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书香(187)

作者:阿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两情若是久长时,在出将入相,在庙宇高堂点击展开

他回自己的屋子,整理一些东西,全安顿好了,对面岳父的书房灯火还亮着。

祝镕便穿戴整齐,缓步走来,立在门下道:“父亲,您还没歇着?”

“是镕儿?”言景山应道,“进来吧,我刚好要见你。”

祝镕脱了鞋子进门来,坐下后,便听岳父询问后日赴京的路程,坐几天马车坐几天船,到了京城是怎样的仪式安排,事无巨细都打听了一遍。

后院里,扶意带着香橼,伺候母亲舒舒坦坦地泡了个澡,出浴后香喷喷的人坐在镜子前,仿佛一下年轻了十来岁,俩姑娘互相使眼色,不知算计什么,扶意先跑开了。

“她去哪儿?”

“夫人别动,我给您擦头发。”

扶意离了娘,就往前院来找爹爹,今晚可是他们“解脱”后的第一个晚上,爹爹怎么好叫娘亲独守空房。

一路跑来,却见书房里两个人影对坐,不用细看都认得出来,高大挺拔坐姿板正的是镕哥哥。

扶意绕到门边,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再决定是否要打扰父亲,但听爹爹说:“她才十七岁,念再多的书,经历再多的人情冷暖,终究还是个孩子。我和你岳母过去的日子,没能给她做个好榜样,她未必懂得夫妻之间,到底该如何相处,她有许许多多的不足,还望你多多包容。”

镕哥哥毫不犹豫地应了声:“是。”

父亲又道:“听说她在贵府人缘好,人人都喜欢她,那是她的本事,但未必是真心。将来你们夫妻一起,还望你多多开导她,让她解开心结、敞开心怀,真情实意地去对待身边的人。而不要为了一时太平安逸,太过圆滑太过世故,说话做事步步算计,这样的日子,迟早是会累的。”

扶意心口闷闷的,原来爹爹将她看得这样透彻,原来她的心思,她的想法,爹爹都懂。

言景山又道:“骨子里是个脾气极坏的丫头,长大念书懂道理,才学会了克制,可一旦克制不了,千军万马都压不住。她发脾气的时候,多忍让些,等她冷静下来,有什么事再好好说。”

扶意不禁撅了嘴,默默腹诽:我的脾气可没那么坏。

然而爹爹没完没了,怕是要说上一整晚,絮絮叨叨一堆话之后,又殷切地叮嘱:“我们家不富贵,扶意见过的好东西极少,金银玉器、古玩珠宝她几乎都不懂,怕是要在京城闹笑话。烦请亲家老太太,好生调教她,教她认些东西,这些事我们实在无能为力,惭愧极了。”

扶意转身要闯进来,打断父亲的话,却听见爹爹说:“不必惦记家里,不要时常让她回娘家,路上太远太辛苦,只要她在京城一切安好,我们就放心了。”

这句话,猛地戳在了扶意心中最柔弱的地方,眼泪一时忍不住落下。

祝镕听见动静,起身出来看,将扶意带进了门,带着她到了父亲跟前,齐齐叩首行礼。

言景山眼中含泪,看着一双孩子,怕一开口忍不住,便不等他们起身,就先站起来:“我回房了,你们把这里收拾好,也早些歇着。”

第223章 给你了,挂在书房里

祝镕起身相送,岳父头也不回地离开,再看扶意,她伏在地上轻轻颤抖着,已是哭得直不起身来。

“扶意。”祝镕赶回来,抱起她,见扶意满面泪水,心疼不已,好生哄道,“你一哭,父亲更心疼。”

扶意泣不成声,愧疚地说:“我、我前些日子,还和他吵架,娘说、娘说他整晚睡不着……”

祝镕拿过扶意的帕子,小心擦拭她的泪水:“父亲不会放在心上,在他眼里,你是世上最好的。”

扶意抽噎着,在心上人的安抚下渐渐平静,委屈地说:“他方才明明说了我好些不是。”

祝镕笑道:“你都听见了,你一早就在?我竟然没有察觉,可见是听得太专心,不如往日警惕。”

扶意不服气地说:“我哪有脾气那么坏。”

祝镕笑道:“可脾气也不小,来家这几天,我都看在眼里。”

扶意眸光楚楚,惹人怜爱:“后悔了吗,我不是你在京城里见到的模样。”

祝镕含笑,轻柔擦拭她的眼泪,扶意的肌肤太娇嫩,生怕重了会弄疼她,而凑得这样近,又见她柔软的红唇微微崛起,问着:“怎么不搭理我?”

祝镕咽喉翻滚,心头一热,低头就吻了下来。

这辈子,头一回与人唇瓣相抵,才知道不光能吃饭说话,那竟是人身上如此敏感细腻的所在,只是轻轻触碰,就激得她浑身发烫,更仿佛与心上人在瞬间融为一体。

祝镕没敢太放肆,迅速离开后,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人,但又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仿佛要记住那直达心底的柔软。

“欺负人……”扶意咕哝了一声,娇弱地说,“要是我爹折回来看见,你就惨了。”

祝镕反而被激着了,趁机又亲了一口,凑得很近地说:“你要的回答,可还满意?你说,我后悔了吗?”

扶意心里一片甜腻,轻轻推开祝镕:“再放肆,我要叫爹爹了。”

祝镕努了努嘴,让她只管叫去,扶意那脾气,真往门外走,被祝镕赶紧拽回去,软软跌入他怀里。

“我不敢了,不要告状。”祝镕还真紧张起来,但眼前的人,忽然踮起脚,主动在他唇上轻轻一啄,虽然小脸儿顷刻通红,害羞极了,可满眼的甜蜜,再不见悲伤。

“我们好好的。”祝镕说,“让爹娘安安心心送我们回京城。”

扶意静下来,到底难舍双亲,点头道:“我听你的,我不哭。”

那一晚过后,便是小两口在娘家的最后一天,却从早到晚都忙着收拾东西。

扶意实在不明白,娘亲从哪里又找出那么多来,简直要把整个家给她带上。

明天他们出门后,家里还要摆宴宴请亲朋好友,今天就开始准备酒菜器皿,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

原以为能和爹娘说说贴心话,结果连面都没见上,最后的时光,一家人全在手忙脚乱中度过。

这日夜里,言景山喝得酩酊大醉,被女婿和魏爷爷搀扶着送回去,扶意幻想的和父亲母亲含泪惜别的场面都没出现,醉醺醺的爹爹拉着娘亲的手一个劲儿地说:“这位娘子,你知道我女婿是谁吗?我家姑爷可了不得,我家姑娘,那是天仙一般的模样……”

扶意还是头一回见到爹爹喝醉的模样,和香橼笑得肚子疼,最后只和娘亲说了些悄悄话,出嫁前在娘家的最后一夜,热热闹闹地过去了。

离家这天,纪州晴空万里,扶意身上虽非嫁衣,也穿戴得鲜红喜庆,图个吉利。

在父亲的世交前辈们见证下,两个孩子周周正正地拜别双亲,更因祖母“身体不适”不得前来,伯父要照顾在侧也不得前来,他们还朝着言家祖宅的方向,叩拜告别。

言夫人最后送女儿上马车时,泪如雨下,但丈夫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着急让奶娘去找,言景山才紧赶慢赶地跑来,递给女儿一幅卷轴。

“你要的字。”言景山说,“仔细收着,别没头没脑地丢了。”

扶意脸上还挂着泪水,一把抱在怀里说:“我天天搂着睡,一定不丢了。”

言景山嫌弃地说:“又小孩子气,你是嫁人去,给我上点心。”

言夫人说:“都什么时候,还要训闺女。”

吉时已到,不得耽误,言夫人很是看重这些,为了女儿一辈子的安泰,纵然难分难舍,还是催着新人上路。

与丈夫一起,另拿着碎银子,沿着车马队伍一路打点随行之人,直到长长的队伍装着嫁妆远远离去。

同是这一天,京城公爵府早已得到消息,知道孩子们今日启程返京,老太太清早就在佛堂诵经祷告,之后儿子来了,便与他到祠堂,祭告列祖列宗,请求祖宗庇佑。

“清秋阁修缮完工,今日打扫后,明日就安置摆设器皿,铺被褥贴喜字。”祝承乾跪坐在母亲身后,一一讲述后,问道,“您几时去看一眼?”

老太太说:“不急,都打点好了我再去,我跑得太殷勤,不合适,珞儿成亲时,我也就去看了一回。”

祝承乾很不甘心:“珞儿虽是长孙,可镕儿是嫡孙,您处处要他矮一截,实在是委屈了孩子。”

老太太回头瞥了眼儿子:“你也俗了,年纪大了,开始在乎这些金啊银的,你儿是这样的人吗,他是在乎排场讲究穿戴的孩子吗?不如多疼些儿媳妇,大事小情多向着他们,比这些虚的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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