有这个筹码在手里,官员们安分了不少,刘执明说还不够。他开始执笔写谴责词在云京散播定山王和林墨白造反是大逆不道,因为那孩子分明不是先帝遗孤,此事实在是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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