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宝妻(4)

作者:苏苏飞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种田文 美食 甜文 市井生活 关键字:主角:莫小碗,裴远 ┃锦衣卫大人有点惧内 传闻中喜欢剥皮拆骨满朝畏惧如虎的锦衣卫指挥使裴远一次意外流落到一个小山村里,却被一个小村姑捡回家。莫小碗以为自己捡了县里的捕快,却从未想过有生之年,竟然也有被众人敬畏到瑟瑟发抖的时候!点击展开

从火炕里捡了两只温热的白薯,又热了一碗粥,她提心吊胆地端进了柴房。

进来时,她看到男人双手抱胸靠在墙边,安静地闭着双眼,淡黄的暖光照在他的脸上,凌乱的发丝落了几根在眼前,浓眉墨黑,羽睫如扇,下颌精致,竟给她一种“谁家英俊儿郎”的错觉,画面莫名地有些赏心悦目。

似乎听到响动,他蓦地睁开了眼,寒光射过来时,吓了她一跳,赶紧收收神,将食物端到他旁边。

“只有这些。”

男人看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便伸手拿着白薯吃了起来。

莫小碗与他的距离一直保持在十步远,他那只铁钳子似的手让她心有余悸。

他应该已经饿了许久,但是吃起东西却不像农村的村汉,他吃的不紧不慢气度悠然,明明吃的是白薯,倒像是吃的大宴一般。

莫小碗蓦地想起来明儿一早还要起早去帮厨,她得早点休息,不然明儿若是迟到了,可得挨一顿骂了。

转身要走时她想起一件事,家里头都是女人孩子,无端端多出个男人,传出去村里人该怎么说?他那破朴刀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吃白薯睡柴房也能用些日子,再说他的腿断了又没亲戚,他便是再讨人厌她也做不到就这么将他扔出去。

如此想了一遍,莫小碗咬咬牙,看来还是得认亲戚。

“你如何称呼?”她问。

男人冷冷望着她,没有回答,空气一时凝滞。

莫小碗只好自问自答:“这样吧,你若是想在这养伤也不是不可以,我就叫你一声三舅,出去别人也好想一些。你一定记住哦,你跟我娘是打小失散的,现在才认的,是嫡亲的三舅!”

男人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莫小碗又补了一句:“我娘姓花,以后我们就叫你花三舅!”

莫小碗看他的眼神里隐忍着一股想揍人的冲动,立即识相地逃出了柴房。

柴房的门被关上,男人懊恼地揉了揉额角,“花……三……舅……”

真特么难听!

第3章 换衣

一早外头鸡鸣狗叫,黑子在院子里拉着嗓子嚎,莫小碗天蒙蒙亮就从床上爬起来,家里的两只狗立即凑过来,两只狗是母子俩,都是一身黑,大的脑门上一个大白点,小的一个小白点,因此两只狗叫“大点点”和“小点点”。

花大娘起来喂驴和鸡,莫小碗就进厨房做一家人的早饭。

人都只能吃杂粮稀粥过日子,狗子自然也吃不到什么好的。莫小碗将南瓜剁了,煮了一锅子南瓜粥就算是一家人的早餐了,两只狗也跟着一起吃南瓜粥,倒是吃的很欢。

花大娘悄悄在柴房外头看了一眼,见那人安静地躺着,似乎还没醒,拉了小碗问:“你昨儿问了吧,是凤头县的捕快吧?跟他谈好了么?”

看着娘满是期待的脸,莫小碗实在说不出打击她的话来。

“是……是的,我跟他说好了。咱们叫他花三舅,是娘失散的弟弟。”

花大娘高兴地点头:“成!只要能救你爹出来,咋样都成!”

莫小碗还抱着一丝希望,或许这位邻县捕快跟凤头县的捕快认识也说不定,若是说一说也许还有戏。她从门缝里望了一眼,心里纳闷,外头驴狗鸡叫的这么欢腾,这人咋还睡得这么沉?

从厨房端了南瓜粥进了柴房,那人依旧没醒,她细细看了一回,发觉他脸上发红,试探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由得吓了一跳。

“发烧了?”他的额头是烫的,双眼紧闭,没有清醒的迹象。

她心中一惊,意识到他的发烧应当是腿伤引起的,须得清热解毒的药才行。药她自然是没钱买,但是附近山上却很多。小时候家里人头疼脑热的,爹都会带她一起去山上采药。要是任由他这么烧下去,可就真麻烦了。

“小碗,美娇来叫你了!”花大娘在外头叫道。

隔壁的陈美娇比她大两岁,时常跟她一起给人帮厨,只要村里谁家办个红白喜事,总要摆上几桌宴席,便需要一些有厨艺的女子去帮忙,这个时候帮厨工钱也格外多些。若是遇上殷实人家办的流水席,除了工钱丰厚,还能拿些好菜好肉给家里人吃。

莫小碗皱了皱眉头,望着床上昏沉的人,若是她今儿去帮厨,恐怕一天都不得回家。这人若是这样病着又没有药,到了晚间不知道会变成个什么样子。可若是她现在不出去帮厨,且不说没了收入,还会招来一顿骂。

她有些为难,外头响起了陈美娇不耐烦的声音:“小碗,你再不走,我可不等你了!”

莫小碗只得探出脑袋对外头喊了一句:“美娇,你先去吧,我待会再去!有点事!”

陈美娇有点生气,一跺脚转身就自个走了。

莫小碗思来想去,觉得不能搁着他在这儿不管,毅然回屋里拿了一个背篓和锄头往外走了。花大娘瞧见她以为她去帮厨,疑惑地说了一声:“啊哟,咋地去帮厨跟上山似的?”

莫小碗脚程快,到了临近的小山上寻草药,寻了半天,在山脚下找到了一些还没开/苞的野菊花、蒲公英和地丁草,想着家里还能备用一些,便多挖了些,顺便摘了半篓子野菜回家煮粥。

到了家里,花大娘正在煮中饭,瞧见她分外诧异:“主人家的酒席这就办完了?不包中饭的?”

莫小碗点点头。

花大娘不由得皱了眉头道:“还真是个悭吝人家,我记得原先你去帮厨,人家都包了午饭和晚饭,有时还能拿些肉食回来,这家倒好……”

莫小碗没有理会她娘的唠叨,先进了柴房看了一眼,那人果然还在沉睡,摸了摸他的额头,越发的烫了。

她赶紧去灶台上煮药,花大娘这才发现异常,问了一句:“你这是在煮药?谁病了?你病了吗?”

莫小碗说了实话,说柴房那位病了,花大娘一听满脸忧愁:“你说他腿都断了,要是熬不过去,死了可咋办?咱们是要担责任的啊!到时候别说救你爹不成了,咱们还得担着一个杀人的罪名,与其这样,咱们要不要趁着天黑偷偷地将他抬出去,叫他自生自灭……”

她娘还在唠叨,莫小碗已经将滚好的药汤给盛了出来,麻利的装进了碗里,又在壶里盛了一壶,留着下顿喝。

她端着碗出去了,迎面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莫小碗的面前,吓得她差点将药洒出来。

“谁死了?”老太太一双锐利的小眼睛紧紧盯着莫小碗和她娘,花大娘一看婆婆出来立即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我三舅。”莫小碗知道瞒不住精明的奶奶,索性直接说出来,“我三舅昨儿晚上寻到家里头,可是摔坏了腿,这不今儿一早发烧,我正给他端药呢。”

“你哪里来的三舅?”老太太的声音又尖又细,警惕的双眼里满是怀疑,“你娘不就一个弟弟吗?啥时候来的老三?你这是蒙我年纪大呢!难不成趁着我儿子坐牢,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反了?想上心思了?”

莫小碗和她娘对看一眼,心知这老太太不好糊弄。虽然她爹人称莫老实,老实极了,可是偏偏她奶奶一把年纪了比谁都精。村里上到谁家丢了牛、谁家娶了媳妇,下到哪家丢了针线、哪家地里多收了三五斗,全都逃不过老太太的眼睛和耳朵。

花大娘一脸诚恳地说:“娘,是真的,我小时候三弟走丢了,如今他跟家里人相认了,特地过来看我,也看看他外甥,偏偏下山的时候把腿给摔了,这不发着烧呢。”

老太太冷笑一声:“把腿给摔了还能找到这儿来?骗鬼呢?”

莫小碗忙道:“不是他自个来的,昨儿东头的陈大爷给送过来的,送到院子门口就走了,不信您去问问陈大爷。”

莫小碗心里清楚,她奶奶虽然耳目很灵,但是思想十分守旧,她三十守寡,多年来为了名声从来不跟老头说话,便是让她去问陈老头,她定然也不会去的。

老太太一脸犹疑,半信半疑。

花大娘又道:“娘,我弟弟是捕快呢,说不准在衙门有情面,或许能帮帮小碗她爹。”

听到这话,莫老太的眉眼缓和下来,问了一句:“他现在住哪儿?”

“柴房。”

“好好照看着,到底是亲戚。”说着,她拄着拐杖往柴房去了,莫小碗见她朝里头瞥了一眼,似乎是看到对方捕快的服饰眼底浮起了一丝亮光,然后转身进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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