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叫我姑姑(11)
“哈哈哈哈。”围观的众人纷纷笑,连钱饱饱忍不住也笑了。
那女子差点气疯了,怒吼了声:“笑什么笑!”她手指着公子哥,又指向钱饱饱她们,气急败坏地喊:“我告诉你们,我爹可是丞相!你们再敢笑我,我让我爹把你们全部都砍头!”
“哎呦我好怕怕哦,我告诉你……”那公子哥还想说什么,钱饱饱突然打断了他:“喂!”
她跑过去,挡在公子哥身前:“这位小姐,我们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计较。”
“喂不是你……”公子哥惊奇地拉了下钱饱饱,钱饱饱回头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
那女子见钱饱饱主动讲和,只当她怕了,当即得意地抬头:“算你识时务,只是,本小姐是何等金贵的人物,你们冲撞了本小姐,想就这么蒙混过去?没门!给我跪下道歉!”
“你也欺人太甚了吧!是你要伤我们,还要我们给你道歉,凭什么!真当自己了不起啊!”公子哥没好气地哼哼:“还金贵,我看你就一金龟子!”
钱饱饱沉声,思考该怎么办。看女子那嚣张跋扈的样子,若真是丞相之女,饶那公子哥再有地位,也绝对惹不起。他虽是个纨绔,她也不能眼睁睁看他得罪权贵,殃及家人。尤其是,他要死了她上哪儿讨钱去!呜呜呜我的钱……
可是,钱饱饱又想,公主带她乔装出来,又是不能吐露身份的,下跪道歉什么,更不可能了。
她正苦恼间,看见那女子背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靠近。
钱饱饱眼前一亮,公主!
苏杞连忙冲钱饱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话说她在九里香过好不容易买到了烧鸡回了来,正好看见自家小饱儿被人欺负。
开玩笑!她堂堂公主的女人,怎么能让别人随随便便欺负了去!
苏杞朝钱饱饱做了个手势,后者会意地点点头。于是苏杞无声地倒数了三下,猛地将一块布套在女子头上。
“啊!干什么!”
苏杞才不管那女子的喊叫,抄着棍子就打,钱饱饱见状也上前帮着打。
那女子一边往旁边躲一边大喊:“来人呐!”
登时一群护卫冲了出来。
“糟糕!”苏杞急忙扔下棍子,抓过手边摊位上的东西就扔。
“给我扔回去!”女子气急败坏地大叫。
于是乎街市上出现了这么一幕,两个少年和一队护卫拼命地互砸,锅碗瓢盆漫天乱飞,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坚强试图阻止的摊贩。
“三十六计走为上!此地不宜久留,小饱儿,撤!”苏杞抽空吼了一嗓子,二人瞅准机会,快速溜走。
连跑了几条街,终于把那些护卫甩掉了。苏杞和钱饱饱停下来喘着粗气。
再跑下去,她们真的要断气了。
“站住!”
“啊!”苏杞崩溃:“还来啊!”
一个人追上来:“我……我是小贩……你们……你们赔钱!”
“赔……什么……钱!”钱饱饱听见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刚丢钱,还没……要回来呢!”
“那不管……我们的……损失……你们得赔!”
那小贩说着逼近了一步。
苏杞苦笑,她买了这么多东西,哪还剩什么钱啊!这下完了。
“这位小哥……有话好好说……”她不由地往后退,就是这一退,脚下突然一滑,她惊叫了声,往后仰去,马上就要跌倒在地。
这时,一人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苏杞抬头,正撞进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
“是你!”
第11章 异族少年
一袭白衣的异瞳少年抿唇浅笑,好似四月的和暖煦风,拂过笔墨山水般清朗的面容,恰如一幅丹青笔绘的仙人图,那种温润的气度只应天上有,画中得,而不像在人间。
苏杞觉得眼前飘满了粉红色的花瓣,哪里看得到其他。直至钱饱饱唤了声“公子”,她这才醒转过来。
意识到自己还被人抱着,苏杞连忙站稳身子,退开来几步,道了声:“谢谢。”脸上却已是红绯一片。
拓跋易望着那绯红的脸颊,不由心下一动,正要开口,却听那小贩不满地喊:“你到底给不给钱啊?”
“我……”苏杞嗫嚅着,很是为难的样子。
“她欠了多少钱,我付吧。”那白衣少年拿出鼓鼓囊囊的钱袋,给了那小贩。
小贩眼都直了,欣喜地接过,话也不说就跑远了。
少年回身,却触到两双仰望的眼睛。他不由地笑了。
“富豪啊!”苏杞竟喊出了来。
少年愣了愣,笑着摇了摇头。
苏杞才回过味来,连忙拱手:“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拓跋易正道这丫头可爱,闻言骤然一愣,看向苏杞:“你……叫我什么?”
钱饱饱也是吃惊不小,手背往苏杞额头上一探,又往自己的额头上放,继而不解地看向苏杞,嘴里叨叨着:“不对啊,没发烧啊!”
苏杞以一种“你不懂”的神情看了眼钱饱饱,接着神神秘秘地对拓跋易道:“姐姐,你就别装了,我了解的!”说着她无比自然地一掌按在拓跋易的胸上。
“呃!”钱饱饱和拓跋易同时惊呆了。
苏杞的手按了按,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这这这……这手感……不像是束胸的……”
苏杞立刻跟被火烫到了似的收回手。空气陷入一阵难言的尴尬。
“这位兄台……”过了许久,拓跋易才迟疑地开口:“你……是否对在下有什么误会?”
“误会?”苏杞呆呆地重复了遍,反应过来后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拼命地点头:“对!就是误会……我把你当成我之前见过的歌伶姐姐了,她也是琥珀色的眼睛……”
钱饱饱为难的戳了下苏杞:“公子……”
苏杞意识到这样说不合适,慌忙摆手解释:“我不是说兄台你像歌伶啊,我的意思是……”
钱饱饱无语地捂着额头。
“我知道。”白衣少年非但不恼,反而温柔地笑着,转而恭敬地拱手行礼:“在下拓跋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苏杞见他不生气,心下也是松了口气,同时也暗自道,这人豁达大度,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遂也恭敬地回礼:“我叫肃柒,这是我的书童,钱……钱包。”
钱饱饱忍不住看了苏杞一眼。
拓跋易听见钱包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在意,而是看着苏杞道:“在下今日与肃柒兄弟一见如故,不知肃柒兄弟肯不肯结交我这个朋友……”
“当然肯啊!”苏杞一口答应了下来:“拓跋兄拔刀相助,救我于人潮中,小弟感激都还来不及!不如这样,小弟刚买了上好的烧鸡,烦请拓跋兄随我一同去临香楼,再叫上些好酒好菜,小弟做东,如何?”
钱饱饱忙在一边急切地拉苏杞的衣袖,小声道:“公子,你还有钱吗?”
苏杞“嘿嘿”阴森地笑了两声,道:“放心好了,靠着这个。”她拿扇子拍了拍自己的脸:“咱就能在临香楼,为所欲为!”
“走吧!”苏杞大大方方地拉上两人,往临香楼的方向去。
临香楼的老板瞧见苏杞,脸登时皱成了一个大苦瓜。他刚想讲话,苏杞抬手打断他:“停!我今儿是来吃饭的。之前说好的,你可不能拦我!”
老板听了苏杞的话,非但没有变高兴,苦瓜脸倒是更苦了:“你们要吃饭我就更要拦了!”
“啊?”苏杞疑惑地同钱饱饱对望了一眼,半是调侃半是不解地道:“我还是头一回见到拦客人吃饭的酒楼老板,掌柜的你发大财啦?”
“不是……咦,你们不知道吗?”那老板吃惊地看着三人。
“知道什么?”苏杞心想,自上回自己闹事,倒是有好几日不曾出宫,莫不是这些天宫外出了什么大事?
老板皱着眉头深深地叹口气,很是忧愁的样子。
“我们京城里头的盐啊,大部分都是经由汴河运进来的。没想到前几天,运盐的船进了城,眼看就要靠岸了,居然给另一艘不长眼的船撞沉了!上百袋盐掉进河里头,转眼就浸了水没了。”老板很是肉疼地掰着手指:“哎……京城里头缺盐,盐价那是水涨船高,也就九里香那种大店买得起。京城像我们这样的小酒楼,早就歇业了。不信你看,我这店里头还剩多少人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